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牛沐這麽一說,郝淨婉也逐漸意識到,情況有點兒不對勁……
她昨天晚上在病房,早上出來後又一直在病房門口的座椅上等著牛沐,而盒子要放在范娜的枕頭邊,楊仙姑至少要出入病房吧?
可是,別說楊仙姑,就是一隻蒼蠅、一個陌生人都沒有出入過病房的。
“你仔細想一下,真的沒有離開過嗎?比如上廁所或是有什麽其它的事情,就算是離開一分鍾,也算是離開過。”
牛沐問得很仔細,因為太奇怪了,甚至還透露著絲絲詭異。
郝淨婉讓自己冷靜了一下,然後從昨晚開始回憶:“當時我醒了以後,很多醫生、護士有來過,每隔一段時間,也會有護士來查房,查完房之後就走了。”
“嗯。”牛沐點頭,認真聽著。
“天亮以後,她睡著了,然後你就來電話,我就出去和你打電話,一直等你來了。”
捋完之後,郝淨婉慌了,眸子中透露著惶恐,道:“我……我真的沒離開過,也沒看到有人出入過。”
牛沐聽完,心底一沉,他相信郝淨婉是不會撒謊的,但正因為如此,情況有點兒不妙啊。
范娜的枕頭邊出現的盒子與楊仙姑當初送的炸彈盒子一模一樣,很顯然,可以判斷盒子基本上就是楊仙姑放的。
但郝淨婉一直在這兒,卻沒有注意到楊仙姑……
所以,現在的問題不單單是說一個炸彈,而是說,那盒子如果真是楊仙姑放的,那是不是說楊仙姑可以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病房呢?
而這樣一來,也是不是意味著楊仙姑也可以悄無聲息地殺死范娜呢?
忽然,這時郝淨婉來了一句:“她……她會不會是鬼啊?她不是人,是鬼啊。”
只見她眼睛紅紅,要哭了的樣子。
其實,在昨晚的時侯,郝淨婉聽范娜描述楊仙姑出現的場面時,她心裡就亂想過,然後現在又驚現粉紅色盒子,不由又是往那方面去想了。
但對於神鬼之說,牛沐是不信的,搖搖頭,安慰道:“不要相信那些,無稽之談。”
這時躺在床上的范娜在聽牛沐說後,也是越想越後怕,一臉駭然,但對於郝淨婉說什麽楊仙姑是鬼,她不讚同,道:“她不是鬼,她就是人,我知道,她這次就是衝我來的。”
范娜很是斬釘截鐵,就好像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次的事故一樣……
“……”
牛沐瞄了一眼她,雖是好奇為何這樣說,但沒有多問。
這時,他瞧著郝淨婉和范娜,一對要好的閨蜜,一個嚇得要哭了,一個嚇得懷疑有鬼,可見這個楊仙姑給兩人帶來的壓力。
“先別多想了,你們先好好休息,我守著。”
牛沐想了想,還是先不多問了,不然以兩人的精神狀態,問下去也是白搭,只會越問越亂。
而兩人最近也是休息很差,尤其是昨晚,都是強撐著疲倦的眼皮子,不敢閉一下,現在真的要堅持不住了。
“那你不要走。”郝淨婉很害怕,眼睛一直是紅紅的。
“嗯,我不走。”
在牛沐點頭答應,郝淨婉這才是安心閉眼,不出一分鍾就睡著了,輕輕地打著鼾。
范娜則是在稍稍之後才睡著,她的手太疼了,一股又一股的疼勁兒,要不是太困,也不會這麽快睡著。
病房內安靜了下來。
牛沐看著熟睡的郝淨婉歎了一口氣,其實他不想讓郝淨婉牽扯進來的,
可是不聽他勸啊。 郝淨婉在睡時抓著牛沐的手,而睡著以後還抓著不放,所以牛沐不敢妄動,不過他現在也沒什麽事做,所以就乾坐著,發著呆,想著。
很快,午後一點多。
兩人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而在這時,‘哢’一聲,門被推開了,只見是找過來的羅南,然後趙玲玲也在。
‘噓’!
牛沐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然後小心翼翼地放開郝淨婉,見她沒有醒來,松了一口氣。
“出去說。”牛沐輕聲道。
出來後,羅南向裡邊看了看兩人,才把門關上,問道:“怎麽樣,沒什麽事吧?”
“嗯,她們太困了,睡著了。”
牛沐歎了一口氣,然後想起來道:“對了,那個盒子怎麽樣?安全處理了嗎。”
說到這個,羅南也是歎了一口氣,苦笑了一聲,道:“不要提了,虛驚一場,盒子裡邊不是炸彈。”
“昂?”牛沐一愣。
“唉。”
說起這件事,現在羅南什麽感覺呢,他就感覺被耍了。
當時,情況危急,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隔壁的好多病人也請撤離了出去,不久後拆彈專家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然而專家一拿盒子,就斷定盒子裡不是炸彈。
因為盒子太輕了。
然後,打開一看,果然,盒子裡邊空空如也……
不。
也不是空空如也,在盒子底部還有一個人為刻上去的笑臉。
“笑臉?”牛沐皺眉,心中奇怪,盒子裡竟然不是炸彈,而是笑臉。
“對。”
說著,羅南還比劃了一下,就是兩個點,在兩個點底下一條向上的小半圓,很簡單的一個笑臉。
“唉。”
羅南隻覺心累,想一下那個畫面,全員緊張得不行,結果忙活了半天,打開盒子之後,正對著一個笑臉。
當時,那個氛圍,羅南估計很多人都想罵娘了。
而牛沐聽後,也是神色古怪,拍了拍牛沐的肩膀,半天憋出了一句:“辛苦了。”
“那我先過去了,有什麽情況,你立馬通知我。”
這時趙玲玲出聲,她過來就是瞅一下范娜,見沒什麽事,要去忙了。
“知道的,玲姐。”羅南垂頭喪氣道。
“這也不能怪你,寧願警惕一萬次,也不能疏忽一分的,別放在心上。”
趙玲玲笑了笑,離去了,不過不是回警局,而是還要在醫院調查楊仙姑的蹤跡。
監控中,楊仙姑沒有離去,而剛剛又來了這麽一檔子事,所以在醫院徹底排查一遍是很有必要的。
“你也沒必要放在心上,當時那種情況,換誰都會以為是炸彈,我都嚇懵了,要不是你喊了一聲,我還發呆呢。”
牛沐覺得羅南很盡職了。
羅南笑著搖了搖頭,相比於這次的虛驚一場,他現在在思考一個問題:“盒子底部的笑臉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