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覺醒!我很小,但可以旋轉!(下)5K大章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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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真美啊:、、、、、、、、、
高天原和噬身之蛇不同。
噬身之蛇裡盟主之下,第一柱到第七柱,每一柱之下都配有執行隊,像是人體的大腦到負責動手的四肢。
組織結構相對嚴謹,分工明確,紀律嚴明。
高天原自從幾十年前浮上水面獲得官方認可失敗,受到各方面勢力的打擊沉入低下後,很快就成為了一個類似地下工作的黑暗組織。
除了核心的有限幾人外,其他人都是由核心成員挑選的有潛力覺醒精神能力的強者,彼此之間單線聯系,一個人只有一個上級,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高天原的王是三千院的老和尚。
當然,有兩個人除外。
那兩人就是先前在北邊山腰上男人和女人。
有澤虎臺和紬屋真花,兩人的直接上級只有高天原的王。
按理說,以高天原這個組織架構一旦最頂層的死亡,沒有新的命令下達,彼此之間誰也都認識,這個黑暗組織很快就會崩潰瓦解。
然而有澤虎臺和紬屋真花兩人,在親眼目睹了老僧被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晴天娃娃“挫骨揚灰”後兩人的心情從“深深的錯愕”、“無與倫比的震撼”以及“這怎麽可能”三種雜糅混合在一起的情緒中冷靜了下來。
他們沒有選擇離開。
高天原“神界之門鑰匙”的計劃,並不是老和尚一個人的計劃。
他們都屬於高天原舊時代的殘黨,如果不能打開那扇門,這個時代也沒有承載他們的船了。
能夠預見的最好的結果,可能就是藏在某個陰暗發霉的角落裡鬱鬱終生。
所以,他們的選擇是去完成老僧未竟的事業——摧毀比叡山空間裂隙的防禦工事,提升海藍星這一側的“濃度”,配合上京都站的超大型空間裂隙。
這是他們打開那扇門最後的希望。
此時,海音寺家別墅外的兩人,不出意外自然就是有澤虎臺和紬屋真花了。
他們會出現在別墅外面,倒不是發現了在山腳下的林地間換裝的山崎海,一路跟了上來。
純粹是想要清理出一戶人家,作為臨時藏匿地點。
要知道,高天原原本的計劃可以說是相當的簡單粗暴。
那就是趁著京都所有強者的目光都放在了下京區的京都站,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利用兇獸的龐大體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之勢攻破安全區的防線。
摧毀比叡山的防禦工事,然後功成身退即可。
原本這個計劃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太刀川家的太刀川幸太郎也在他們的考慮范圍內,所以老僧才親自禦獸前來——否則他們只需在暗處操縱兇獸即可,根本無須親自出面。
然而誰也沒想到半途會殺出個恐怖吊詭的晴天娃娃。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晴天娃娃似乎自己偶然出現。
兩人剛剛在山腰看的清楚,
那個晴天娃娃已經消失在了山林中。
高潮之後往往是平靜的余韻。
現在估計安全區裡所有人都不會想到,他們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二次襲擊。
這就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雖然沒有了體型龐大的兇獸作為依仗,不過他們事先就準備好了備選的方案,攜帶了足以摧毀防禦工事的炸彈。
那麽接下來就更加簡單了。
他們只需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將定時炸彈放在那幢別墅坍塌的廢墟下面。
時間一到,別墅上的廢墟和別墅下的防禦工事,就會在“Boom”的一聲巨響中化作全部升騰漫天的焰火。
到時候比叡山的空間裂隙被重新打開,安全區的特色急襲隊和武士隊的人發現情況不對,一方面要警惕兇獸襲擊,一方面還要組織疏散人員。
那麽有澤虎臺和紬屋真花倆人,甚至可以在事先清理好的別墅裡,悠哉悠哉地度過一晚好時光。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再給過來維修的施工隊一個背刺。
這堪稱時完美的一個計劃!
可惜的是...
“你們是什麽人?”
別墅前不遠處的街道拐角,冷不防地傳來了呼喝聲。
一個三人組成的巡邏小隊,將手中一束刺眼的手電筒強光打了過來,三人腰間都懸著武士刀,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武士小隊。
“被發現了呢。”
紬屋真花掩口輕笑了一聲。
“幾個小嘍囉而已。”
有澤虎臺面無表地說道。
話音落下的瞬間,穿著黑色西裝的他按右手著腰間的武士刀,竟宛如幕府時期的人斬般快速無比地迎著對方手電筒的強光沖過了巷子。
夜色下,白刃閃過,慘叫聲不絕於耳。
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有澤虎臺停下了腳步,手中宛如振落付在雨傘上積水般甩動了一下長劍,旋即緩緩地納刀入鞘。
身後,三個驟然瞳孔急劇收縮的武士,手才來得及放在刀柄上,脖頸下卻已然被剖開了一道血口,猩紅的血液猶如泉水般汩汩噴湧了出來。
有澤虎臺沒有看身後至死都沒來得及催使出劍型的三個武士,只是仰頭看著陰沉沉地夜空感慨了一聲。
“時代真的變了,沒有劍型便無法殺人了嗎?劍型豈是如此如此不便之物...”
有澤虎臺自幼身體素質異於常人,後來被判定為肉體系的超能力者,可他偏偏酷愛各大古流劍術,少時拜入不同流派的道場學習各種古流劍術,一門心思潛心鉆研古流劍術。
終於,他前人的基礎上有了自己的獨到理解,將十幾家古流劍術融會貫通,異於常人肉體系能力者體質更是讓他創造了獨特的戰鬥風格。
僅僅憑借古流劍術就能不落下風,堪稱當年關西一帶最年輕,最傳奇的劍術大家。
後皈依三千院的老僧,有澤虎臺才逐漸聲名不顯。
此時納刀入鞘後,有澤虎臺正要轉身離去。
不經意間一抬頭,卻看到他們視作今晚目標的別墅二層,有一間臥室窗口亮著微弱的燈光。
半拉著的窗簾後,隱約露出半張少年的面龐,正眉頭微蹙地盯著他。
被...發現了嗎?
有澤虎臺仰頭朝著少年點了點頭。
他想要傳達的意思是...
抱歉,今晚你們都得死。
可還沒等他回過頭,毫無預兆地,卻見別墅圍墻的側門開了——有個扎著劍道馬尾的少女好奇地朝這裡探頭探腦的張望了一下。
這個少女正是剛寫完日記,準備睡覺的柳源梨繪。
海音寺家的別墅裡,柳源三姐妹和山崎海雖然都在二樓,卻是不同角度的房間。
山崎海能清楚盡收眼底的事情,從柳源梨繪房間的那個窗口只看到了人影掠過,感覺上似乎還在別墅外駐足未曾離開。
心裡想著為別墅裡眾人的安危考慮,柳源梨繪便下樓想要看一下。
如果是危險人物,她對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分辨的清的,肯定要第一時間扯著嗓子喊人,讓別墅裡海音寺道場的兩個六段師兄幫忙。
但柳源梨繪沒有想到,她剛開門小心翼翼地伸腦袋來,就撞上了一雙女人的眼睛。
霎時間,那雙眼睛仿佛無盡的黑洞般將她整個人都吸了進去。
從山崎海房間這個角度來看,柳源梨繪就是盯著眼前的女人發呆——看起來來京都前在東京柳源道場門口遇到的小醜女如出一轍。
情況有點不對!
這次他帶柳源三姐妹來京都,也肩負著柳源老爹的信任。
山崎海最怕辜負的就是別人的信任。
晴天娃娃人偶服的套裝,剛被他回來疊好放進了單肩包裡。
單肩包在櫃子裡,山崎海現在過去拿出來再套上,哪怕速度再快也難保不會發生什麽不測。
心思電轉間,山崎海隨手拎起書桌旁海音寺道場給配備防身用的武士刀——今晚他用的也是這一把,又抄起保溫杯裡呼呼大睡的賽茜莉雅。
閉上雙眼的瞬間,雷炁.飛雷神領域有如電流般朝著四周展開,轉眼就蔓延到了別墅下方的街道。
找到你了!
山崎海豁然睜開眼。
氤氳的水汽彌漫間,湛藍色的電弧閃動,山崎海的身形已經消失在了房間裡的書桌前。
樓下別墅外,紬屋真花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眼前門前微微探頭,看起來有幾分俏皮的少女,她不由輕輕地點了點下巴。
每個少女都是謎一般的寶藏。
紬屋真花的精神系能力是記憶。
眼睛是記憶的窗戶,現在的她就要通過眼睛來打開“少女的寶藏”。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紬屋真花愕然發現自己思緒出現了短暫的斷層。
這是她幾十年來從未遇到過的情況。
下一刻,她還沒有走到埋藏著少女寶藏記憶宮殿的大門前,自己的思緒有如潮水般退去,整個人也不由自主地被朝著現實中拉扯了出來。
等到紬屋真花徹底回到現實中後,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胸口處就傳來無盡的痛楚,肺部好像破風箱一般呼吸變得困難,連帶著腦袋也開始有些昏沉了起來。
紬屋真花怔怔地低頭看了一眼,卻見半截明晃晃的白刃不知何時洞穿了她的胸膛,穿透過來的那半邊十分詭異地滴血未沾。
嘴裡開始噴湧出血沫,她呼哧了兩聲,想要看看是誰偷襲了自己。
要知道,紬屋真花雖然施展精神系能力後會和對方的思緒鏈接,閉上雙眼。
但彼時她的感知也會像是雷達一般擴散出去,理論上幾乎沒有人可惜偷襲她。
可惜的是,她脖子隻轉到了一半,就竭盡了全身上下最後一點力氣,思緒就從斷層變成了終止,身體一點點癱軟倒在了地上。
好可惜啊...
最後一秒,她腦海裡閃過的殘念不是沒能看清誰殺了自己。
而是或許只差一點點...
她就能夠看到自己十多年來關於空間裂隙“滲透壓”的研究,成為現實的那一天了。
真的...好可惜啊。
“誒?阿海?”
紬屋真花意識消散的瞬間,柳源梨繪原本有些呆滯的瞳孔也重新恢復了神采。
她注意到身旁持劍而立盯著巷子某處的山崎海,以及他腳下那個癱軟倒地的女人,柳源梨繪頓時再次懵圈了。
幸好她就讀於東京常青臺那種特設了能力科的名校,見識自然比在東京柳源道場門口同樣陷入精神侵蝕的紗千子要反應快得多。
剛剛自己探頭出來時,和自己對視了那個女人多半有問題。
是阿海救了我嗎?
山崎海給人的印象一直是儒雅隨和、人畜無害的好好少年,難道他救自己殺了這個女人?
山崎海沒有依舊盯著巷道中的那個黑色西服的男人,頭也不曾回地對柳源梨繪道,“她偷襲你,我偷襲她,就這麽簡單,幸好你沒事。”
山崎海嘴裡說的很輕松,也沒多解釋什麽。
柳源梨繪卻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她去過常青臺中學的能力科旁聽,清楚地知道精神系能力雖然詭異萬分,但對於自身的防禦卻比較薄弱。
此時,她甚至可以想象山崎海當時的“憤怒”。
“心愛的青梅竹馬”被老妖婆控制了,阿海肯定心急如焚,熱血上湧,沖冠一怒為紅顏...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柳源梨繪迅速從心猿意馬中冷靜了下來,伸手就要去接過山崎海手中的武士刀。
柳源家是道場世家,柳源梨繪亦是三姐妹中劍道天賦最高的一人。
她目前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感應炁體越過那道門檻,可以說是柳源道場除了那個半年來一直沒回來過的三弟子之外最有希望晉級武士的人了。
此時面對那個一步步走來的男人,柳源梨繪知道山崎海從小便性情溫和,不喜歡和人爭鬥,自然要擔當起保護山崎海的重任。
可山崎海卻沒讓她摸到武士刀,隨意地換了個位置,對旁邊的柳源梨繪說道:
“你往後退一退。”
他語氣並不強硬,卻罕見地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柳源梨繪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才反應過來。
今天的阿海...
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山崎海納刀入鞘,左手按住手中的武士刀劍柄,往前邁出幾步後,陡然伏身朝著對方飛奔著沖了上去。
他剛剛在樓上看到了有澤虎臺動手,知道這個人似乎喜歡古流劍術真刀真劍的對拚,心裡也就有了底。
巷子對面。
有澤虎臺見狀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自從多年前將十幾家古流劍術融會貫通,形成自己的劍道理念後。
單純比拚劍術,
他還從未遇到過什麽對手。
有趣的少年,
居然敢對自己揮劍?
那麽就讓我來成全你的勇氣吧。
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有澤虎臺同樣虛按劍柄,伏低身體從巷子的另一端朝著山崎海沖了上來。
夜色下,這一幕看起來充滿了時代劇中武士的氣息。
鐺鐺鐺—!
下一剎,白刃交接,錚亮的刀光有如銀瓶乍破般潑在了巷子兩側的墻壁上,兩人的身形和技法都快到讓人目不暇接。
北辰一刀流!
心形刀流!
直心影流!
神道無念流!
示現流!
斑駁雜糅的古流劍法,常人哪怕精通一般都要苦修不止多少年。
此時此刻,卻在兩人的手中信手拈來,近乎炫技般地瘋狂揮舞著。
幾乎一轉眼的功夫,山崎海就佔據了上風,手中的白刃就不止一次的落在了那個黑衣中年的身上。
可對方明明被砍了那麽多刀,身上衣衫破碎不堪。
偏偏連一滴血都未曾落下。
場面可以說十分的詭異。
盡管這樣,柳源梨繪還是驚呆了。
以前老爹喝著酒懶洋洋地和她說過“山崎君基礎劍道很強”,柳源道場裡的山南定之助大師兄對山崎海也贊譽有加。
前兩次一次在柳源道館出手結尾,另一次則是初到京都的比試...這些都讓柳源梨繪知道山崎海的基礎劍道確實很強。
可沒人告訴她...
山崎海居然會有這麽強啊?!
其實別說是柳源梨繪,身上黑西服已經變成了破爛麻袋一般的有澤虎臺心頭也是驚怒交加,視線陰晴不定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他自覺天賦過人,再加上幾十年如一日勤奮不綴的苦修,自問在劍術一道,已經到了“劍道盡頭誰為峰”的境界。
可今晚眼前這個高中生少年...
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
有澤虎臺驟然暴喝一聲,一刀登樓卻被山崎海挑開。
下一剎,他又被山崎海反手一記大巧若拙的袈裟斬,瞬間將他的領帶一分為二。
倘若不是他肉體系超能力者,身體強度可以硬抗劍型。
這一劍恐怕也劈開的就不是他的領帶。
而是他的胸膛了。
憑什麽...這個少年在這個年紀,竟能將如此多流派的劍術融會貫通並且有了自己的理解。
而且對方對於各家古流劍術的“理解”,
似乎完全在自己之上。
這...怎麽可能?
有澤虎臺心中震撼憤怒,瞥眼看到旁邊角落裡為山崎海加油的柳源梨繪,頓時更加怒火攻心,拎著刀冷不防一蹬墻壁就彈射飛撲了過去。
“糟了!”柳源梨繪知道不能拖累山崎海,轉身就要跑。
可她速度哪能比得上有澤虎臺,此時,再想回別墅喊人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有澤虎臺飛撲而來的身影在自己視野中越來越大,距離飛快拉近,柳源梨繪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驚慌失措之中,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發現山崎海在原地站定,手中的武士刀猛地對著她這個方向揮出了一劍,耳畔隱約似乎可以聽到清亮的蒼龍吟嘯聲。
等等!
龍嘯聲?
柳源梨繪的瞳孔猛然一縮,心頭瞬間被巨大的驚喜充斥。
難道阿海...覺醒了?
歷史上是有某些天才,比如京都天劍明神彌彥。
二十年止步不前,之後卻是一步三境,剛感應炁體就能催使木炁第五式的劍型。
然而下一剎那,柳源梨繪有些呆滯地看著那條憑空浮現的“迷你”水色蒼龍,在浪頭奔湧間後發而先至地撲向了有澤虎臺的後背。
她的第一反應是...
怎麽這麽小?
等等...
就在龍頭靠近有澤虎臺的瞬間,
柳源梨繪卻再次怔住了。
那條秀珍版的蒼龍瀑,
猙獰的龍頭居然在瘋狂旋轉...
這是...水龍鉆?
有澤虎臺其實也察覺到了身後的異常,但這麽多年來他縱橫無敵最大的依仗除了臻於化境的古流劍術外,剩下的就是可以硬抗劍型的身體強度。
這種程度的劍型沖擊。
他完全可以無視。
嗬嗬嗬,既然你偷襲我的夥伴,那就別怪我也不講武德了。
有澤虎臺剛閃過這個念頭,後背驟然感覺被極速飛馳的動車頭撞擊了一般,大理石板堅硬的肉身居然瞬間粉碎。
原本蹬墻彈射飛撲向柳源梨繪的他,身體還未來得及落下,驟然宛如棒球般被人一記毫無花哨的快速直球轟出!
整個人瞬間爆射了出去。
柳源梨繪有些僵硬地轉過頭,瞠目結舌地望著身後地面滑出的一道人形溝壑,又回過頭看了眼手持武士刀的山崎海。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似乎喪失了語言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