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今晚是楊滿山他們唯一的機會。
因為臨近傍晚那陣,楊滿山透過望遠鏡看到,羈押戰俘的主官似乎得到了什麽消息,帶著手下,綁著四位戰俘離開。
戰俘是被馬匹托著走的,卷起一片雪沫子。
所以楊滿山認為,這是他們這一夥人唯一出手的機會。
否則錯過這次機會,等到那些人回來將會更難得手。
楊滿山猜的沒錯,此時戰俘營裡,人手確實比往常少了許多。戰俘營位置處於前線和糧倉中間,一部分人接手去糧倉探聽存毀情況,一部分帶戰俘趕往前線。
而滿山那破望遠鏡裡看到的四位戰俘是上一次押運的錢糧官、督運官等四名官員。
這四個人被帶走的目的一是想再審,想審出一些至關重要的消息,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若他們嘴還像蚌殼那麽緊,什麽也審不出來的話,那等待這四位戰俘的命運將會被敵軍泄憤用。。
泄憤於膽敢燒他們糧倉,人頭會掛起來給對面看,且會告知這不過是開胃小菜,之後才會上正餐。
一撥又一撥的戰俘人頭也即將送到對面,敵軍認為,就不信你們能咽下這口氣不大開城門迎敵大戰。
如若這都能忍,那敬你們是縮頭烏龜。之前一直沒破城,敵軍始終認為就是緊閉城門的原因。
可見,糧倉被毀,敵軍已打算破釜沉舟,打算進行最後一次攻城掠地的嘗試。
而此時,要說滿山他們不緊張是假的。
越接近目的地越緊張。
能忍住,眼睜睜看著自己這方四名官員像狗一般被敵人拖著離開,根本不能營救,圖謀的不過是為救更多的戰俘。
成敗在此一舉了。
楊滿山貓在營房後身,打了個手勢。
弓箭手立馬抄起弓箭。
隨著弓箭手做好最後的準備,短刀手毫不遲疑化為鬼魅般閃向營房各處。
“哇撒裡……”剛喂完戰馬的敵軍兵卒,還沒來得及說出句完整話,突然軟倒在原地。他在死前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接著,短刀手們湧向四處,
快準狠的又解決了四位喂馬兵卒。
出營房接水洗漱的小兵,手中水盆眼瞅著要哐當落地,出身於遊寒村左八爺家的孫子迅速匍匐接住。
和左八爺家孫兒打配合的曾大膽,此時胸口還纏著傷布,但身手愈發勇猛。
曾大膽不但一刀結果了倒水小兵,而且腦袋後面像長了一雙眼睛般,一邊將剛結果的屍體扶住,一邊沒回頭又捅死了隨後出來的另一名兵卒,隨後用兩隻胳膊夾著屍體悄悄放倒在兩邊。
左八爺家的孫兒身手也不遑多讓,他在放下手盆後,與曾大膽同時出手也接連刺殺兩人。
“什麽聲?你們聽到了嗎?”敵軍兵卒用異族語言問同伴道。
看守戰俘的另幾名官兵有坐著的,有站在門口說說笑笑的,聞言沒當回事兒。
他們擠眉弄眼交流著,大致意思是:
“你猜能是什麽聲音,領頭今日不在,弟兄們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自然是排號在玩了。哪像咱們幾個這麽苦逼,還要死守著裡面這幾位。”
“是啊,咱們今夜當值,都不如喂馬的和夥頭兵。聽說他們忙完也準了提褲子去排號。機會真是難得啊。”
從這些話裡就可以聽出來,今夜算是老貓不在家,耗子上房扒。
平日裡,雖然這處是戰俘營,但是首領在,大家不可胡來,畢竟這裡關的都是有用的俘虜。
退一步來講,即使玩女人,也排不上他們這群大頭兵。
可這不是“老貓”不在家,那麽大家一起玩,在全都分杯羹的情況下,就算領頭回來知曉了也會法不責眾。
這也是他們認為機會難得的原因。
這幾位說著說著,話題忽然轉向了要是你不當值,你選擇玩哪個,是那幾位女人,還是那細皮嫩肉的男人。
有人立馬意淫著回答道:“自然是女人,炕上那幾個,到時老子摸著一個親一個玩一個。”
說到這,像不甘心似的還啐了一口:“可惜不能碰這屋裡的公主,要留著這公主在城口前**。”
只有這樣,公主被強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你給提前整麻木了不掙扎了,就刺激不到對面了。
到時留著在大軍面前找十個勇士輪一圈,就不信對面城樓無動於衷。
敵軍堅信,只要對面開城門迎戰,就可以鐵蹄踏平中原。
“要換作是我,我就享用那男的。”
聽說那細皮嫩肉的男人身份不比公主差,是對面譚老將軍最小的孫兒。譚將軍年輕時被人號稱戰神,那威名都傳到他們外族這裡,將戰神的孫兒壓在身下騎上一騎,想必那滋味比玩公主的幾位侍女以及李將軍的幼女還要刺激。
幾人湊到一處,越說越熱鬧,說話的過程中還帶著淫笑。互相摩拳擦掌的打趣,或許後半夜換班能輪上他們。
而楊滿山等幾人就是在這時出現的。
滿山迅速扭斷其中一人的脖子,又用長槍扎透另一人的胸腔。
石頭在一邊和兩位敵軍兵卒扭打到一起,以一敵二,拳腳功夫卻絲毫不弱。
隨著這處展開搏殺,關著戰俘的門被左小麥打開。
第一個爬出來的就是譚老將軍的義子譚大洪。
譚大洪身上多處骨折,他開口第一句就是旁邊營房有上百官兵,快去那裡。說完撿起遺落的長刀,支撐著自己硬是站了起來。
他要再次站起來揮劍。
他是皇朝武將,文死諫武死戰,馬革裹屍才是他的宿命。
他寧可今日戰死,也絕不做俘虜讓敵軍拿他威脅義父。那樣的話會是他的恥辱,死都閉不上眼。
隨著譚大洪,第二個趔趄衝出來的是議和文官唐大人。
唐大人一開口還往下流血,明明是走一步晃三步的身姿,但這並不影響唐大人想撐住這口氣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決心。
唐大人走不了陸,乾脆以爬的姿勢一口咬向敵軍的小腿。
這一口下去,愣是讓他活生生撕開一塊肉。
唐大人含著血淚,臉上卻是笑的表情,他想起二十年前聖上和他還都年輕那陣,聖上曾笑罵他鐵齒銅牙。
這次,他想對聖上說,他是真的鐵齒銅牙。
唐大人又去生撲另外一位敵軍,“保護公主,公主快逃,快逃。”
然而公主沒逃。
此刻的公主,絲毫不怕羞的將裙角掖在腰間,她只剩一個想法。
她不要綴公主威名。
何為公主,這是宿命。
活著時,她能為自己國家和親,如若今日就是死期,那她就用公主身份以身作則告訴這些猛將,她會衝在前,不後退,讓這些來營救的勇士們清楚的知道,無論生與死,公主都將與他們同在。
公主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手中的燒火棒並不能起到殺人的威力需要換個武器,隻知上腳猛踹,不停用撿來的樹枝抽打敵軍兵卒。
她想能幫一點兒就幫一點兒。
直至她看到另外一個和她身高差不多高的“男子”,在用繩子勒緊敵軍脖頸拖拽著走,公主這才反應過來還能用肋的。
公主一把扯開裙帶,毫不遲疑奔向那名“男子”,幫著同伴男子一起肋敵寇的脖子。
沒錯,這名“男子”就是左小麥。
所以左小麥和公主合力勒死手中敵寇後,公主本能地就跟上了小麥。
而以上發生的場景,不過是一刹那的功夫。
在連續暗殺十數人時,難免鬧出動靜。
說時遲那時快,當營房裡更多的敵寇聽到動靜紛紛抄家夥湧出來時,六子喊道:“放!”
只看湧出來一批敵寇,就被六子帶領的弓箭手乾倒一批。
叢林裡悶了這麽多日,三十九人還要靠獵物飽腹,他們可不是白待的。
這些時日,大家不僅手上功夫猛漲,而且還在楊滿山的帶領下製作出不少木箭頭。
現在那箭頭都燃著火,敵寇們身上的棉衣棉褲迅速被點燃。
被燒著的敵寇們本能的在院子裡打起了滾。
以為這樣就完了嗎?
十多位從房頂上落下來的“鬼影”,直接破窗而入近身搏殺。
讓你們這些怕外面箭羽,打算縮在屋裡的也不能活命。
敵寇們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噩夢,有小二十人沒提上褲子,正排號看著解饞呢,甚至有十多位還在炕上撅著就被突然衝進來的人用刀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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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多,屋裡就顯得狹小。
窄小的屋子裡登時亂成一團。
有幸跑到外面會被箭羽射死,留屋裡的會被破窗而入以及破門而入的楊滿山手起刀落砍死。
不過,滿山還是一時不察受傷了,他是為救炕上赤裸的男子左胳膊被劃傷,血液順著手指往下流。
之所以受傷,一是敵寇裡也不完全是酒囊飯袋,裡面一定有身手不錯的。近身搏擊又是最危險的,別說受傷了,大多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二是因為他分了心。
因為他恍惚聽到小妹從旁邊屋裡發出危險的聲音。
左小麥是被公主連累的。
左小麥感覺到懷裡的蛇在扭動,似是在暗示另一邊柴火房裡藏著人。
左小麥放輕腳步,還沒等有任何動作,公主忽然在身後被冒出來的敵寇鎖住了脖子。
小麥反應還算快,準確地說應是小花蛇反應夠快,在敵寇剛鎖住公主脖子那一瞬,在察覺乾完公主還要對小麥冒犯時就出手了,可惜小花蛇在咬傷敵寇時順便將惹禍的公主也咬了。
“快,吃上這解藥!”
沒人比小麥更了解小花的毒性有多強,她不敢耽擱救人。
公主嘴裡塞著藥,卻在這時猛的瞪大眼睛,死死瞪向小麥的身後。
左小麥不用回頭就知道完了,她應是要被抓了,屋裡還有別人。
小麥隻來得及衝羅峻熙和二姐夫的方向喊一嗓子就被製住。
然而,讓左小麥更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公主嘴裡的解藥噎在嗓子眼裡就撲了上來,死死地抱住敵寇的腿啊嗚就咬了上去,咬的敵寇一個趔趄,同時用腳尖亂撲騰將遺落的短刀踢向遠處,在牙齒要斷了前才松嘴且淒厲喊道:“想想你父母!”
小麥這才發覺, 合著屋裡除了這兩位敵寇還有個人。
李知縣的侄女,才十二歲的女孩兒最初木著一張臉,赤裸裸躺在柴房地上,好似發生什麽都與她無關。
但這一聲“父母”,十二歲的女孩兒機械般動了動脖子,看向了不遠處的短刀。
所以左小麥都沒來得及找機會再放小花,她身後的敵寇就轟然倒下。
公主是先咬敵寇腿腳,給那敵寇的大腳趾咬斷,隨後趁著十二歲女孩兒突然猛撲上來,準確無誤扎中敵寇後背致命位置倒下時,又用裙帶子死死勒住敵寇的脖子。
而十二歲的女孩兒更像是瘋了一般開始一刀刀猛扎。
眼前浮現父親戰死,母親受辱而死,才幾歲的弟弟被禍害死的一幕幕:
“我要殺了你,我要和你們拚了,我要殺了你!”
似乎隨著這一刀刀,之前如行屍走肉般的女孩才重新活了過來,她活著就想為父母報仇,如若他們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