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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前先當個村長》序章 衛國其人其事
  中原大地,有衛、楚、宋、齊、梁、陳六國稱雄。故事就是發生在其中最強大的衛國。

  衛國佔據了中原之腹,沃野千裡。本是六國中實力最強大的存在。齊國、梁國、陳國三個小國家需年年進貢才能得以免於兼並,楚國和宋國也僅僅只能自保。但三十多年前,衛國發生了八位皇子奪嫡的國本之爭。史稱‘八王之亂’。不但內耗嚴重。其余國家也乘衛國內亂進軍衛境,想瓜分衛國領土。幸得當時衛國龍武大將軍林俊逸驚才絕豔,以五萬虎狼之師內平藩鎮之亂,外拒寇邊之敵,保衛國幸免於難。但畢竟元氣大傷,國力一落千丈。

  內亂平定後,八位皇子一位死於戰亂,三位被幽禁,四位被罷黜為民。老皇帝也在憂憤之下數月後歸天,連皇太子都沒來及冊立。

  這時幸存的只有一個還在自家府裡玩蛐蛐的十三皇子李洪弼,被當時的宰相宋文通和龍武大將軍林俊逸抓到了皇宮,安在了龍椅上,登基稱帝,改元隆慶。從此,衛國就有了後人稱為史上最無存在感的皇帝。

  翌年,時任林俊逸副將的沈不已舉告林俊逸私通宋國密探,妄圖自立。禁衛軍連夜抓獲密探,搜出林俊逸與宋國往來信件,人證物證聚在。林俊逸被夷滅三族,一代人傑居然亦為權力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當然後世也常有林俊逸功高震主,被皇帝嫁禍誅殺的野史雜聞。不過當時的朝野對此說法是嗤之以鼻的:如果林俊逸哪天對皇帝說,我想當當皇帝。估計隆慶帝也會說,行啊,朕正嫌煩呢,你當吧。林俊逸之案那完全是國內正直良臣與賣國之賊的殊死鬥爭。

  當今聖上怎麽形容呢?朝臣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朝覲當今聖上,與朝覲一隻豬最大的區別就是豬不會說人話,而聖上會說豬話。

  大臣們對於這個皇帝是一點信心都沒的,沒有一點人主氣象。但好在,藩鎮之亂已平,寰宇澄清,沒有了內亂的基礎。林俊逸死後也沒有擁兵自重的大將,宰相宋文通老成持重,精於國務。衛國國力慢慢開始複蘇,居然呈現治世之像。

  雖然隆慶帝愚蠢如豬,卻有兩點讓人不得不佩服。第一就是氣運驚人,自登基以來,宋、楚兩國居然內亂不斷,要麽是王權相權之爭,要麽亦是奪嫡。兩方國力衰減,居然無力再犯衛國。

  第二就是能生,除去夭折的不算到如今隆慶三十年已有皇子二十三人,公主十五人。不僅僅自己喜歡生,能生,而且沒事就把生孩子掛嘴邊。宋、楚兩國國力削弱之時,不少文臣武將紛紛上奏請求出兵征伐,重樹大衛國威。隆慶帝看後說了句:“打啥仗,怪累的,讓老百姓多生孩子多吃飯好咧。”

  於是‘多生孩子,多吃飯’就變成了衛國的基本國策。

  當然,衛國佔據著沃野千裡,膏腴之地,國力又大不如前,加之皇帝實在無能。還是會引來其他國家的覬覦。

  隆慶十二年,齊、梁、陳三國結盟,陳兵四十萬於衛國陽平關前。並聯絡宋、楚兩國各派邊軍十五萬逼近衛國的潼關和重鎮晉陽。另又賄賂西戎蠻王柯達魯令其出兵十萬進犯嘉裕關。一時之間,滅國之戰似乎近在眼前。雖然宋、楚兩國依舊內鬥,但這種好時機,也能令國內暫歇,無非就是我出兵看看,你們打。有便宜我撿,沒便宜我不損失。

  據當時隆慶帝的貼身近侍說,皇帝看到戰報後,面如土色半天憋出了兩個字:“關門。”然後再沒旨意。他也沒說清楚關哪個門,

於是侍衛們只能把所有宮門都關了。要不說隆慶帝氣運驚人,在關門後不到一刻鍾的功夫,隱藏在京都的各國密探組成千余人敢死隊直衝宮門。禁衛軍迅速趕來戰成一片直到半夜才打散,只是皇帝從此躲在后宮再也沒出來。  當時衛國兵力有三十余萬,陽平關有守軍八萬,潼關八萬,晉陽五萬,嘉峪關五萬,禁衛軍五萬。各地留守軍力還有四五萬。但總兵力明顯弱勢,尤其京都不穩,禁衛軍拱衛京畿無法派出作戰。雖然宋、楚兩國只是叩邊並未進攻,但也無法調動潼關和晉陽的軍力。似乎這次無力回天了。

  陽平關的守將是時任鎮北大將軍的嶽凌鍾,鐵打的關系戶,隆慶帝親姐鳳陽公主之子,皇帝親外甥。不知道是舅甥同心,還是聆聽到了千裡之外的舅舅的教誨。嶽凌鍾得知三國來犯,立馬關閉大門,堅壁清野,死守不出。

  四十萬三國聯軍氣勢如虹,主將齊國大元帥韓國棟更是放言一個月內攻破陽平關,三個月內打到衛國京都。

  無奈天不遂人願,陽平關城堅河深。攻打了半個多月,雖然守軍是傷亡慘重,死傷已有三萬有余,但聯軍更是雙倍。宋、楚兩國遲遲不動,蠻王柯達魯那更是毫無動靜。

  蠻王柯達魯剛到嘉峪關前,宰相宋文通的遣使長史王長林就到了。王長林孤身入營,不懼帳內斧鉞加身,也無懼帳外油鍋鼎沸,慷慨陳詞大意如下:就那三個泥腿子,能給蠻王你啥好處?不就一萬兩黃金,十萬兩白銀麽?要合作也找個富朋友撒。你看,我家聖上,全部給你翻倍。另送五千頭牛羊。你不用打了,就把兵放在關外幾個月。兩邊收錢,不用出力,很爽有木有?當然,我家聖上還體恤士兵們遠來辛苦,明天起,所有夥食我們衛國出了,標準就是三餐有肉有湯還行不?至於蠻王您麽,還有好處。知道您辛苦,特意安排了美女十名,唉,您別多想,都是特級按摩技師啦。已經送到您帳中了,晚上回去好好放松放松。再說了,中原分裂對您才有好處嘛,萬一有個國家比當初的衛國還強,不是還得打您麽?

  蠻王聽後,茅塞頓開,立刻喝退刀斧手,把王長林迎為上賓。還有這等好事,兩邊收錢,不用出力。兩人沒一會就親熱的像兄弟。後來蠻王柯達魯對此戰的評價是:打仗一生,從未有打的如此舒服之戰。而三國聯軍主帥韓國棟則評價:戎馬一生,從未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於是乎,嘉峪關就出現了奇怪的一幕。每天清晨,關內成隊的馬車拉著著新鮮的蔬菜,牛羊肉送入西戎的軍營,然後生火做飯,兩邊將士開始慢慢的熟絡了。王長林也不時組織著將士搞搞聯誼會,兩邊載歌載舞好不熱鬧。蠻王和嘉峪關主將朱志雄以及長史王長林更是三日一小席,五日一大宴,沒幾日就結拜為異姓兄弟。受此影響,西戎軍營內時不時傳出:我xxx,今日和xxx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說回陽平關,三國聯軍已經損失慘重,士氣也降低了。韓國棟只能另想他法,佯裝軍紀散漫,佯裝撤退.......可是嶽凌鍾緊閉大門任由你誘惑就是不出關,反正你打我就打,你不打我就休息。無奈只能使出罵城,罵的自然是嶽凌鍾的祖宗十八代。

  嶽凌鍾聽聞罵城,更索性每天睡到中午起,吃個午飯然後讓副將把今天罵城的內容寫成稿子給自己看,並作如下點評:今天的不行啊,行文還可以,對仗也算工整,但是沒把握住重點,也沒突出痛點......加料不夠辣,一看就是讀書人寫的稿子。發回,讓他們重罵。

  一日,嶽凌鍾如往常一樣睡到中午起床,吃了飯走到大廳就看到副將已經等待了。於是問道:“今天罵到哪位了?”

  副將答道:“已經罵到您的高祖靖國公嶽雲飛了。”

  嶽凌鍾聞言拍案而起:“什麽?”

  副將大愣,不過轉念一想也是,靖國公嶽雲飛乃開國大將是衛國的柱石之臣,隨太祖武皇帝開疆辟土奠定了如今的大衛基業。是嶽家乃至整個衛國崇拜的偶像。更得以配享太廟,將軍如此生氣也是情有可原。

  剛想開口勸慰,嶽凌鍾恨恨道:“差輩了,嶽雲飛乃我天祖,怎麽變成高祖了。族譜清清楚楚,那等小賊居然不做好功課再罵!去,給我告訴他們,差輩了!!!”

  副將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

  “發什麽愣,快去啊!”嶽凌鍾大吼。

  “可是,將軍,我們怎麽告訴他們?您不是讓我們不許回話麽?”副將已經被這個癡線將軍弄糊塗了。

  “你傻啊,寫在紙上,綁枝箭給我射到敵軍陣前,快去。”

  “得令!”副將撒丫子就跑了。

  “一群小賊,氣死我了。不知道嶽家最重輩分,奶奶的。”嶽凌鍾繼續憤憤不平。

  秋去冬來,陽平關地處衛國北境,一到冬天滴水成冰。自從罵城開始後,兩軍就少有交戰。陽平關此時已經得到了地方守備隊的補充,甚至嘉峪關那因為兩軍氣氛良好,朱志雄已派出兩萬鐵騎正在支援路上。宋、楚兩國見狀就更加不會動武,聯軍士氣也隨天氣降到冰點。

  寒冬臘月,漫天雪花,聯軍遠赴衛國境內,糧草和冬衣已經出現運送不及了。不少士兵出現凍傷,甚至凍死。沒死的也只能渴飲雪,饑吞氈,看著城牆上的衛國軍士吃著火鍋唱著歌,紛紛怨聲載道。

  終於在一天晚上,三國將領不約而同的拔營而起,準備撤退回國。

  子時,嶽凌鍾正在酣睡,副將推門而入在嶽凌鍾耳邊低語幾聲。

  嶽凌鍾大驚:“啥,要撤了?這處的好好的怎麽就要撤了。都處出感情了,趕快備馬,本將去送送他們。”

  半個時辰後, 嶽凌鍾出現在校場,下面是黑壓壓的五萬鐵騎。

  “孩兒們,吃飽了麽?”嶽凌鍾打了個飽嗝,含著根牙簽淡淡道,看來還是吃了宵夜出來的。聲音不大,但將士們每個人都聽的很清楚。

  “吃飽了!”五萬人異口同聲,震徹雲霄。

  “那就送送客人們!來了這麽久也得打個照面再走嘛。”嶽凌鍾拿起一把馬刀。

  “唰”齊刷刷的五萬把馬刀出鞘,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出發!”嶽凌鍾往前一指。

  五個月來緊閉的關門緩緩打開,五萬鐵騎殺出關外。

  原本嶽凌鍾也隻想來個“十八相送”。但苦於聯軍走的太急了,聞聽有騎兵殺來跑的更快了,嶽凌鍾也無奈“眼含熱淚”多送了五十裡地。順便感謝了下數月來,聯軍對於祖先的“親切問候”。只是感謝的方式麽有點誇張,五萬把馬刀非要和聯軍將士來點“肌膚之親”。真正實踐了“留不下你的心,也要留下你的人,留不下你的人就留下你的一手一腳啊,多少是個念想”。殺至天明,殺敵三萬余人,繳獲兵器輜重無數。陽平關戰役以嶽凌鍾大勝作為結尾。

  嘉裕關這邊就溫情多了,蠻王柯達魯與長史王長林以及嘉峪關守將朱志雄三人淚灑當場。兩軍將士更是緊緊擁抱,不舍的一步一送,一步一回顧,不少將士都喊出:當日之誓言,君莫忘。來日再與君把酒共歡。

  而憋在后宮長達五月之久的隆慶帝也敢走向大殿了,我們完美繼承隆慶帝的脫線皇太子,也在這個五個月中終於憋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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