既然顧嫵不想他擔心。

　　顧文也就不在這事上多追究。

　　顧嫵不是小孩子。

　　能在異界生存那麽久，靠得也不是運氣。

　　順著顧嫵的意，顧文回道:

　　【視頻裡這人就是溺死者教派的教宗。

　　他被捕，你的仇就算報了。】

　　顧嫵:【這樣啊……那內幾個害死我的，你早就弄死嘍?】

　　顧文:【嗯，連坐牢的機會都沒留給他們。】

　　死得透透的。

　　顧嫵立馬興奮。

　　【顧小文最貼心辣。】

　　浮誇。

　　顧文無語，選擇無視這彩虹屁。

　　【對了。

　　現世那所謂的邪神使，都像這個溺死者教派的人一樣，看著這麽正常嗎?】

　　剛拍完彩虹屁。

　　顧嫵又畫風突變，問起了正經問題。

　　短視頻裡。

　　溺死者教宗是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

　　樣貌普通。

　　但禦水而戰，還是有股不弱的氣場。

　　確實不像個邪教徒。

　　【邪神使的能力主要分為軀體異化、元素異化和精神異化。】

　　將這三者稍一解釋後，顧文繼續補充。

　　【這三種能力。

　　每個教派的邪神使都會涉及，但側重不同。

　　溺死者教派側重控水，也就是元素異化。

　　所以外在還像人樣。

　　側重軀體異化的教派，嚴重異化了就會變得非人。

　　側重精神異化的教派，嚴重了看著也會像瘋子。

　　異界是不是有不同?

　　你現在的樣子有沒有出問題?】

　　【有一點，不過不嚴重。】

　　顧嫵回答，並發來視頻申請。

　　要將自己的視覺共享給顧文。

　　與顧文發短視頻給顧嫵不同。

　　視覺共享是需要雙方都確認，才能開啟的。

　　而顧文選擇拒絕。

　　【以後再說。

　　等世界聯系更緊密，消耗應該會降低。

　　現在開太浪費了。】

　　他這的能量已經消耗了大半。

　　近半是因為發了那段短視頻。

　　視覺共享必然更廢能量。

　　【嗯?你都沒感覺消耗在降低嗎?】

　　顧文剛說完，顧嫵就疑惑道。

　　【沒有，你那裡降低了?】

　　顧嫵:【嗯，我看通道開啟的時候不是消耗了幾個精神體嘛。

　　所以就往通道裡填了幾個精神體。

　　然後通道就好像被加固了。

　　消耗少了很多，你那裡沒變化?】

　　顧文:【確定不是因為精神體替代了消耗?

　　我這裡沒什麽變化。】

　　顧嫵:【應該不是。

　　精神體雖然能持續提供精神能量。

　　但構成其本身的精神能量並不算多。

　　我就挑了幾個雞肋獻祭了。】

　　顧文只是剛獲得過精神體。

　　連試驗都沒做過。

　　對於顧嫵所說的倒是不甚了解。

　　也不知是不是顧嫵弄錯了。

　　不過，

　　暫時當它是真的。

　　以此為基礎，顧文猜測。

　　【如果是這樣。

　　那我們現在建立的聯系，應該不是一條通道。

　　而是兩個信號發送接收器，類似雷達發射器。】

　　顧嫵很快明白。

　　【哦，還以為是有線，原來是無線嗎。

　　那我這邊獻祭精神體，就相當於升級了這個無線發射器?

　　然後消耗就降低了。

　　嗯，效果沒準也提升了。

　　還有時間流速也要重新計算了。】

　　總所周知，有線的網速比無限快。

　　所以剛才計算時間流速差時，忽略了“網速延遲”。

　　但既然是無線，就不得不考慮延遲。

　　甚至他們之間，相互的延遲都是不同的。

　　不過這不是重點。

　　顧嫵:【視頻不開就不開吧，我簡單描述一下。

　　我這邊的超凡能力。

　　之前沒什麽感覺。

　　現在聽你一說，應該也就是這三類。

　　只不過這邊的土著，受影響的時間太長。

　　各種異化都已經融入基因、本能、生活了。

　　像是我的部落。

　　嬰兒一出生就能水下呼吸，皮膚還會自動分泌一種粘液。

　　膚色偏向魚腹的那種慘白，某些部位還有魚鱗狀的褶皺。

　　這類軀體異化已經刻入基因，像是變成一種超凡血脈。

　　反正最初我是這麽以為的。

　　還有，

　　土著的習俗習性，也因為精神異化向圖騰神靠攏。

　　比如喜歡往死水裡鑽、長時間躲在裡面之類的。

　　取個種族名，大概能叫沼澤人。

　　所以有時候。

　　我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畫風啊！】

　　【必要的偽裝還是要做的，不能不合群。】

　　顧文穩健道。

　　【知道知道……】

　　顧嫵也不知真聽進了沒。

　　顧文正要再說幾句。

　　“咚咚”

　　突然。

　　辦公室門響了。

　　顧文身邊。

　　卓煊和余琴幾乎同時起身，要去開門。

　　看到對方的舉動。

　　雙方又齊齊一滯。

　　這是兩個同職位的老人新人，在業務上起了衝突。

　　顧文懶得管他們如何決出人選。

　　先向顧嫵發去消息。

　　【我這邊有點事，你等等。】

　　【好的呢。】顧嫵很快回到。

　　同時。

　　卓煊也已去開門，將人迎了進來。

　　來人是個神采奕奕的老者。

　　但是長得並不老。

　　不知道他年齡的人，沒準還以為他只是個有些乾瘦的中年人。

　　“卓秘書。”

　　見到來人。

　　顧文用一如往常的淡淡語氣喚道，並點了點頭。

　　面對這樣一位長者，他這樣的態度其實並不禮貌。

　　但來人對顧文的性子早已習慣。

　　他以平輩而交的態度，點了點頭。

　　呵呵笑道:“顧顧問好啊。”

　　隻讓一旁的卓煊有些尷尬，感覺憑白矮了兩個輩分。

　　“正是戰事要緊的時候，我也就不浪費顧顧問的時間了。”

　　不等顧文開口說什麽，卓秘書就繼續道。

　　“部長為你申請了幻具，並讓我帶話，說是超應局會永遠支持你，請你放手施為。”

　　當然。

　　前提是永遠不背叛人民。

　　保護他們不受邪神教的危害。

　　這是每個超應局中人的義務。

　　卻也是部長再簡單不過的期望。

　　不過這種話就沒必要明著說出來了。

　　說話的同時。

　　卓秘書也將手中裝著幻具的盒子，隨手遞給顧文。

　　仿佛只是一個小禮物。

　　“不會讓部長失望。”

　　顧文點頭回應。

　　他與部長有默契，聰明人間的默契。

　　這位睿智的長者知道他的私心。

　　也知道他除了這私心外，再無其他繁雜的虛榮念頭。

　　是符合他期望的人。

　　於是部長賜予他特權，給他撐腰。

　　而他用自己的能力給予部長回報。

　　默契就這樣成了。

　　這是一種近乎平等的合作關系。

　　初時。

　　或許有人對這樣不平等的平等合作，感到難以理解。

　　但鬼面之名，與溺死者教派的瀕臨覆滅。

　　也足夠他們明白了。

　　而卓秘書，便是深有感觸的人之一。

　　得到顧文的回答。

　　他笑著向顧文點點頭。

　　從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