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師父哎,您就別給我賣關子了,快跟徒弟我說說,有啥事兒,能比出山門參加什麽交流大會還露臉的?”木衫迫不及待的追問著金專法師。
“你看你這性格,怎麽做的了方丈,毛毛躁躁的,沉不住氣,聽為師慢慢跟你說。”金專法師昂著頭,撚著胡須胸有成竹的說著。
“我的好徒兒啊,你這也都是年過半百之人了,你就不為萍兒考慮考慮?”
“那怎麽可能,要說我在這世上,斷不乾淨的,也就只有萍兒了,要不然,留我這資質,參禪悟佛不比我那二師弟有所成就!就是啊,這心裡一直放不下這小萍兒啊,你說她也年紀不小了,那山下幾戶人家的女兒十幾歲就嫁為人婦了,他這可都二十出頭了,我能不急嘛,怎麽師父?您這是要給萍兒說個好人家?”木衫滿眼期待的追問。
“說你個頭,目光短淺,我看你啊,是趕不上你木訥師弟了,你畫錯重點了!”金專法師又開始了訓斥。
“剛才問你的問題,我都白問了嗎?不是說了嘛,這山路難行,寺廟廂房不足,這是咱們寺院現在最大的難點,解決這個問題,是不是就能招來更多香客啊?”
“師父您說的是沒錯,然後呢?您這是要在修路?”
“修你個豬頭,你個豬腦子,為師說了你這麽多年,絲毫長進都沒有。”金專法師越說越窩火。“算了算了,直接跟你說了吧,這路呢,已然是修過了,在修呢,意義不大,但是這玄機山,地處偏遠,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之後山後幾戶人家,你說要是在山麓開上間客棧,是不是很好啊?我的傻徒弟?”金專法師,說著說著,慢慢把聲音壓低,仿佛隔牆有耳,要被聽到秘密一樣。
“師父,您這是想...?”木衫像是聽懂了一般,試探性的問著。
“沒錯,我的乖徒兒,為師,就是想在這山麓之上開一間客棧,共上山的香客休息所用,這也是功德一件啊。”說著又撚起胡須微微一笑,像是要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師父,您在我面前還裝呢?什麽供香客休息,我看呢,您這是看到商機了,再說了,這件事跟清平寺有什麽關系?跟我閨女的婚姻大事又有什麽關系?好處都是您一個人的,跟我又有什麽關系?您這,還不如讓我很木疾一塊兒去帶隊下山呢!”木衫說著順勢生氣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喘著大氣,撇過頭去,像是個置氣的孩子。
“胡說八道,出家人,視金錢如糞土,那那那,那為師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金專法師也著急了,詭辯著。
“是”
木衫堅定的回答著。
“你真的是要氣煞老衲了你啊,為師遁入佛門多年,雖不能說是佛法大成,但也是出家之人,你說我那萍兒孫女,二十有余了,現在還沒有著落,為的什麽?還不是因為他老子是個和尚,自己一個人,形隻影單的,沒有依靠,為師開這客棧,那是要讓萍兒去打理,做老板娘的......”
木衫聽到此處,急忙起身:師父,此話當真?您確定沒有騙我?
“要不是為師乃出家之人,我都想一張拍死你,你說的這是人話嗎?當然是真的了。你想想看,這以後,你安心做你的和尚,那萍兒做著老板娘,多少也有個營生,以後也不用你再擔心了。再者說了,那山麓上開上一家客棧,便於更多香客,香客多了,香火也就多了,多了這麽多香客參拜我佛,如何不是功德一件啊?至於盈利,
那一箭雙雕,又何樂而不為呢,你說是不是啊,我的傻徒兒?”金專法師,一臉自信的笑容,掛在臉上。 “是是是,師父恕徒兒愚笨,沒能想到您的良苦用心,徒兒在此謝過師父了。”說著便深深地鞠上了一躬。
“師父,您對徒兒實在是太好了,我都不知如何報答師父您了。”說著木衫馬上要哭除了似的,鼻音開始濃重。
“我的徒兒啊,你現在此番地步,也有為師的過錯,當年,如若為師攔住你,沒讓你還俗,你也不至於到現在這樣,誤了修行啊,算是為師補償你的吧。 行了,你著手去辦吧,為師累了。”
“是,徒兒這就去辦。”說完,退出房門,長處一口氣,平複了心情,離開了前廳。
木疾回到房間,開始盤算起參加大會的事情。拿出拜貼仔細觀摩。拜貼之上赫然寫著“武林英豪大會”六個打字,是用行書寫的。“估計方丈師父,也就看得懂這封面上的六個字了。其他的,估計也是猜出來的。”木疾心裡嘀咕著打開了拜貼。
“今天下局勢趨於穩定
江湖之上卻風波又起
各門各派修養生息多年
均有想獨擋一面之勢
承蒙江湖俠義之士信任
時隔十八年
重開武林大會
志在聚集各路豪傑
平定武林恩怨
化乾戈為玉帛
始武林長治於久安”
看到此處,木疾心裡一顫“這他媽是讓我去送死啊,那想當年,武林上的恩恩怨怨,不是我跟世家女子之事,就是我與各門派之見的血海深仇,讓我去,我還能活著回來嗎?還有這少林寺,莫名其妙的佔了武林盟主的位置十八年之久,想必也是各門各派看不下去了,想去挑戰一下,還長治久安,你們少林寺這麽大個寺院,還在乎這武林盟主?不都說萬事皆空嗎?你倒是空啊!”木疾愁上心頭,卻又不得不去,一來師父之命,二來,舊年江湖恩怨,多因他而起,卻不知,更多的是一些冒名頂替之徒,借木疾的名聲,逍遙法外。此次,有他必須去的理由,為武林也好,為清平寺也罷,還是為自己,這一次,他擺脫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