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體神通的事情....杜江根本無法解釋,也解釋不清。
對於這次的天罰,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杜江引發的,他百口莫辯,只能打掉牙齒往口裡吞。
銅鏡那邊沒有過多詢問,對於杜江這種天驕,豈能沒有各種機緣、奇遇?
那是屬於他們自己的隱私,誰也不好過多探究。
“天罰之威乃是大道所發,你一而再,再而三引發天罰,很可能被蒼天大道所掛念。
再有下次出現.....引得大道震動,喚來萬古雷劫,就算當世所有霸主一起助你,你也要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了!
天威不可測,大道不可犯。
我等在紅塵浮沉,縱然為聖為神,依舊難擋大道偉力,那是超越一切的存在。”
“微臣謹記!”
杜江無法解釋什麽,但也真沒想到,天罰之威竟然連宮主都聞之色變,看來自己以後真的要多加注意,否則只怕要死得不明不白。
銅鏡徹底黯淡下去之後,杜江又再等候了半柱香,終於顫顫巍巍走出大殿。
李守仁上前攙扶,鄭重問道:“師弟,如何?宮主作何處罰?”
天罰降世,險些將揚州覆滅,杜江這個始作俑者,豈能不受罰?
“還好,宮主要我去邊疆鏊城,覆滅一族妖魔,師兄可曾聽聞這個城池?”
李守仁聞言神色一變,急切追問:“現在嗎?”
“當然不是,等我晉升人仙之後。”
“哦,那還好,至於鏊城.....我是沒去過,不過卻也聽過那裡的大名。
那裡可以稱作人族疆域的喉嚨,至關重要,卻也危險至極,坐鎮的武道霸主都有許多。
當年京都那幾位龍子,便是戰死在鏊城!”
杜江內心一震,莫名感到有些慌張,連人皇子嗣都在鏊城戰死,看來自己先前想的有些簡單了!
“師弟,幽州戰役不過是勉強算個中型戰役,真正的大戰,除了了我人族與妖魔徹底決裂那一刻。
就只有在鏊城才能看到!
你不過是個虛仙,就算晉升人仙,去到鏊城也濺不起一滴浪花,宮主大人為何特意要去前去鏊城?”
李守仁不解,人族邊疆並非只有單一的城池,而是一條彎彎曲曲的長線。
這裡面有幽州、有鏊城,有漠北,也有許多天塹,有很多城池可以選擇。
偏偏讓杜江去最為危險之地.....難道宮主想要杜江死?
這也不可能!
他想不通,杜江更加不理解。
不過杜江也沒有多少畏懼,反而勸慰自己師兄。
“並非只有我一人前去,我也可以帶上相應人手,多少有個照應,等我成就人仙,實力必定再度精進。
宮主隻說覆滅一族,又沒說指定哪族,妖魔種族上萬,我還能特意去找十強種族不成。”
李守仁聞言點點頭,這是唯一安心的地方,有些妖魔種族不算強大,族內可能只有化仙境的高手。
覆滅一這樣的妖魔,以杜江的實力並非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杜江突然臉色漲紅,喉嚨裡冒起一股腥甜,他強行鎮壓下去,對李守仁說道:“師兄,別的先不說,來援的天驕讓他們先別走,我稍作調整再出來感謝他們。
還有被戰鬥波及的平民百姓,一定要全部安撫好,金銀給足,房子被打爛的就重新修過。
如果只剩孤兒寡母的.....更要貼心照料好,你先幫我安排下去,師弟得好好靜養一番。”
“師弟,你莫非傷到魂魄了?”李守仁看出了杜江的不對。
“畢竟是虛仙境,還是小瞧了這個境界的威名。”
杜江搖頭苦笑,此時他意識海的不朽金身四分五裂,周身布滿裂縫,頭、身、腳、手散落各處,顯得陰森恐怖。
饒是如此,杜江依舊還能勉力維持,這就是他厲害的地方了。
他的三魂七魄極其強大不說,肉身之力更是打破極境,強得不像話,哪怕魂魄遭到重創,還可以慢慢修複修煉。
常人若是像他這般重傷,早就修為退轉,重返通神不說,還能不能繼續修煉都是一回事了。
.........
翌日清晨,醉仙居。
昨日斬妖宮那場大戰,讓不少人都是心驚膽戰,生怕再次出現變故。
還好斬妖宮、除魔殿依靠往日威嚴,大力安撫,再加上官府以及各大世家、豪門統一出力,倒也沒有引發太大波瀾。
今日醉仙居的張掌櫃,一大早就拿了一塊豎匾,上面寫滿大字,掛在了醉仙居門前。
有路過的行人好奇打量,嘴裡不自覺的念叨起來。
“凡昨日遭到波及的受災群體,都可免費入店吃喝一個月。”
“還有這種好事?不過我倒是沒事,也不知道該不該可惜。”
路人搖了搖頭,徑直離去。
醉仙居本就是揚州有名的酒樓,平時的消費不算低,中等收入的揚州人也是偶爾才來吃一頓。
而這幾個月醉仙居的發展勢頭更是迅猛,在揚州又開了兩家分店,但無疑以這座總店最為聞名。
醉仙居火紅的生意,自然引來了一些人的紅眼,只是他們稍稍打聽了一下張掌櫃的背景,就無一人再敢冒出邪念。
再加上揚州官府鼎力支持,一應文書、檢疫都是大開綠燈,根本沒人敢打醉仙居的主意。
張掌櫃知道這是為何,一切都是因為杜江,他平時也不敢拿杜江的名頭作威作福,只是正常做自己的生意。
昨日知曉斬妖宮內大戰,波及了許多無辜百姓,有許多街坊鄰居都是怨聲道載。
他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想到這個主意,來幫杜江稍稍挽回一點聲勢。
噔!噔!
堅定有力的腳步聲傳來,是有修為的人士。
張掌櫃抬頭一看,見到四五位身穿黑紅袍的捕快走了進來,他連忙上前招呼。
“劉埔頭,今日是來辦事還是......”
領頭的是一位肉身七重,金身境,約莫四五十歲的捕快,他笑著揮了揮手。
“好久沒來吃一頓了,兄弟幾個都想著你這裡的牙豬肉,哥幾個剛好發了俸祿,這不合計著上你這來吃上一頓。”
張掌櫃哈哈一笑,領頭給人帶路,直奔二樓而去。
谷 “來就是,今日我做東,請諸位吃上一頓,劉埔頭回去也可以通知一下,受災的都可以來我這免費吃喝,絕不收他一文錢。”
劉埔頭幾人聽到掌櫃做東,哪有不樂意的?
畢竟他們的俸祿,其實一個月也來不了幾次醉仙居。
不過聽到受災二字,劉埔頭腳步稍微沉重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這可歸不到我們管,斬妖宮、除魔殿那些爺都親自出手了,挨家挨戶查訪,不會缺漏一個,每個人安撫得極為妥當。”
有捕快接著說道:“確實,聽說是杜侯親自下令,每一個受災的百姓,最低都是補償黃金百兩。
而且有孩童的家庭,只要測試過關,還可以入斬妖宮當預備斬妖衛,可以說是一飛衝天了。”
“話雖如此,可人畢竟是死了....唉,無妄之災啊!”
“昨日是那妖魔來襲,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事,天災妖禍哪裡能夠避免。”
“是啊,是啊,我聽斬妖宮裡的仆役說,昨日斬妖宮內最低有幾十位化仙境在大戰,可能還有武道霸主出手,簡直駭人聽聞。”
“他們那些人的一舉一動,只怕都能將我等震碎,實在太過可怕了。”
幾人邊走邊說,已經來到了二樓包廂坐下,劉埔頭聽到這裡,又接著開口說道:“昨日在半空跟探花郎交手那位.....你們不覺得有些熟悉嗎?”
“沒覺得,看樣子也不像好人。”
“怎的,老劉,那是你家親戚啊?”
“呸,可別亂說了,你們還記得前段時間,在街頭撞見杜侯之時,那位小男孩嗎?我覺得他們長得挺像的。”
這麽一說,幾人都有了印象,碰見杜江這種事,他們可不會忘記,一直是茶余飯後的談資。
“嘿,你別說,還真像的。”
“老劉,話說回來,當日你不是覺得那男孩像誰嗎?你倒是說說啊。”
劉埔頭沉吟片刻,小聲說道:“我覺得......那孩童挺像老秦頭的。”
嘎吱!
包廂門關閉,張掌櫃退了出去,沒有再聽後面在說什麽。
不過最後一句話,卻被他聽的一清二楚。
“老秦頭?”
“這人聽說是個潛伏的妖魔,禍害了杜大人不少事.....不行,我得去通知一下。”
張掌櫃在斬妖宮也算有幾分薄面,不少人都知道杜江未發跡之時,與這位掌櫃交好。
加上杜江只要在揚州,也經常去醉仙居吃飯,更別說池明、柳星河那等吃貨,隔三岔五就去一次,很多人都知道。
門衛沒有阻攔,但張掌櫃也見不到杜江,因為他在閉關。
最終。
張掌櫃見到了李守仁、唐夢涵二人。
“老張,你今兒個怎麽來了?”
李守仁在揚州住了幾十年,哪裡會不認識醉仙居的老板?
只不過他不喜美食,隻喜茶道,平日跟張掌櫃很少打交道,不過杜江與陳老都跟張掌櫃關系不錯,他自然也不會怠慢。
張掌櫃慌忙跪下就要一拜,卻發現兩膝之間有股大力平托,讓他無法跪拜下去。
“你應當是有急事吧,何須多禮,杜江另有要事,不便見客,你有什麽事跟我說,我應當也可以處理。”
似張掌櫃這種人,一年都未必會來一趟斬妖宮,這裡對他來說跟禁地沒有區別,若非有要事,又豈會急於求見。
“是這樣的,我在酒樓聽說.........”他如竹筒倒豆一般,將自己所知全數說了出來。
李守仁聽完眉頭一皺:“秦太守會是老秦頭?”
“還真有這可能,當日那個來抓我的老者,是那宜州太守的分魂,他好似認得我一般,知曉我先前被生死枯榮功的弊端所擾。
當時我還奇怪,這人不是宜州太守嗎?怎麽會知道我的事情。”
唐夢涵想起了什麽,將一連串事件串聯起來,不難發現其中的蛛絲馬跡。
“唉,多事之秋啊,看來這個天戮教,真是半點小瞧不得,即便是我們這揚州,也被安插了許多眼線、教眾。
我是萬萬沒想到.....莫家的那位,竟然也會被洗腦,為了所謂教義行刺杜江。”
莫家是揚州一個世家,昨日那道湛藍劍光,便是莫家的一位劍客,素來以劍術高超聞名,李守仁也跟他打過交道。
唐夢涵問道:“這事.....要不要先跟杜江說?”
張掌櫃已經不敢繼續聽下去了,他臉色漲紅,強行插嘴說道:“二位大人,小的先告退了。”
李守仁打趣道:“老張,你慌張什麽,有我師弟做你靠山,整個揚州還有誰動的了你?”
“別,別.....別。”張掌櫃急得話都說不清,連忙擺手。
“你先回去吧,等杜江出關,我會通知他的。”
“是,謝李大人!”張掌櫃長舒一口氣,趕緊退了出去。
等他走後,李守仁才對唐夢涵說道:“還是先不要打擾他了,他魂魄受損嚴重,恐怕要花費一段時間安心靜養。”
“他有天地轉輪丹......只要服下.....”
“浪費丹藥幹嘛,那東西關鍵時刻能夠救命,師弟的手段愈發高深,連我都漸漸看不透了,他應當有足夠的把握修複傷勢。”
“那那位妖中至尊,該如何處理?這可是個棘手貨色,萬一他的身份泄露出去,揚州百姓要事知道,還不得鬧翻天?
杜江的聲勢恐怕都會一落千丈, 加上這次的事件....可能會被有心人在暗中攪風攪雨。”
唐夢涵想得很多,既然一個捕快都能認出秦新霽的身份,這個消息恐怕瞞不了多久。
若是天戮教有人暗中散發一下,很快整個揚州都會知道這個事情,到時候可不好解釋了。
“妖中至尊?”
“嘿!我還是氣運之子呢,還不是混得如今模樣?名頭再大也沒用,終究還是要看實力。”
“而且宮主大人都知道此事,她既然要師弟自行處理,應當不會怪罪於他。
等師弟出關前往鏊城,只要帶上那位,到時戰場之上刀兵無眼,死了也就死了,至尊之名也煙消雲散。”
李守仁的話語之中帶著些微冷酷,顯然是做了一些決定。
“你也打算去鏊城?”唐夢涵聽出了李守仁的意思,是要在鏊城殺了秦新霽。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連風姑娘都執意要殺掉此人,想必肯定有一些特殊原因,我雖不知師弟為何不肯下手。
但既然他不方便,那就讓我這師兄的來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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