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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寵狂妃傾天下》第二百八十一章 思念
  “源頭?”二哥陸雲帆見小妹陸挽瀾面露憂色,有些不明就裡,“發了時疫盡力去救治不就好了,找源頭做什麽?”

  “這源頭就是......”

  陸挽瀾正要給他科普一下,話茬卻被四哥陸雲昭搶了過去:

  “就是時疫從哪兒發的!除了源頭,才能消滅時疫!這就跟莊稼地裡頭斬草要除根是一個道理,所以必須找到源頭才能遏製住疫情,這你都不知道啊!”

  “就你知道!你知道你去找啊!跟老子顯擺什麽!”陸雲帆說不過他,飛了一記白眼後,從小喜手中接過茶盞不說話了。

  陸雲昭“嘿”了一聲,喝乾淨盞中的茶,將其重重摔在矮幾上:“我是在說這個道理,又沒說我去找源頭!再說這節骨眼,我上哪找去!”

  陸挽瀾沒有理會兩人抬杠,正思索時疫源頭之時,卻又對煉柔童子的做法有些不解。

  他們身懷絕技又是朝廷侵犯,背後之人絕非等閑之輩,府上應該不缺杏林高手,那些大頭瘟病人中既有他們的親人,也許效忠的主子也是同一人,那他們為什麽不求背後主子救人,反而來求自己?

  再者,先不說他們怎麽有本事把五哥陸雲禮的藥方偷走,就說這時疫發的蹊蹺,就連聖上還被蒙在鼓裡,這幾個乳臭未乾的孩童竟知道藥方的存在。

  可想而知,宮裡宮外的一舉一動,這幕後黑手已是了如指掌。

  陸挽瀾本還懷疑,這幾人是故意偷藥方延緩救治,可顯然他們偷方後是真的想救人,正因為去抓了藥,才會聽信藥鋪夥計的話,口口聲聲說那是毒藥方。

  既想陸家救人,又不信五哥的藥方,這就很奇怪了......

  太多的疑問接踵而來,想到這裡陸挽瀾有些後悔,都怪自己走得急,竟忘了審一審那煉柔童子。

  見小妹唉聲歎氣,四哥陸雲昭以為她是在為時疫源頭的事不悅,便輕聲安慰:

  “小妹,這些事又不用咱們來操心,就算現在聖上還不知道,那不是還有順天府的人頂著?”

  “就是啊小妹!”二哥陸雲帆遞給陸挽瀾一個湯婆子,臉笑得跟朵花似的,“再不濟,還有老三和老五呢。”

  “我是怕,這時疫背後還有別的......”

  可陸挽瀾也不知還有什麽,便轉了話題:“還有多久進京城?”

  小喜忙回:“王爺交代,城南市井雜亂,就算不是時疫初發之地,也還是避開了好。城東門五裡外是聖駕所在,所以讓咱們從城西門回去,離咱們府上還近些。”

  “知道了。”聽到是蕭晏之的安排,陸挽瀾點頭,攏了攏鬢邊碎發。

  耳邊的金鑲玉蝴蝶簇梅耳環因為玉指輕觸,微微晃動。

  她柔荑僵在半空,細細回想,這對耳環好像是蕭晏之送給自己的第一件禮物。

  雖然這男人的口是心非早就被她看穿,可這次不一樣。

  他不但送了耳環,還要重新辦婚禮。

  想起那日在營帳裡,蕭晏之將自己攏在懷裡說:“下月初六,是個好日子,就在那天嫁給為夫。”

  在那之前他還問她,可願做他的妻?

  這小人便又不知不覺甜甜地笑了。

  都怪自己舊傷添新傷,醒來之後的幾日腦子也還昏昏沉沉,就由著他想說什麽便說什麽,她卻只顧著點頭。全然忘了問他,怎麽忽然會有這般變化。

  不過轉念再想,問他,他定不會說的。

  可甜蜜往往短暫,她都沒來得及跟他說喜歡這對耳環,兩人就這麽分開了。

  離婚期還有一個月,也不知道這時疫能不能控制住。

  倘若因為這個幕後之人耽誤了大喜之事,看她不把那人千刀萬剮!

  陸挽瀾這般想著,鳳眸便又悄無聲息地流露出一絲殺意。

  二哥陸雲帆似乎沒察覺出這小人兒的異樣,身子隻隨意一歪,開始幸災樂禍地問陸雲昭:

  “哎~也不知道老六在家怎麽樣了,你說他該不會被那些姑娘給嚇得,連門都不敢出了吧?”

  卻聽陸雲昭輕哼一聲:“你以為誰都像你?幾天沒有姑娘就能憋死?老六這時候可不能跟別家的姑娘有牽扯,不然姚家這門親啊......”

  “且~又來了你!”陸雲帆不以為然,可還是懶得搭理老四,轉頭又對陸挽瀾諂媚一笑,“小妹!我看你最近和妹夫的關系好像有點進展啊,你這耳環我從沒見過,是妹夫送的吧?”

  說著,還輕輕撥了一下耳環墜子。

  羊脂玉精雕而成的蝴蝶頓時振翅欲飛,而耳環主人的小臉,在紅寶石鑲嵌的梅花映襯下,顯得格外嬌美。

  陸挽瀾雖沒回答,可陸雲帆見她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便知自己這是猜中了。

  陸雲昭聽到這話,也湊過來瞪著杏眼細瞧:“看這寶石和玉石的成色,雖不是傳世之寶,可也價值不菲。就是這雕工......”

  “雕工怎麽了?”

  陸挽瀾見四哥微微凝眉,便取下一隻遞在他手中。

  “你們看啊!”陸雲昭指著掌中耳環的蝴蝶,登時兩眼直放金光,“要說微雕手藝,不誇張地說,我若在整個大周排第二,那恐怕無人敢排第一!”

  這話倒是不假,太后壽宴上的百鳥朝鳳壽面上的雕工,已經讓眾人歎為觀止了。

  “可若在這微小玉石上做透雕和內雕,天下只有一人能將其合二為一,我實在望塵莫及!”陸雲昭說著,便指著那羊脂玉雕成的蝴蝶細細道來,“看見沒?這蝶翅便是這種技法!”

  只見潤白的玉質竟能作出晶瑩剔透的效果,可見這玉石本身就薄如蟬翼,再加上蝶翅兩面透雕的鏤空紋理,和直接雕琢於內部的雪花樣脈絡。芸豆大小的蝴蝶在馬車內幾雙眼睛的注視之下,一搖一晃竟似要翩翩起舞一般。

  “可是......”

  陸雲昭不等眾人驚歎,卻又面露惋惜之色:“聽說這種技法是孤影劍派長老,無影的絕學,多年前這位長老離開孤影劍派就再沒了消息,連帶這種技法也失傳了。想不到妹夫倒是深藏不露,竟能得到這樣價值連城的物件!”

  說罷,陸雲昭又戀戀不舍地把這隻耳環交回小妹手中。

  “那回頭我問問王爺,他從哪得來的。”陸挽瀾說著,讓小喜幫自己戴上,心裡卻開始狐疑。

  蕭晏之不是說從金樓裡買來的?

  什麽樣的金樓,竟能賣四哥都誇值錢的寶貝?

  陸雲帆對那些技法什麽的聽不明白,可只有一樣,他聽懂了!

  就是,蕭晏之送了小妹一對頂值錢的耳環!

  而且聽老四說,妹夫還要給小妹建新王府!

  雖然建王府的開銷,都被敗家老四誇下海口全包了,但還是足以表示妹夫對小妹的用心!

  既然這千年冰山的燕王都開了竅,那自家老六學會這本事想來不難。

  他當即又坐直身子笑著問:“小妹!妹夫平時還怎麽討你歡心,不妨教教老六,好讓他去搞定姚家姑娘。”

  陸雲昭一聽就不靠譜,急忙阻攔:“這能行嗎這?那倆人就不是一路人,你別出餿主意!”

  “嘿老四你又跟老子來勁是吧......”

  一聽到二哥陸雲帆的話,陸挽瀾又想起屏風後頭自己和蕭晏之纏綿悱惻的場景,差一點就被六哥陸雲策撞見!

  從那之後,兄妹二人再沒見過面,自己在其他人面前也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眼看就要回定國府,她原本還粉嘟嘟的小臉倏地燒成一片紅霞。

  只是讓陸挽瀾不知道的是,遠在定國府的陸雲策一聽說小妹要回來了,整個人坐立難安輾轉反側,正愁怎麽躲出去。

  卻聽到影衛來報,說三爺讓自家藥鋪的夥計,按五爺的藥方抓藥,給染上大頭瘟的付貴人吃。結果,那夥計見了藥方直接嚇得栽了跟頭,不知犯了什麽錯竟讓他抓毒藥方害人,刑部衙門進不去,便跑到定國府外頭求六爺做主。

  陸雲策一聽這事兒,直接帶著藥鋪夥計去抓藥了。

  同樣對這藥方頗有微詞的,還有城南郊外的陸家夥計。他們雖確認這上頭是三爺的筆記,可是這藥方與世代流傳下來的傷寒論大相徑庭,實在不敢熬出來給病人吃。

  蕭晏之隻說了照做。

  便走進自己的營帳,問唐風:“他們招了嗎?”

  唐風臉色煞白,抖了抖寬厚的嘴唇道:“回王爺,屬下手段不行,他們不招。現在遲錚已經進去審了,估計不用多一會兒,就能吐乾淨。”

  “嗯。”蕭晏之坐在軟榻上,摩挲了一下那小人兒用過的枕頭,瞳孔忽而有些發酸。

  狠心的小狐狸,就這麽走了。

  沒有她整日裡碎碎念,走到哪裡竟都覺得空蕩蕩的。

  蕭晏之旋即自嘲地彎了嘴角,不過幾個時辰而已,竟對她這般放不下?

  自己卻還不敢說與她。

  他稍稍平複一下,便又收起這份思緒,對屏風外頭冷冷道:“那你去觀摩一下。”

  “是。”唐風領命出去。

  可走向遲錚審那煉柔童子的營帳時,剛聽到幾聲慘叫,雙腿竟開始不自覺地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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