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父親,您說的可是真的?方丈爺爺要給我開客棧?這麽說,我要做老板娘了?”李萍兒興奮的叫喊著。
“這可是你方丈爺爺親口說於為父的,如假包換,父親什麽時候騙過你啊!?”木衫和尚看到女兒如此興奮,自豪的說著。
“只不過,近日木疾師弟要忙於大會之事,你那木訥叔叔,只會誦經念佛,幫不上忙,這偌大的寺院,為師得打理,這客棧一事,可得你親力親為啊。”木衫語重心長的說。
“啊?那,我豈不是不能跟木疾叔叔一起去少林寺了?”
李萍兒原本放光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些許的失望。
“恐怕是不行了,我已讓水清,水澈去勘察地形了,動工也就這幾日了,你呀還是別出去瘋了,再說這次去少林寺,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準啊。”
木衫和尚安慰著李萍兒,卻又眉頭緊鎖,似有什麽事情困擾一般。
“嗯,父親,萍兒知道了,我一定不辜負方丈爺爺的厚望。”
李萍兒言語之中,充滿了自信和篤定。也讓木衫覺得女兒終究是長大了。話風一轉,木衫又開始了說教。
“我說過多少遍了,在大庭廣眾之下要喊我什麽?”木衫佯怒著問著。
“要叫木衫大師...”李萍兒委屈巴巴的回答著。
“好歹我也是這寺院的掌事,這來來往往眾多香客,被聽到了不好,還有啊,今天上午怎麽回事兒?來一趟不跟我多說兩句就算了,方丈讓你傳話你也差點給我忘了。”
木衫說著說著像是要真的生氣了一般,眼睛瞪的滴流圓,頗有幾分威嚴。
“木衫大師,萍兒知道錯了......”
萍兒一臉委屈的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和尚。
看到李萍兒服軟的木衫不僅沒有作罷,反倒變本加厲了。
“還有啊,這水平,可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這可是我的得意弟子,你想幹嘛?水平可是要接我衣缽的,成天跟著你一起鬼混,成何體統。”
在一旁的水平看著李萍兒被師父說的大氣不敢喘一個,偷偷的樂了起來。不料被木衫發現。
“笑什麽笑,你這一天天的遊手好閑,你也學學你水天師弟,多多的操心著寺院中的大小事宜,別一天天吊兒郎當的!”
木衫和尚也不知哪來的這麽大脾氣,指著水平就是一頓臭罵。水平哪是什麽任人宰割的主,自己師父也是不例外。
“我說師父,您說萍兒姐的話,已經很過分了,好歹是您親閨女不是?”
水平雖有反駁之意,卻又壓低了聲音,畢竟一個寺院的掌事,讓香客們知道在寺院裡養了個閨女,實在是影響不好。
“再者說了,我什麽樣,師父您還不知道,我這一身的‘本領’還不都是你教的,我能怎麽辦。”
“你這個逆徒啊,為師說不過你,不跟你一般見識。”
看到師父吃了虧,又不忍心責罰自己,水平也是見好就收。
安慰著師父:“師父,我這都是跟您老開玩笑呢,您別往心裡去。”
“哼,為師大度著呢,不跟你一般計較。”木衫也是給台階就下。
“萍兒啊,不是我說你,你這也老大不小了,得為自己的多考慮考慮,我一個出家之人,本因置身世外,潛心修行,你呀也別老讓我操心啦。”
木衫看到自己女兒委屈,也是心疼,語重心長的安慰著李萍兒。
“哦,
對了,那個水天啊,你師父呢,讓我告訴你,這個大會啊,你得報名,另外你師弟水泗也會去,你抓緊時間準備準備去吧。” “是,大師伯,我正打算去報名呢!”
水天拱手作揖。
“那大師伯,水平師兄,萍兒妹妹,我就先不打擾了。”
說完抬頭看了眼李萍兒,轉身離去。
“對了,水平啊,這次大會啊,你就不必參加了,好好的留在寺院裡。”木衫平靜的說著。
“為什麽啊師父?那水天師弟都能報名,我武功又不再他之下,又有您與三師叔親傳,怎麽就不能去了!”
說著說著,水平有些著急了。
“別跟我在這兒嚷嚷,為師的話你還敢不聽?去什麽去,留下來幫你萍兒姐姐搭建客棧!”
木衫決絕的說完,甩了甩衣袖雙手向背,生氣的離去。留水平站在原地一頭霧水,又委屈的不得了。
“哎,本以為,我去不成了,跟你說一說,讓你替我去看看,回來講給我聽,也讓我長長見識,結果,你也去不了嘍。”李萍兒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杵在原地的水平。
“倒也不錯,反正你自己也沒想明白,這搭建客棧之事,又延誤不得,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玄機山上,幫姐姐我搭建客棧吧!”
水平慢慢回過神來,細細思量著:“師父一向寵我,這次為何如此決絕,反駁的機會都不給我,絕不會是讓我留下來幫萍兒姐那麽簡單......”
心中疑慮萬千,卻又不得其解,隻得暫時放下。
“算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嘍,萍兒姐,你是不是該下山了,乘著天色上早,還能勘察勘察地形什麽的。”
“嗯,確實,我也該忙活起來了,哎,水平,木衫大法師可是說了啊,你是我的副手,你得幫我,怎麽?不跟我一塊去?想開溜啊?”李萍兒戲謔的問道。
“改日,改日,等動工之時,我再去不遲,好久不見靜安老和尚了,我去看看他。”水平連忙推脫著說道。
“那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這幾日就不上山了,你代我向靜安爺爺問好。”說著跟水平揮了揮手,離開了。
水平轉身來到後山菜園。
“劉鐵柱,劉鐵柱,我來看你跟靜安老頭了!”
水平,叫喊著來到菜園,對著正在打理菜園的中年和尚叫喊著。
那和尚緩緩站起身來,身高九尺有余,體型高大肥碩,虎背熊腰。長方形的臉上肆意的留著胡茬,沒有任何表情。看上去邋裡邋遢的,僧袍卻異常整潔。
站起身來看到是水平來了,才緩緩露出些許笑意。一個看似冷漠凶狠的面孔,露出笑容的一瞬到是憨態可掬,比木訥和尚也不遑多讓。這世上,又有多少人因生得一張“凶相”就遭人白眼呢!
“水平來了啊,你可好一段時間都沒來了,前兩天靜安師父還念起你呢,說你怎麽老也不來找他。”
劉鐵柱略帶埋怨卻還是抑製不住的笑著。
“這是哪裡的話,我這不是來了嘛,老頭在不在,我來跟他下兩盤棋。”
水平急切的問著,往菜園後的小茅屋裡看去。
劉鐵柱:“別瞅了水平,師父他老人家今日一早就下山去了。”
水平:“那老頭幾時能回啊?我找他又要緊的事兒。”
劉鐵柱傻笑著說道:“嘿嘿,師父果然說的沒錯,他說了你今日必定會來尋他,他下山行醫去了,要六七日之後方能回來。”
“這老頭,又知道?”水平滿臉疑惑的問著。
劉鐵柱:“是啊,師父他老人家,料事如神呢,他說你所求之事,等他回來以後,就見分曉了,讓你沉住氣,別使小性子。”
“得嘞,我知道了,看來還是什麽事兒都瞞不過老頭啊,那我就多等幾日吧。”
水平無奈的說著,拉著劉鐵柱一起坐在了菜園子旁邊的小板凳上。
“劉鐵柱,還有一件事,那老頭準猜不到。”說著,水平驕傲的抬起頭。
“不可能,自打我跟著師父之後,這麽多年,師父從來沒說錯過。”劉鐵柱斬釘截鐵的反駁道。
“你別急嘛,我跟你說啊,老頭的確猜到我要來找他了,想必也一定知道了,我來的目的。但是呢......”
水平故弄玄虛了起來。
“但是什麽?你倒是說啊?說不上來了吧!”劉鐵柱滿心好奇,卻又不相信的看著水平。
水平:“這次,我不僅是來找靜安老頭的,我也是來找你的。”
劉鐵柱:“找俺?俺可不會下棋,你找俺做什麽。”
水平:“哎呦喂,我的好鐵柱啊,你說說,你說說,你這齋飯往來的香客都說是一絕,好吃的不得了......”
水平上來先是一頓誇讚,讓劉鐵柱心裡美滋滋的。
劉鐵柱滿心歡喜,笑眯眯的說著:“那可不,俺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有信心的,每天給你們做齋飯,是俺最開心的事情。”
“嘶,但是呢......”水平難為情的說著。
“但是個啥?小水平,你平時可不這麽婆婆媽媽的啊,有啥你就說,俺能接受。”劉鐵柱急切的追問著。
“鐵柱啊,你這飯菜卻是做的一流,香客們也都滿意,但是他們這十天半個月也吃不了一兩次,我這就吃了十七年了。”
水平說道這裡,就像要哭出來了似的,雙眼噙淚,表情慘目忍睹。
“十七年啊,劉鐵柱,今天水平求您老一件事兒,咱這齋飯能換換嗎?不是說不好吃啊,再好吃,也撐不住一直吃一樣的不是嘛。”
水平委屈巴巴的跟劉鐵柱訴著苦。一旁的劉鐵柱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害,俺以為多大點事兒呢,前幾日師父就跟俺說過了。說俺做的菜太單一了,讓俺好好鑽研新菜。這幾天,俺也正研究著呢,過幾天就好,你呀別著急。”
“我去,這事兒老頭也猜得到?還是他自己也吃膩了?”水平在心裡暗自嘀咕。表面上尷尬的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