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李守仁住所之時,門外還有二人在等候。
兩人坐在門外不遠處的庭院,高邑一本正色的對柳星河說道:“小侯爺,咒怨之氣終究是陰晦之物。
倘若你能修至雷劫境,或許可以依靠雷擊,來磨滅你體內的咒怨之氣。”
李守仁房內經文不斷,道音迭出,好似在爭辯著什麽,杜江沒有多聽,直接朝高邑二人走去。
端起一杯茶水,淺酌幾口之後,柳星河說道:“雷劫雖然至剛至陽,但對咒怨之氣恐怕沒有大用,況且咒怨之氣入體,修為不得寸進,談何修到雷劫?”
走過去的杜江,聽到這裡,疑惑道:“柳兄,借助墓塚之中的毒果,你的修為不是沒有影響嗎?
看你九轉玄功進境,好似也無太多困障,速度都快趕上我了。”
從神葬之地出來之後,兩人都是玄功二轉,經過一段時間修習,杜江如今是玄功七轉,柳星河竟然也有玄功六轉。
這就有點可怕了。
自己是依靠面板這個金手指,提升玄功沒有阻礙,柳星河雖然是通神,但修煉一門武學,也不是隨便就能練成,哪怕這是肉身境的武學。
瞥了杜江一眼,柳星河高聲道:“你小子裝雞毛呢?知道你修煉快,不用到處說。”
杜江的修煉速度他自己只是覺得快,並沒有一個太大的概念,在柳星河等人眼中,那都不是快,簡直就是變態,修煉九轉玄功跟喝湯一樣,說提升就提升了。
柳星河之所以能勉強跟上杜江進度,一是因為自己本就是通神,眼界見識不同,高屋建甌,修煉起來自然比肉身境時候快上很多。
二是因為李守仁耗費大量精力、資源為柳星河護持,一名人仙高手的資源,不是肉身境所能想象。
就算這樣,柳星河還是比杜江慢了一轉。
罵了一句之後,柳星河哀怨道:“那種毒果效用快消失了,小爺修為已經很難增進,只能進京找我爹了。”
“柳兄也要離開了嗎?”
聽到這個消息,杜江一時心頭思緒紛飛,千般感受湧上心頭,坐落下來,半響無語。
柳星河是他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位朋友,兩人年紀差別不大,相談甚歡,一起殺妖除魔,一起探索大墓,一起走出神葬之地。
認識的時間不算長,卻如知交老友。
原以為柳星河吃了墓塚之中的毒果,對咒怨之氣有幾分作用,不想還是無法壓製,要因此離開。
看到杜江這副模樣,柳星河也沒了心思,默默喝茶不語。
杜江將他引為知己,他又何嘗不是視杜江為至交?
在江陵城沒有朋友的柳星河,身旁不是阿諛奉承之輩,便是一群狐朋狗友,直到在墓塚之中結識了杜江。
兩人都不說話,場間一時鴉雀無聲,高邑眼見氣氛越來越焦灼,畫風開始不對,不禁大喝:“男人大丈夫作何小兒女姿態?”
“杜兄要是覺得不舍,跟小侯一起上京便是,反正你的修為進境太快,遲早要上京面聖,獲取後續功法。”
這話說出,柳星河眼睛一亮,拍手笑道:“高統領所言極是,杜小子,你意下如何?”
沉吟片刻,杜江搖了搖頭:“若是為了踏入通神,杜某確實無需太久,只是我如今想修成完美的金剛不壞之軀,修為提升速度暫時不會太快。”
一同進京杜江並非沒想過,可這不適用於自己。
在別人看來自己修為進度極快,
那是因為自己有氣運值,如果沒了氣運值,杜江真實的修煉速度,肯定沒有之前那麽迅猛。 倘若進了京都,人皇腳下,想要殺妖除魔恐怕千難萬難。
要何等不知死活的妖魔,才敢在當今人皇眼皮底下打轉?
就算真有,也不可能是自己所能對付,只怕吹口氣都能吹死自己。
現在氣運值已經耗光,杜江要另尋他法,京都暫時是不可能去的。
“京都杜江是去不成了,小侯爺無需介懷,等柳兄將你的咒怨之氣拔出,再度回來便是。”
一道聲音從後方傳來。
身後房門敞開,從裡面飛出幾道人影,瞬息不見。
隨後一道白色身影走出,正是李守仁。
杜江與高邑站起身來,拱手稱道:“李大人!”
擺了擺手,李守仁繼續說道:“之前曾給你提起過武院,你小子一直沒去,光在萬法閣看,能看出什麽門道?
有些東西,別人不說,你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去學?”
聞言杜江正色起來,說道:“聽李大人意思是,小子明日便去武院學習?”
“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
“那位修成如來法身的苦行僧, 這幾日會來揚州大周武院講課數日,你若是想修成完美的金剛不壞之軀,可以前去討教討教。”
這位僧人杜江之前聽說過,原以為無緣得見,沒想到機會就在眼前。
“原來如此,謝李大人指點!”
李守仁坐落下來,喚來仆役,去掉舊茶,從右手裡突然變出四個淡紅色鏤空茶杯,一個朱砂色的茶壺。
一邊泡茶一邊說道:”剛得了一點新茶,諸位一起品品?”
看著李大人從無到有,虛空生物,杜江好奇道:“這種莫非是神通?有點須彌納芥子的味道。”
端坐的高邑搖了搖頭,回應道:“非是神通,此物名為洞天戒,乃是武道高手割裂虛空,以大神通煉製的儲物仙兵。”
一旁的柳星河眼珠通紅,死死盯著李守仁右手一枚戒指,羨慕道:“狗大戶啊,狗大戶啊,這種寶貝你也有,看不出來,你也有幾分家底。”
輕笑一聲,李守仁道:“讓小侯爺見笑了,區區洞天戒,不值一提。”
“別裝了,別裝了,不就一枚破戒指麽?搞得誰沒有是的,等我上京,就把我爹那枚拿來。”
向來老實本分的高邑,見此也假裝不經意般,將右手放在桌面之上。
殘陽余暉照落下來,他的右手中指之上金光閃耀,刺得柳星河眼....心疼。
“狗日的,你也有?”
“什麽時候洞天戒爛大街了?我怎麽沒有?”
李守仁與高邑二人對視一眼,各自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