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遠黑雷的造成的效果,確實很像弱化版災厄之女瘟疫毒霧的感覺。
安小菜用力點頭,又覺得奇怪,自己之前是沒留意到,還是忽略了,明明那段時間天天在一個體育館裡比賽啊。
“可是他要是有問題,組委會的人怎麽會沒有察覺?“
元青舟扭頭看了安小菜一眼,低聲道:“我們不也一樣沒事?”
安小菜一愣,隨即小聲爭辯道:“可那不一樣啊,皮俑來歷特殊,我上輩子到最後都沒見到能識破它的人,這輩子……青鸞是變態不提她,其他時候都好好的,而你從來沒在外面動用過畸……那力量,誰能發現?”
“可你看看這個牧遠,簡直是肆無忌憚的使用黑雷,異調局那麽多人怎麽就沒把他拉去切片研究一下呢?”
元青舟看著場中的牧遠,完全是不計後果的瘋狗式打法。
“他既然敢用出來,就說明他不怕被查,又或者,那本身就是他家族《五雷咒》中的一種。而且,目前蒼武聯邦乃至全球,對於隱藏異類的甄別手段還是太少了。”
元青舟目前也只能懷疑,還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況且牧遠也只是在比賽中狠辣了一點,其他時候都低調得像不存在。
他現在雖然頂著黑鐵金家的名號參加比賽,可是元青舟發現金耀祖和白呦呦對他的態度都很疏離,白呦呦甚至這段時間從來都沒有跟牧遠說過話。
“如果你好奇,不如去問問白呦呦。”元青舟對安小菜道。
安小菜眼睛一亮,“對哦,我現在就去問。”
安小菜跑去白呦呦身邊打聽牧遠的事情,旁邊張偉一臉擔憂的看著場中疲於應對的寧挽江,對元青舟他們幾個道:“挽江他從小吸收龍脈之氣修煉龍符,身體被拖累得太厲害,每次要是動用太多龍脈之氣,事後肯定要大病一場。”
“這個牧遠的黑雷太邪門了,如果挽江被黑雷擊中,再加上過度使用龍脈之氣,身體肯定會受不了的,我看不行就認輸算了,畢竟性命要緊。”
幾人都沒有說話,有些人有自己的堅持,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場中,雷聲陣陣,龍吟聲聲。
牧遠每一招都不遺余力,沉重陰毒的黑雷不斷在他周圍閃耀。
但是寧挽江始終不緊不慢的被動應對,用最少的力量去抵消牧遠的進攻,就像他之前每一場一樣。
半個小時眨眼過去,牧遠雖然凶猛,但是仍舊沒能傷到寧挽江,他不滿於這種拖拉的戰鬥節奏,也怕再拖下去,他會被寧挽江給拖死。
寧挽江是接近四階的符師,而他才踏入三階,論精神力儲備,他肯定比不過寧挽江。
念及此,牧遠雙手在身前虛握,一道道黑色雷霆在他掌心凝聚,仿佛要將周圍一切亮光吞噬,刹那間形成一根無比粗大的雷霆巨柱。
狂風席卷,雷聲激蕩。
寧挽江面色一寒,全力調動體內龍脈之氣。
轟!
雷霆巨柱被巨人形態的牧遠狠狠的砸下來,強勁的氣流橫掃四野,黑雷所過之處,綠草極速枯萎腐爛,地面失水乾裂。
無法遏製的黑雷如同洪水決堤,奔湧著撞上場邊防護結界。
裁判駭然發現,那些黑雷居然在一點點腐蝕防護結界的力量,就像瘟疫一樣,在乾淨透明的防護結界上留下黑色的瘢痕,然後逐漸蔓延。
裁判席上,武道院院長眉頭皺起,對旁邊的謝雲澤道:“你去查查那雷是否有異,我怎麽覺得這並不像‘牧雷使’家的‘癸水雷’。”
謝雲澤點頭,“我也有此感覺,稍等。”
謝雲澤從座位上站起,清風一蕩,他整個人就出現在了場邊。
他慢條斯理的取下別在胸口的鋼筆,擰開筆蓋,用筆尖對著防護結界一點,登時場內所有黑雷都被吸入那隻小小的鋼筆之中。
謝雲澤蓋上筆蓋,掃了眼看台上的元青舟,又重新回到裁判席上。
黑雷散去之後,眾人驚愕的發現整個足球場已經變得像乾旱之地一般,沒有青草,只有龜裂的土地,以及幾個黑色腐臭物的坑窪。
而寧挽江面色慘白半跪在地,身上纏繞著一條滿身黑斑的金龍光影,寧挽江自己身上,也不時閃爍著幾道黑色雷光,這讓他整個人搖搖欲墜。
但是他面前的牧遠,卻被地上穿出的數道金光刺穿了身體,禁錮在原地。
坐在高處的觀眾紛紛站起身來,此刻能清晰的看到地上有淡淡的金色光痕閃動,那些光痕組成了一個龍頭,牧遠就站在龍眼之上。
先前寧挽江看似一直在被動防守,實際上是暗暗在地上布陣,就等牧遠自己踩進去。
裁判過來查看了兩人狀況,牧遠滿臉不可置信,但他最終還是承受不住龍脈之氣的力量,先寧挽江一步昏迷過去。
“蒼海城寧挽江,勝!”
裁判一宣布,場中爆發歡呼,看台上的張偉和雙胞胎姐妹趕忙衝過去將寧挽江接住。
他劇烈的咳嗽著,咳出血來都止不住,最後還是治療符師趕過來,施展了幾道治療術才暫時止住咳嗽。
“你身上的黑雷很難拔除,最好是等牧遠醒了之後讓他主動幫你,否則可能要折磨你很長一段時間。”
治療符師交代了句,就帶著昏迷的牧遠去醫療站治療。
與此同時,安小菜也從白呦呦那裡打聽回來,其實白呦呦和金耀祖也不知道牧遠怎麽突然就掌握了黑雷,但是他確實變厲害了很多。
曾經牧遠跟金耀祖切磋,金耀祖都差點敗給他。
但是對於牧遠,金耀祖比以前還不喜, 總覺得他是個定時炸彈,所以金耀祖讓白呦呦遠離牧遠,不要跟他有過多接觸。
只因為團隊賽的名單已經報上去,所以金耀祖暫時不能把牧遠踢開,不過他也一直在想辦法,準備換一個隊友。
安小菜還發現白呦呦對牧遠的反應很奇怪,要不是她問,白呦呦都想不起來牧遠跟以前不一樣這件事。
另一邊,裁判席上的謝雲澤用那只收了黑雷的鋼筆在特殊的符紙上寫了幾個字,片刻之後,那些字隱入紙中,等到重新出現的時候變成墨綠色,並且立刻將他那張符紙腐蝕成一灘墨綠色的液體。
謝雲澤的手一抖,旁邊其他老師和院長也看到這一幕,當即面色大變,幾個老師立刻結伴衝向醫療站,要將牧遠第一時間控制住。
謝雲澤讓黑雷去除了表象,顯示出其本質,而這本質分明就是瘟疫一類的畸變能量。
謝雲澤這一手比較特殊,如果不是他,其他人是很難看透黑雷本質的。
當那幾個老師趕到醫療站的時候,牧遠已經沒了蹤跡,負責治療他的兩個治療符師捂著喉嚨,指向醫療站的後窗。
剛才有個臉上帶疤的男人突然出現,襲擊了治療符師,帶走了牧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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