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白子弈見木婉清神色認真也收起了臉上的調笑。
“你問吧。”
木婉清咬了咬唇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到底為什麽不願意娶我?”
白子弈臉色一僵,這姑娘怎麽這麽執著啊?看來自己還是讓她死心了好。
“木姑娘,實不相瞞,在下已經有妻室了。”
木婉清呆住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愣了半晌木婉清才鼓起勇氣顫抖著開口道:
“你,你剛剛說什麽?”
白子弈見木婉清泫然欲泣的模樣,心中也不忍心傷了這個執拗的姑娘,但是感情這種東西既然一開始就不喜歡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不然拖到雙方都很難有什麽好結局。
“你沒聽錯,我已經有妻子了,她叫小龍女,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所以,我們之間是決計沒有任何可能的。”
白子弈說道小龍女的名字時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思戀和感傷。看見白子弈這般模樣木婉清隻感覺自己的心狠狠的被扎了一刀,自己的愛情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嗎?不!我不允許!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在哪?我要去殺了她!”
“啪!”
白子弈看著木婉清臉上清晰的掌印心中的愧疚只是一閃而過,誰也不能對自己的家人有不好的想法!
“木姑娘,不要以為我救了你幾次就是你可以在我面前肆無忌憚的理由。這種話我不希望聽到第二次,不然下次就不是一巴掌這麽簡單了。”
說道最後一句話時白子弈的眼中露出噬人的凶光。捂著臉的木婉清被白子弈的眼神嚇得退了兩步,接著反應了過來雙眼飽含痛恨盯著白子弈。
“好,既然你不讓我殺她那我就殺了你!”
木婉清說完拔出腰間藏匿的匕首狠狠的向白子弈心口插去。
“噗!”
清晰的利器入肉之聲響起,接著是噴湧的鮮血,鮮血濺到木婉清白皙的臉上澆滅了其眼中的恨意,接著雙眼被無盡的驚慌佔滿。
“你為什麽不躲?”
木婉清手忙腳亂的用手捂住匕首周圍想要堵住不斷湧出的鮮血。她現在好後悔,自己為什麽那麽衝動呢?
突然,白子弈一把抓住木婉清的手將其甩開。木婉清被甩了一個踉蹌回頭對上了白子弈冷漠的眼光。
“木姑娘,這一下算是我還你的,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白子弈說完直接轉身就走。木婉清見此全身仿佛沒有了力氣一般一下坐在了地上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白子弈離開樹林後連忙就地盤坐點住傷口周圍的穴道止住鮮血,接著握著匕首握把緩緩的拔了出來。
按理說以白子弈金剛不壞體神功五層巔峰的修為木婉清是不可能傷害到他的,但是誰叫白子弈故意把自己的罩門主動送到人家刀口呢?
“想不到我白子弈會傷在一個二流高手都不是的女子手上。”
白子弈不只是被刺了一刀,最嚴重的還是外功被破,這段時間將是白子弈最虛弱的時候。
“啊!早知道就備點金瘡藥的。”
沒錯,作為一個江湖中人白子弈身上居然沒有攜帶那種關鍵時刻能救命的東西,他對自己的武功太自信了,這次終於吃了虧。
“哢嚓!”
“誰!”
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白子弈馬上停止運功站起做出戒備狀態。
來人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也沒再壓低自己的腳步,
‘啪,啪,啪’的腳步聲逐漸清晰,白子弈眉頭緊皺心中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終於,來人的樣子映入了白子弈的眼簾,紅腫未消的臉龐是那般鮮豔。來的正是循著白子弈留下的血跡追上來的木婉清。
“你怎麽又跟上來了?”
“我去哪兒和你無關,而且某人貌似沒有金瘡藥吧?”
木婉清的話讓白子弈臉上一紅,但嘴上仍舊不肯服輸。
“哼!我有沒有和你沒關系。”
木婉清現在已經習慣白子弈語言中的冷漠了,伸手入懷摸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丟給白子弈。
“給你。”
白子弈接住後,看著瓶子的樣式是那般熟悉,這就是之前給木婉清用的金瘡藥。
“你多次救我我卻傷了你,我木婉清不喜歡欠人東西。”
木婉清這句話既解釋了自己的行為也給了白子弈一個台階下。
握了握瓶子,白子弈猶豫半晌後複雜的開口道:
“多謝!”
白子弈說完就扯開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了猙獰的傷口。
木婉清看到白子弈扯開衣服時本來想轉身避嫌的,但看到那道自己留下的一寸長的傷口時雙眼流露出歉意之色終究沒有轉過身去。
白子弈的傷口在心口靠上的位置,白子弈只有縮著脖子低下頭才能看到,打開瓶子挖了點藥出來小心的抹在傷口上。
“嘶!”
即使有心理準備,還是疼得白子弈一哆嗦。
“噗嗤!”
木婉清看到平時一副高冷生人勿近模樣的白子弈如今這笨手笨腳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聲笑聲當然讓白子弈聽到了,白子弈臉上掛不住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有那麽好笑嗎?”
“不好笑,不好笑。”
木婉清雖然嘴上那麽說但微彎的眼角還是出賣了她。
“我來幫你吧。”
木婉清說完就上前拿過白子弈手中的瓶子不給其拒絕的機會。
木婉清的動作頗為嫻熟,手指上沾著藥膏在傷口上均勻的抹著。
白子弈看著眼前正在認真處理自己傷口的木婉清,心中百味雜陳,特別是其臉上那刺眼的紅腫讓白子弈之前那一絲愧疚現在被無限放大。
“對不起!”
“嗯?”
正在專注抹藥的木婉清疑惑的抬頭看著白子弈。
“之前我不該打你的。”
木婉清不敢對上白子弈奇異的目光,趕緊低下頭繼續著手上的工作。過了一會兒,白子弈才聽到木婉清的低語。
“沒關系的,是我先說了不好的話。”
白子弈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麽。看著木婉清的臉最後白子弈還是沒忍住伸出了右手。
木婉清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突然多了一隻微涼的大手,心裡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脖子。
“別動,我幫你治療一下。”
木婉清紅著臉最終還是沒有反抗白子弈的話,任由其將手再次撫上自己的臉頰。一陣溫暖之感從臉上傳來讓木婉清的臉更紅了,趕緊再次處理起白子弈的傷口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兩人就這樣互相治療著,一段時間後木婉清已經將藥抹好好一會兒了但白子弈的手還在原地。
白子弈手上由內力製造的溫暖之感已經消失了,重新恢復了原本微涼的溫度。
最後,木婉清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好了沒?”
“啊?哦哦!好了,好了。”
白子弈趕緊收手退後兩步同時心裡暗罵:自己剛剛是怎麽了?居然摸著人家的臉出神了。
“你別動!”
本來剛剛還害羞不已的木婉清突然發出一道輕喝,白子弈也被這突然的轉變唬住了,原地站定不敢亂動。
木婉清上前兩步小手重新放在了白子弈溢出獻血的傷口周圍。剛剛白子弈的動作將初步閉合的傷口又給崩開了。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木婉清抬頭用責備的眼光看了一眼白子弈接著又把注意力放回了傷口上。白子弈摸了摸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還有心情笑,不疼嗎?”
“不用擔心,我不疼的。”
看著再次處理好的傷口,木婉清突然想起了什麽,脫下外套撕扯了起來。
“誒!你做什麽?”
白子弈猜到了木婉清要做什麽, 但他肯定不能任其糟蹋自己的衣服。
“你之前給我包扎的外套對你很重要,這次我用我母親親手給我做的衣服還你。”
白子弈愣住了,沒想到木婉清居然是出於這種目的。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哼!晚了。”
木婉清揮了揮手中已經變成條狀的外套,一臉傲嬌。但白子弈還穿著衣服讓本來準備包扎的木婉清難以下手。
“你,把衣服脫了。”
“啊?這個我可以自己來的。”
木婉清不說話固執的盯著他看,白子弈看著木婉清的雙眼最終還是默默的脫下了自己的上衣。
白子弈秀氣的外表藏了一身精裝的肌肉,看得木婉清心砰砰直跳。
白皙的臉龐再次紅了個遍,但手上動作卻頗為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包扎好了,還在白子弈肩頭打了個漂亮的結。看著自己的傑作,木婉清驕傲的看著白子弈,好似在說‘快誇我!快誇我!’
白子弈卻沒有回應感受到這完美的包扎技術心裡不由感歎,這姑娘到底是受過多少傷才練出這一手的啊?
想到這些白子弈看著木婉清眼中帶上了一抹心疼。木婉清被白子弈的目光看得心慌不已,打算說點什麽打破這奇怪的氣氛。
“你,你這樣看著我幹嘛?我告訴你,等你傷好了本姑娘會和你公平對決,到時候我一定要殺了你。”
“好,我等著你。”
白子弈微笑以對,木婉清哼了一身別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