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只是推測，那現在，羅南可以斷定，他們讓楊仙姑跟蹤了，換一句話說，楊仙姑一直暗中調查著他們。

　　但讓羅南難以接受的是他竟然毫無察覺。

　　身為一個警察，這太丟人了。

　　不過現在要返回去找楊仙姑，顯然有點兒異想天開，楊仙姑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傻等著呢?

　　要不是牛沐拉著，羅南就衝動地返回去了。

　　“再過一會，估計你這個警察就會以妨礙交通，讓交警同志問話了。”

　　此時羅南的車半橫跨在馬路上，導致過往的車輛堵塞。

　　“呼。”

　　羅南神情不愉，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生氣地拍了一下車門，然後冷靜下來，先去停車了。

　　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在醫院門口等了一會，羅南過來了，然後兩人一同走進了醫院。

　　“我說你好歹是警察，怎麽這麽衝動?”牛沐吐槽。

　　羅南斜睨了一眼牛沐，沒好氣道:“廢話，正因為我是個警察，我才覺得丟臉，這哪是調查去了?這分明是被人家牽著鼻子走呢。”

　　牛沐莞爾，他不是警察，的確體會不到這種屈辱感，隻體會到楊仙姑太神秘莫測了。

　　“呼！”

　　再次冷靜了下，羅南又道:“在我的輪胎處，我發現人為鑲嵌進去了石子，估計就是楊仙姑提醒我，在車後邊給我留下了紙條吧。”

　　“石子?”牛沐不解。

　　“是。”

　　羅南解釋了一下，開車時，輪胎的縫隙間有時會擠壓入一些小石子，然後在行駛的時侯可以感覺到異樣。

　　牛沐眨巴著眼，驚訝道:“不是吧，這能感覺得到?”

　　“能的，撞到什麽東西，基本上都會有感覺，再細微，也是會有的?”

　　“那我怎麽感覺不到?”

　　羅南聽後，目露狐疑，看向牛沐，問道:“你是不是不會開車啊?”

　　“是。”

　　牛沐點頭。

　　“那等你考駕照去，等你學會開車就知道了，這個我也說不清為什麽。”

　　“……”

　　兩人很快進入了醫院大廳，然後上樓。

　　而在這個過程中，牛沐明顯感覺到羅南和三四個人點了點頭的，牛沐猜測，這些人可能就是埋伏在醫院的便衣，以便抓捕楊仙姑。

　　不過牛沐不可能問了。

　　上了四樓，很快到了范娜所在的病房，在門口有一個人，同樣穿著便衣。

　　“怎麽樣?有結果沒?”

　　這個人也是警察，叫周恆，年歲上比羅南要大一些。

　　在前些天，周恆不止一次來過醫院，牛沐見過的，而周恆也知道牛沐，但兩人並不算是認識，羅南簡單介紹了一下。

　　而後，羅南對今天發生的事並沒有隱瞞。

　　“真是見鬼，還是頭一次遇見這麽棘手的嫌疑人，還！@#￥%是一個女的。”

　　周恆聽後，也是覺得匪夷所思，忍不住爆了粗口。

　　“對了，這邊呢，有什麽進展?”羅南是指，范娜有沒有說了些什麽。

　　昨天的時侯，楊仙姑托李大爺轉達‘禮物’，而這個‘禮物’也是拜托牛沐轉達范娜的，所以這個事有必要讓范娜知道的。

　　而羅南從昨晚到現在也是剛到醫院，不知道范娜聽說此事後說了些什麽。

　　羅南想的是，范娜假如真的隱瞞了什麽，或許現在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後會把真相說出來。

　　但事與願違，

真的是事與願違。　　周恆告之道:“還是那樣，說她不知道什麽真相，她真的想不起來，不知道在說什麽。”

　　“好吧。”

　　羅南向裡邊瞅了瞅，見王花花陪著范娜，對周恆道:“那你回去吧，我在這兒就行了。”

　　“嗯。”

　　周恆和牛沐微笑了一下，就要走，忽然他又轉身，問道:“你這個情況，匯報了沒?”

　　“忙糊塗了。”

　　羅南忙把從車上拿下來的紙條遞了過去，道:“你這個帶回去檢測一下，看看有沒有楊仙姑的指紋。”

　　“行。”

　　周恆離去。

　　這時，牛沐奇怪了，狐疑道:“現在楊仙姑長什麽樣子都知道了，還在乎指紋啊?我感覺相貌比指紋有用吧，可以更直觀地找到一個人。”

　　“誰告訴你提取指紋是用來抓人的?那是抓到嫌疑人之後，確定嫌疑人犯罪的一種證據，就和監控視頻一樣，這個道理懂吧。”

　　羅南簡單易懂地解釋道。

　　牛沐‘哦’了一聲，想了想，問道:“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就是說抓不到人，這些都沒用。”

　　“你說對了，抓不到人，有再多的證據都是白搭，只有抓到了嫌疑人，證據才顯得關鍵，可以定案，兩者缺一不可。”

　　“嗯，了解一點。”牛沐點頭。

　　“對了，你進不進去?進去可以啊，控制一下情緒，別像昨天一樣。”因為范娜， 才有牛沐昨天一事，所以羅南擔心牛沐會因此遷怒於范娜。

　　“我有那麽……”

　　牛沐沒好氣，不過轉念一想，他等會還要去公司接郝淨婉下班呢，忙道:“不對啊，我跟你來醫院幹什麽。”

　　“少廢話，等會兒我送你。”

　　隨後，兩人一同進去了。

　　有郝淨婉在，范娜還會聊聊天，但和王花花不熟，這兩天她基本上就是保持著沉默，只有在吃飯、方便時會麻煩一下王花花的。

　　此時，她見到羅南和牛沐來了，目光瞥向後方，很期待著郝淨婉也來。

　　而牛沐對范娜，沒什麽感情可言，甚至因為昨天的事，覺得是范娜連累了他，但現在沒事，他不會讓氣氛弄得難堪。

　　牛沐替郝淨婉說話道:“她沒來，她要再不去上班，公司就把她開除了。”

　　“哦。”

　　范娜目光失落。

　　牛沐也不吭聲了，他本來就不想郝淨婉牽連進來，不想言多必失。

　　這時王花花看到了羅南，知道羅南今天是去調查了，忙過來問道:“怎麽樣，有結果沒?”

　　羅南搖搖頭，然後看了看范娜，決定不當著范娜的面說這些了，因為說了也沒用，反而只會讓范娜精神壓力過大。

　　“晚點兒再說吧。”羅南道。

　　“嗯，行吧。”王花花看了看范娜，也不再多問。

　　醫院，那氣氛真的不太好，待了一會，見沒一人吭聲，時間又差不多了，牛沐道:“那我先回去了。”

　　范娜一聽，忽然抬頭道:“那個……我閨蜜她能過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