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雖被徒單·蒙達勒毫無章法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卻沒被他的言語激怒,隻微微調整呼吸,張著雙臂緩緩退後,企圖尋找對方的弱點。
徒單·蒙達勒踢開狼屍,大步踏在凍硬的泥地上,留下兩串深淺不一的血紅腳印,欺身前來。
他搓著手指上溫熱的血,明顯對二人的較量意猶未盡:
“海靈!你們慢慢玩,這邊有我。”
聽到他這麽說,唐風才發現,方才還圍著自己和遲錚的狼崽們,已在他們打鬥間隙散去大半。
緊接著,身後傳來弩箭破風而出的聲音。
百米開外的山坳裡,被驅趕至此的野狼被利箭洞穿狼腿,狠狠地釘在地上,拚命掙扎起身之時又被狼崽們用套馬杆套住脖子、拿繩子捆住狼腿。
土骨論·海靈置身其中,手指勾住弓弩扳機,一旦發現有野狼跳出山坳,便扣動扳機,一箭射穿那狼的腦袋。
她像一尊殺神,麻木地發出一支又一支利箭,毛色各異的野狼頃刻間滾落下來,沒了氣息。
濃烈的血腥氣衝天而起,淒厲的嗚嗷聲混著土石碎裂的轟響此起彼伏。
可是肆意的屠戮,並沒有讓狼崽們感到興奮,反倒是遲遲沒有落入陷阱的雪狼王,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他們。
能在大周捕殺一頭狼王,是狼崽們意想不到的驚喜。
解決完山坳裡的野狼,他們便在土骨論·海靈的帶領下,跨上戰馬向雪狼王逼近。
而雪狼王身邊,十數頭逃脫的野狼停止了奔襲,仰頭髮出幽怨又悲傷的嗚嗷,似乎在為同伴的慘死而哭泣。
只有它自己,昂著頭顱靜靜站在一望無際的曠野上,背靠著猛然跳出地平線的血紅朝陽,通體雪白的鋒毛與奪目的陽光融為一體,像是一團怒放的火焰,神聖而壯美。
一雙琥珀色的瞳仁注視著向圍向自己的人馬,發出凶狠的鋒芒。
逃啊!
快逃!!
遲錚冷眉凝霜,無聲地對狼群比著命令的手勢。
眼看著土骨論·海靈向雪狼王舉起弓弩,她隻丟給唐風一句“攻擊他的左腳踝”,便操刀竄了出去。
唐風本想阻止,卻沒有開口。
他很明白土骨論·海靈的用意,阻止狼群逃走只是其中的一個環節。而在神機營到來之前,她必定會留下自己或者遲錚的命,用來達成嫁禍的目的。
事已至此,能殺出去就最好。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能解決眼前這個大高個,就算是哥哥早一步上路,也能給遲妹子換來一線生機,這筆買賣也他娘的是穩賺不賠!
至於之後怎麽辦,有自家王爺在,就輪不到自己操那份兒心了。
想到這,唐風放松地裂開大嘴,對著面前的大個子哈哈一笑:“手上功夫不錯~就是比起遲妹子,還嫩了點兒。你想跟她打,先過我這關!”
徒單·蒙達勒蔑笑一聲,勾起兩根手指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哈!”
唐風從身上隨意扯了布條,一圈一圈地纏在持著長刀的手腕上,牙齒在繩結上狠狠一咬,粘稠的血從皮肉翻卷的前臂滲出,為他眼神染上一抹猩紅的殺意。
“狼崽麽...瘸了腿,那就是狗崽子......”
聞言,徒單·蒙達勒臉色一變,順著唐風的眼神猛然回頭,卻發現身後的腳印出賣了自己。
他喘著粗氣,怒上心頭。
回頭便見唐風將刀高舉頭頂,向自己砍了過來。
“噗!”
魏琪銀槍一抖,正中對手的咽喉,直接讓他整個人從馬上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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