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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帶金手指》第186章 隻為換你1聲好
左裡正脫口而出,真的要去翻各家,使得秀花一愣。

  她沒想到會這麽容易。

  要知道,一通翻下來,搞不好會得罪許多人。

  而說實在的,左裡正這個老頭子吧,在秀花眼中,自始至終壓根兒就不是那種衝動型。

  不像那種有的男人,誇兩句能興奮得要死,訴幾句委屈就會為你出頭。

  你一哭一鬧,他就能腦子一熱,虎了吧唧就出去幹。

  不是。

  左裡正是謹慎的性格,屬於心裡有數,面上不顯,還愛悶聲發財,不願意顯山漏水、不願意出風頭的性情。

  愛出風頭的性情,相對而言好說。

  就這不蔫聲不蔫語還心裡主意多的,才最不好控制。

  而這種性情的人,包括在男女關系上,也會很謹慎。

  雖然秀花不明白左裡正為啥以前沒相中過其他老太太,你瞅他那樣,明明有那賊心嘛。

  但是眼下隻少少的接觸,秀花認為這老頭子,即使在男女關系上,也屬於是那種清醒型。

  要是真相中誰了,會一點一滴滲透、暗示你、接近你。

  非得要到雙方都心裡有譜,覺得你真能嫁了,不會讓他下不來台,他才會去和你表白,然後和家裡人說。

  所以,越是好似看懂了對方的性情,秀花越是對今日左裡正的衝動感到意外。

  不過,很意外又如何?哪有那心思顧及這個。

  她不管。

  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

  而且她絕對沒分析錯那人,你看,衝動完了,那老頭子立馬就開始極為詳細地向她女婿打聽細節。

  秀花心急啊,心想:

  你再磨嘰一會兒,天黑啦。

  你可真是。

  就差向我那老實女婿打聽,我那二百五十兩銀錢是怎來的了。

  而我並不想告訴你那錢是怎來的,我就想知道我那錢是怎麽沒的,你痛快的得啦。

  秀花用虛弱的聲音說:“閨女啊,我說了,不喝不喝的,你將藥拿走。”

  白玉蘭回眸看眼她娘:“……”

  自從這碗藥被娘推開過,她就沒有再往前端啊。

  她正聽五叔和撇子說話呢。

  而且這藥都涼了,需要再熱熱,她更不可能讓娘非喝不可。

  還好,白玉蘭還沒有傻透嗆,知曉她娘很有可能又像之前一般在自導自演,還挺配合:“好,那我端出去。”

  而這面,正問話的五叔,聽到動靜果然立馬回頭。

  之前,左五叔坐在左家飯桌前,是背對著炕上的秀花在和左撇子說話。

  聞言,他回頭皺眉道:“你得喝藥。我這不正問著話?啥事兒你都不用管,放心養病才是正經。”

  他要問清楚細節,自己掂量一番,有沒有必要如此大動乾戈才會尋到賊人。

  如若自己將這些細節串起來,發現不需要如此就能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那是最好的。

  但還是那句話,如若有必要,那就翻。

  倒是這老太太,眼下不喝藥才急人。

  左裡正心想:

  他都恨不得自掏腰包給秀花墊上二百五十兩,只求別在那裡愁到禍害自個身體。

  都多大歲數了,一宿睡不好覺,都容易迷糊摔跟頭的歲數,又不是年輕人。更何況不但一宿沒睡,而且還被那迷煙熏夠嗆,且急火攻心病了。

  可他知道,他不能自掏腰包。

  他給的,讓拿著,那味兒就變了。和那小老太太自己攢了十多年的銀錢不一樣。

  剛才撇子說這事兒時,眼圈兒也紅了。

  說那是炕上那位小老太太攢了數十年的銀錢,想盡辦法不被繼子發現才帶回來,隻為給人家親閨女補償買陪嫁首飾。

  他當然知道這事了。

  腦中晃過,那次秀花搭他車去城裡,他看見過秀花從首飾鋪子裡出來,站在人家門口吃包子。

  他還知道,秀花不止想買首飾,還惦記要給女兒女婿買稻田地。

  所以,秀花攢了那麽些年的銀錢要想辦法找回來。

  眼下整個細節全部聽完了,左裡正站起身。

  結果也出來了。

  他決定,有必要挨家翻。

  那就翻。

  老實了一輩子的左撇子,從沒見過特權也沒擁有過什麽特權的左撇子,此時,倒隨左裡正站起身勸道:

  “五叔,不妥吧,誰能讓咱進院進屋亂翻呐?即使讓了,過後那也太得罪人。好像咱不信任人家似的,翻到誰家,等於拿誰當偷兒看。”

  以左裡正的性情,還用左撇子提醒?他自然早就想到了。

  但不是有那麽句話?

  任何事情都會有解決的辦法。

  就看你想不想辦。

  比方說,他豁不豁得出去踏人情,找各村裡正談話。正好那些裡正送完稅糧都回來了。

  由各村裡正,以在村裡的絕對威望、以各家都不敢得罪裡正的心理,帶人進院進屋搜。

  反正咱找的是書。

  秀花那句話說的對,銀錢沒刻字,翻出銀錢也說不清是誰的,乾脆不碰人家銀錢。而銀票好藏,那個就更別指望。只有書籍,以這個名義才是最好翻的,還最不容易得罪人。

  畢竟對於大多數莊稼人來說,你只要不碰他銀錢、不碰他糧食,不碰他家禽,那一切就好商量。

  即便被翻後,面色會不好看,也能礙於各村裡正的面子忍了,不至於起大衝突,這是一。

  其二是,咱為不得罪人,更會在挨家檢查時好好解釋。

  將這些難處講一講。

  三家被偷,丟那麽多銀錢是大事兒,更何況還有一位被打傷到人事不省的。人家兒子正在科舉,將來趕考回來,怎麽向人家兒子交代?各村裡正也是沒辦法了,大夥配合一下。

  而且別看丟的是銀錢,咱還隻翻翻誰家有書,並不碰別的。

  至於自尊心這方面,好像咱懷疑對方是偷似的才會翻上門。

  不是這樣的。

  會挨家告知,各村裡正家裡是第一個帶頭被翻的。

  你看,裡正家裡都是這種情況,總不能說他們是偷吧,是不是?這說明和懷疑誰家沒關系,就是例行檢查所有家都翻一翻的意思。

  所以說,以上,他要是想辦,沒啥可辦不了的。

  左裡正說:“為以防萬一,書要是被燒成灰,賊人隻留下那一兩本有用的呢,那目標就會變小,不好翻。撇子,你認識你小女婿的字體不,能不能描幾筆。”

  左撇子一邊描,一邊說,羅峻熙的字,他見過好些次,字體瘦溜。

  不像那老爺們寫字恨不得張飛爬似的,羅峻熙的字很秀氣,喜好將字往瘦溜了寫。

  “這可能是俺家峻熙,小時候為省紙練字,打小做下的毛病。你看,五叔,他就這麽寫字,是不是挺顯眼。”

  裡正叔點了下頭,確實好認,又讓左撇子多寫幾張紙。

  幹啥呢。

  在左裡正看來,這事兒要這麽辦。

  咱們自己信得過的人,到時要每村至少跟一個兩個人,不能將這事兒全指望給各村裡正。

  然後咱們自己的人,拿著這張仿羅峻熙的字體,別隻盯著每家存沒存大量書籍翻找,對方可能為不吸引人注意, 早就偷偷摸摸燒啦,隻留下有用的。

  所以拿著左撇子寫的這紙,也要和那種家裡只有一兩本書的去比對一下字體。

  另外,為以防走漏消息,要各村同時進行,兩面出村口也要提前留人。派可信的人選。

  還有,派去各村的自己人,別隻搜完就拉倒。

  要展開細致的排查,進入各家翻找時也要不厭其煩順便問問,見沒見過拿很多書的人,或是見沒見過一夥人行跡可疑的,等等,甚至要問問附近有林子的各村村民,是否看見有人偷摸燒大量的東西。

  左裡正邊和左撇子說著這些細節,邊往外走,邊囑咐。他得趕車親自去找各村裡正。既然要辦,就要盡快。

  走到門口,他忽然站住腳。

  扭頭看向秀花,板著臉道:“心踏實的,喝藥。”言簡意賅。

  秀花這時候也早已經從炕上坐了起來,沒再躺著。

  在白玉蘭以為,就衝她娘之前那麽會整景兒。

  眼下很可能會接著乾出捏嗓子哭著說:“知道了”的事兒。

  反正就類似這種吧,請原諒她,都沒有那腦子能想出別的花樣來。

  卻沒想到,這次她娘還真沒有捏嗓子說話,更沒有哭,只是望著五叔的方向默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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