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約好的地點,白玲瓏已經在等候了,她神色歡喜道:“師兄,我探尋的方向離此地約有兩裡路,有一片寶殿與我們剛才探查的寶殿幾乎一致,等葉師姐他們回來後就去探索。”
陳令先笑著搖搖頭:“那片宮殿怕又是某位長老的道場,靈物無多。為兄剛才探尋到一個疑似藥園的區域,我在裡面獲取了一株天地道藥,那片區域我還沒來得及探索,就先回來和你們會合了。”
說著拿靈物儲存匣打開,露出裡面晶瑩剔透的壯血椮,白玲瓏神色震驚,竟然真有天地道藥,那神異的氣息絕對不可能錯。
武儒和葉小瀾也回來了,兩人也都是神色振奮,言說都發現了宮殿群,再聽陳令先一番描述後,神色更為激動,天地道藥啊,可遇不求之物。
四人興衝衝的來到疑似藥園的區域,腰牌一震,紛紛進入其中。
感受著霧化的元氣,隻覺身處修煉天堂。四人迅速散開各自搜尋,陳令先漫無目的搜尋,半個時辰就采摘了三株靈藥,地上繁多靈草他都不屑去采摘,靈物儲存匣空間有限,沒有這種垃圾的一席之地。
走了不知道多遠,一路上都極為安靜,這時地上傳來一道摩擦地面的腳步聲,陳令先一驚,拔出長劍戒備。
聲音漸近,陳令先透過霧靄隱約看見一道身影,還未看清,那道身影瞬間衝到陳令先跟前,手持鏽跡斑斑的斧頭快如閃電劈向陳令先。
他早有防備,閃身避開,看清來人,竟是一具身穿弟子服飾的乾屍,雙眼冒著紅光,身軀乾癟,握住斧頭的雙手白骨清晰可見。
臥槽,被元氣溫養成精的乾屍。
陳令先心念急轉,運氣衝元劍式向他揮去。
“噔……”
劍氣好像遇上了金鐵玉石,一聲輕響之後竟沒有給乾屍造成任何傷害,這弟子怕是生前淬體的境界必然不低。
乾屍掄起斧頭再次劈向他,陳令先提劍與他硬拚一記,手中長劍差點脫手而出,握劍虎口血跡流出。
這乾屍力大無窮,且劍氣無法造成任何傷害,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加上霧靄阻隔視野,乾屍每一次揮斧都是對陳令先的生死考驗。
他身上汗毛豎起,心神極度緊繃,額角的汗水不斷流下,不斷的閃避著劈來的斧頭,一直向後急退。
乾屍不依不饒手中的斧頭越來越快,陳令先避無可避之時隻好用蕩元劍式格擋,斧頭的巨力依然讓陳令先受了不輕的內傷,再戰下死期不遠。
他毫不猶豫轉身,朝著武儒的方向跑去。
武儒這邊已經采摘了四株靈草進化的“後天靈藥”,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隨手摘了一棵靈草叼在嘴裡,悠悠的向前探尋。
這時候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大喊道:“誰?”
陳令先大喜,沒找錯方向,趕忙答道:“武師弟,是我,我身後有一具持斧的乾屍,十分了得,為兄境界低微,難有招架之力,還望你出手擊潰他。”
武儒看到臉色蒼白,嘴角血跡未乾的陳令先道:“可惡,竟敢欺師兄道行低微,師兄請放心,我這就打散它,為你出一口惡氣。”
陳令先連忙道謝,後退十余丈,手持長劍觀戰。
武儒自信滿滿拔出長劍,看到接近的乾屍,縱身一躍,長劍迎上斧頭。“
當……”
一聲巨響,接著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武儒回來了。
他口鼻流血道:“師兄,
此屍確實了得,我已幫你砍了他一劍,出了口惡氣了,接下來往哪跑?” 陳令先來不及鄙視他,霧靄重重讓他已失方向感,只能帶著武儒隨機找一處方向逃跑,跑著跑著突然又躥出一具乾屍,嚇得兩人都是菊花一緊,趕忙分開逃跑,這次陳令先運氣爆棚,兩隻乾屍全部去追武儒了。
陳令先喘著粗氣,得盡快找到師妹她們,告知她們情況,否則大意之下可能會身首異處,陳令先邊跑邊喊她們的名字。
片刻後終於遇到葉小瀾了,還沒訴說遭遇,就看到她身後跟著兩隻乾屍。
完犢子,又得跑步鍛煉身體了。
葉小瀾有些羞愧道:“師兄,連累你了。”
陳令先喘著氣道:“師妹無需自責,我剛才亦是被此物追逐了一番,還好武師弟舍己為人,為我引走了乾屍。你可有見到白師妹?”
陳令先內心十分焦急,動靜不小,白師妹應該已經有察覺到的,怎麽毫無回應。
葉小瀾沉聲道:“自從我們分開探尋後,我就沒再見過白師妹了。”
陳令先心中一沉,問道:“你可還記得白師妹探尋的方向?”
“她與我探尋方向相近,我能分辨出路徑,師兄你緊跟我。”說罷,葉小瀾隨即調整方向……
此時武儒身後已經聚集了五隻面目猙獰的乾屍,他欲哭無淚,已經狂奔了半個時辰了,即使他身強力壯也有些頂不住了,喘氣的聲音如破舊風箱在抽動,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道聲音“武師弟,是你嗎?”
此時這道聲音猶如天籟,武儒激動得快哭了,大喊道:“白師妹,是我,我身後有幾隻強大的怪物,你趕緊帶我去出口,我快撐不住了。”
白玲瓏聞言,趕緊過來跟武儒會合道:“武師弟跟著我,剛才我尋到一處秘地,需要金色腰牌才能進入禁製,你跟緊我,稍後你手持腰牌先進去,再把腰牌丟給我,我去找陳師兄他們。”
說完把金色腰牌拋給武儒,武儒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絕境逢生屬實不易,這裡滿是靈物,要他使用小回境符,還不如殺了他。跟著白玲瓏狂奔了兩裡路,隱約看到前方景色清晰可見,霧化元氣被隔離開了,應該是禁製了。
白玲瓏道:“武師弟,就在前方,你趕緊進入。”
武儒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用盡身體最後一絲力量,縱身一躍跳入禁製,反手將腰牌拋出,整個人在地上摩擦起一陣灰塵,就昏死過去了。
白玲瓏來不及查看他的情況,趕緊轉身出去尋找陳令先和葉小瀾,剛出發片刻,就聽到兩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她急忙應聲,過去和他們會合。
陳令先見到白玲瓏長長松了口氣,心中的焦慮一掃而空,跟著白玲瓏前往秘地,三人一頓換持腰牌,總算都進了禁製內。
陳令先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側頭看見昏迷的武儒,那稚嫩的臉龐,那鐵塔般的身軀,這人到底怎長的,過去拍了拍他的臉頰,毫無知覺,沒有醒來的跡象。
還好呼吸正常,否則陳令先能做的只有開始生火,給他來個高溫桑拿,送他一路好走。
休息了一刻鍾,陳令先恢復體力,這時候才有心思觀察四周的環境,此處禁製不似外界無形,而是泛著銀色的流光氣罩,像是一個倒扣的大碗將這片區域隔離起來,光罩之外全部是白蒙蒙的霧化元氣。
對比一下外面的元氣,此地的元氣竟然還遠超外界的霧化元氣。
向禁製內的遠處望去,只有一座佔地遼闊的院子,陳令先心頭一沉,這裡不會有更強大的乾屍吧?
雖然乾屍元氣盡失,但那骨骼堅不可摧,完全沒有戰勝的希望。
葉小瀾顯然也考慮到這個問題,猶豫不決道:“此地元氣濃鬱遠超外界,我推斷元氣已經到了液化狀態,搜尋的話有很大的機會找到元氣池,若能在其中修行,十日一境怕非無稽之談。伴隨的風險,這裡要是有乾屍怪物的話,只會比外面的隻強不弱,屆時只能使用小回境符了,但我們才進秘境第三天,即使收獲頗豐,如此離開豈能甘心。”
白玲瓏讚同道:“葉師妹言之有理,與我所想無差,亦是無法下定決心。”
陳令先把玩著武儒那柔軟又有彈性的胸肌,道:“我的提議是進去探尋,此番我們進了秘境,便是為了仙緣而來,如今仙緣在前,定沒有退縮的道理。雖然一月之期才過去三天,可是時間再多又如何,且不知道能不能再遇上仙緣,就算有,其他之地的仙緣未必比此地更易獲取。”
說完之後,兩人都久久沒接話,抬頭看見兩人神色古怪看著他。
陳令先一驚,急忙肅穆道:“這群可惡的乾屍,竟將武師弟的胸部打腫了,你們是女子不便為他療傷,隻好由我來為他活血化瘀了。”
兩人才神色才恢復正常,葉小瀾語氣堅定道:“師兄所言極是,我和玲瓏都願隨師兄前去一探究竟。”
“如此甚好,那就等武師弟醒來,我們再一同前往。”陳令先笑道。
這時候,武儒剛好醒來,坐起身來,見三人都沒事,唏噓道:“大家都沒事太好了,咦…此地的元氣怎麽如此濃鬱?”
在四周看了一圈,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道:“如此寶地,定有不凡靈物,快快快……我們分散探尋,我有預感,仙緣就在眼前。”
陳令先無語,把葉小瀾的想法跟他說了一遍。武儒顯然沒有那麽顧忌:“瞻前顧後非是我輩修士該有的心性,仙緣在前,必要一往無前才是,我當隨你們一同前去。”
陳令先拍案道:“那我們先調整一下狀態,一個時辰後出發。”
隨後四人打坐恢復疲憊的心神,武儒眉頭微皺,感覺胸口火辣辣的,一陣疼痛,怪哉!
一番養精蓄銳後,四人小隊收斂氣息小心翼翼朝院子靠近,臨近院門之時,陳令先示意他們停下,沉聲道:“我先進去,你們離我遠點,事有不諧,你們就先撤離,我若脫不了身自會使用小回境符。”
說完便推開院門,庭院的布局與普通的院子別無二致,陳令先邁步踏入,左右觀望,院中沒有異常,矮牆圍繞著玲瓏精致的水榭樓台,清幽秀麗的景物。
陳令先穿過庭院,終於看到一間閣樓,他輕推開房門,光線照入,瞬間明亮了起來,貓著腰跟做賊似的,探頭查看,屋內桌椅燭台嶄新光亮,一張靈木而製的床榻,右側放著一個巨大的櫃子,上面放滿了書籍。
沒有見到乾屍讓他送了口氣,他在屋內觀看了一番,沒有發現有價值的靈物。
房間裡的木窗打開著,陳令先透過木窗的見到院內的景物,窗戶對面和左上角也都有一間相仿的閣樓,院落的布局四個方向都有一間閣樓,中間空地是一片藥園,有栽滿了各種靈藥果樹,其中一棵靈樹上長了五顆金光閃閃的果實,陳令先只是遠遠觀望那流光自轉的靈果就知道這絕對是天地自生的先天道果。
他走到門口,示意三人沒有危險,三人進了屋子,也看到了院中的靈光閃爍的果實,武儒激動得控制不住自己,直接要翻窗而出,被陳令先一把揪回,嚴厲道:“武師弟勿急,我們隻探查了這一間的狀況,其他三間閣樓和附近情況都還沒探查,若是冒然前去遇到乾屍,那就麻煩了。我們先分散開,確定周圍沒有危險了再一同去藥園,我去對面閣樓探查,剩下兩間閣樓葉師妹和白師妹探查一間,剩下一間就交給武師弟了。”
在陳令先嚴厲的警告下,武儒總算清醒了些,慚愧道:“是我孟浪了,差點壞了大事,我這就過去查探情況。”
陳令先點點頭道:“若是遇到不可力敵的情況,長嘯一聲做為信號,然後馬上使用小回境符離開,別猶豫,仙緣可以再尋,身死道消一切就成了浮雲。敵人不強的情況下,以輕喝為信號,大家馬上集合,共同迎敵。”
三人點頭應是,便轉身各自前去探查,陳令先一路警覺來到對面的閣樓,推開房門,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
眼前閣樓內的布置淡雅簡潔,許多玉製花瓶上的鮮花都枯萎了,隻留一節乾枯的枝乾,床榻上還散落著幾件女子的裙子,窗前擺放著一張梳妝台,桌上各式銀簪珠釵,珍珠翡翠。一看這場景就知道來到了上古女修的閨房了。
陳令先仔細掃過每個角落,發現並無乾屍的蹤跡,這才大膽查看了起來。
他看到牆上掛著一副女子畫像,作畫之人當真了得,感覺畫中之人都要脫畫而出。畫中女子身穿一襲淡紫色的長裙,長發用一根銀簪挽起,雅致的瓜子臉上,玉顏上雕刻著精致的五官,一雙澄澈無暇的眸子,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櫻桃般薄如蟬翼的雙唇泛著瑩潤的粉色,真真美人是也。
陳令先估摸著這應該是這間閣樓的主人了,歎了口氣,如此美人就如此消香玉隕,真是令人扼腕歎息。
陳令先當機立斷,把紅塵仙尊屏蔽了。就伸手去拿畫像,手指剛觸碰到畫像,一道無形的漣漪在花卷中波動了一下,而後歸於平靜。
陳令先毫無察覺,把畫像卷起放進懷中,打算到時候進了內門,裱起來掛在洞府裡,慢慢養眼。
陳令先拿起床榻上色彩淡雅的裙子,一陣淡淡的花香讓他心轅馬意,本想湊近鼻子聞下上古美人有沒有狐臭,但是想到這樣太猥瑣了,有失體面,就放棄了這想法。
在床上搜找了一番,除了裙子,竟然還有一件白色肚兜,上面繡著一對鴛鴦交頭而眠,小巧可愛。陳令先滿足的的把肚兜拿起來塞進懷裡,感歎道此次秘境之旅不虛此行,果然上古仙女都是香噴噴的,怎麽可能有體味,對於自己這種鄉巴佬的猜疑,表示深深的鄙夷。
解除對紅塵仙尊的屏蔽後,一臉正氣的跨出房門,準備去和師妹會合。
這時遠處武儒發出一聲輕喝,傳來打鬥聲,陳令先心頭一跳,提著長劍匆匆向武儒探尋的方向跑去。
到了閣樓就看到武儒驚魂未定的樣子,其內中沒有其他身影, 接著白玲瓏和葉小瀾也趕到,疑惑的看著武儒。他臉色發白道:“剛才我在閣樓裡查看書櫃上書籍時,有一團白色的光團襲擊我,把我打翻在地後,我輕喝一聲,它就消失了。不知是何物,但肯定的是它危險性不高,否則剛才我早已身死。”
陳令先皺眉,提劍警戒,問道:“武師弟,可曾看清它的模樣或者它的一些特征?”
武儒仔細回想後,帶著不確定的語氣道:“我好像感受它身上有一種靈藥的氣息。”
“靈藥氣息?”這時,陳令先腦海裡的老百科解說紅塵仙尊提取一個可能性道:“難道是仙藥?”
陳令先仔細品著武儒的話,據書籍記載,仙藥自誕靈智,性如稚童,能夠以靈體自由穿梭虛實之間,這個可能性還真不低,隨即內心火熱,傳說的仙藥每株都是人間至寶,且不論有何神異,就單單它最基本的神異就能夠令人起死回生,只要人還沒涼透,一口氣還在,吞服一絲仙藥,便能在頃刻間恢復,簡直就是外掛般的存在。
陳令先覺得仙緣已至的時候,紅塵仙尊很體貼的給他潑了盆涼水:“小子,別做夢了,仙藥自誕靈智乃是天地賦予,說是天地的親兒子也不為過,天上地下虛實之間它皆能自由穿梭,想要捕捉,難如登天。你一個小小的練氣期弟子就不用幻想了,老老實實去院子裡的藥園尋找屬於你的機緣。”
陳令先聞言大失所望,把紅塵仙尊的推測告訴三人,見三人聽聞後一臉震驚接著狂喜的表情,他反手就是給他們澆了一盆涼水,頓時心情舒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