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范娜正躺在床上,目光些許呆滯,神情黯然。
很長一段時間,她就是這個樣子,很少言語。
范娜很白,長相不是傾國傾城,可是也算漂亮了,她這個樣子,看起來令人心疼。
但現在……
正是怒氣上頭的羅南衝了進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范娜。
一旁的牛沐忙拉了拉,生怕羅南衝動,控制不住自身的一個約束。
“怎麽了啊?”王花花見狀不妙,趕忙上前。
這時,范娜微微轉頭,也看了過來,看到了羅南眸子裡的火氣,她終於是有了一絲絲反應。
羅南沒有理會王花花,而是走到范娜的床前,把手中攥著都要濕了一些的紙條攤開,讓范娜看著。
“你看看。”羅南道。
范娜不明,抬眼皮看了看羅南,目光才是落向紙條,然後她看著紙條上的那一行字:笨蛋聽信了謊言,以為那就是真相。
這一句話,范娜看不懂,露出了奇怪的神色,還不解地看了看羅南。
羅南冷著一張臉,提示道:“楊仙姑,楊冰冰,她寫的,告訴我的。”
一提‘楊仙姑’三個字,范娜神情緊張,這個名字,她真的太怕了,可與此同時,她看著紙條,那一行字,然後眸子往大了一睜……
羅南一直冷冷地注視,見到范娜這個反應,問道:“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
范娜大張著眸子,眸子裡有慌亂,有匪夷。
氣氛,逐漸下降到了冰點。
王昂熙見勢不妙,她還是第一次見羅南這樣,似乎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到底怎麽回事啊?”
王花花問著,目光來回在羅南和牛沐身上掃視著,她奇怪,羅南不是出去吃飯嗎?怎麽牛沐也來了,其實來了也無妨,為什麽現在這個樣子。
頓了頓,見羅南還是一聲不吭,而范娜也沉默著,牛沐上前了一步,看著王花花,也是說給范娜聽:“剛才他找我吃飯,然後我們又被楊冰冰跟蹤了,那個就是她留下的。”
范娜神色一凌,很不安。
而王花花也是露出驚訝的神色,原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怪不羅南這樣,氣憤道:“這個楊冰冰太……”
話說到一半,王花花意識到不對,羅南就算生氣,也該是針對楊冰冰,不該是范娜啊。
王花花想著,立馬走過去,拿過紙條看了看,看著上邊的一句話,她皺起了眉頭,問道:“這什麽意思?”
“……”
范娜一聲不吭,但目光閃躲,神色很慌亂。
這時,羅南開口了,目光一直注視著范娜,道:“這裡的笨蛋是我。”
“昂?”王花花不懂。
羅南又道:“真相……是指楊冰冰一直要的真相。”
“……”
王花花聽後,再次看著紙條,因為她這些時日一直和范娜在一起,已經算是朋友了,所以第一時間不是去懷疑范娜。
但是琢磨了一會,她逐漸琢磨出味道來了,目光也不由落向范娜。
這個時候羅南也不再玩文字遊戲,不拐彎抹角,問道:“你什麽時侯才會說真話?所謂的真相並不是你借了楊冰冰的錢,是嗎?你就是趁我瞎猜,然後找個台階,是不是?”
“我……我沒有。”
范娜這遲疑的神態,底氣不足的語氣,足以說明問題了。
羅南真的要忍不住了,憤怒道:“你還撒謊,
你從一開始就對我們有所隱瞞,不然我們用得著浪費那麽多人力去調查?到現在我好多同事都在為你的事奔波,可你還在撒謊,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撒謊,醫院的一個護士死了,就是因為你不說真話,惹惱了那個姓楊的瘋子。” 范娜被嚇到了,臉色‘唰’的一下慘白了。
王花花一樣臉色大變,忙擋在羅南身前,警告道:“你說些什麽,給我冷靜一點。”
“你叫我怎麽冷靜?我問你,怎麽冷靜,從一開始,她就隱瞞一些事,一直等我們去查,查到了,再承認,這些就不說了,浪費點時間,可現在害死人了,知道不?”
羅南最生氣的點還是在於鄭玉的死,太無辜了,要是范娜說實話,或許可以避免這個後果的。
而王花花保持著冷靜,扯著羅南的衣服,道:“在事情未調查清楚之前,你不要這樣下結論,就憑一張紙,一行字?你不要忘了你什麽身份,你說話是要證據的,好好看看你穿的衣服。”
“這些還不夠麽?那還要怎樣?”
這時的羅南是激動的,他說著,指了指牛沐,道:“開始是他,被那個瘋子送了炸彈,然後那瘋子派人往醫院送炸彈,當時我要不是反應快,我可能就死了。”
羅南注視著范娜,他就是要讓范娜明白這些。
“現在我出去吃個飯,那個瘋子盯著我,我怕,我怕哪一天我開著車,然後就被炸死了。”
羅南是警察,但也是人,有著情緒。
“好,我當警察的那一天,我就不怕犧牲,我可以犧牲,但我不想為一些不值得的人而去死。 ”
這就是在說范娜。
這時,因為被指著鼻子罵,范娜已經哭了,但不斷在說:“沒有,沒有的,我沒有騙你們。”
“你給我住嘴,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王花花急忙推搡著羅南,再說下去,范娜完全可以控告羅南了。
“你給我先出去!”
王花花一邊示意牛沐過來幫忙,在兩人的合力下,羅南被推出了病房。
“你瘋了?她要是投訴你,你吃不了兜著走!”
出來後,王花花立馬警告,因為他們不一樣,他們身穿著警服,就是有再大的脾氣,也要忍著。
而羅南發泄了一番,逐漸清醒,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
“給我好好在外邊待著,等玲姐收拾吧。”
王花花數落了幾句,進去安慰范娜了。
這時,羅南也是心亂,抱著頭,靠著牆蹲了下來,大腦一片空白,第一次覺得這樣迷茫,不知所措。
“唉。”
牛沐歎著氣,安慰了幾句,陪著羅南一起蹲下。
安靜了一會之後,羅南的神色難過,聲音也有些哽咽,道:“你知道嗎?我不是膽小,我不是怕,我就是覺的是我害死了那個護士,我以為我把真相查到了,我匯報上去了,上頭還表揚我了,我就覺得不會出事,我還沾沾自喜,可是轉眼,楊冰冰就出來把人炸死了。”
這一件事,這幾天一直纏繞在羅南的心頭。
牛沐聽後歎著氣,無奈道:“不,如果這麽說,那是我害死了那個護士,是我先那樣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