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書畫店前,羅定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個名字,看到這樣的名字,羅定倒是一愣,因為這樣的名字的意思其實就是告訴人們我們這裡賣的就是假的、仿的東西。
要買真的東西,不要來這裡。
“可是,那個強大的氣場明明是從這店裡散發出來的,難道說這看著連仿的東西的也有這樣強大的氣場?”羅定心裡暗暗驚訝。
“咦,這地方賣的不就是仿的東西麽?我說羅定,我爺爺可是行家,可不能如此糊弄,弄幅假的畫回去,恐怕我x後連家門都進不了。”
楊千芸一看也不幹了,如果說自己的眼力不足,買了一個假的東西回去,那還好說,可是這明知是假的也要買回去,就是故意犯罪了,這種事情可不能乾。
“哈,沒說一定要買嘛,我們只是進去看看,一會就走,行不?”羅定笑著說。
“好吧,那我們進去看看吧。”
楊千芸不過是要和羅定鬧的,聽到羅定這服軟的話,馬上就松口了。
羅定和楊千芸走進去,才發現這個店原來並不大,在店的前半部的地方的牆上則是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各種各樣的畫,而在店的後半部,則是擺著好大的一張畫桌,畫桌上攤開了一張畫紙,一個人正在那裡揮墨畫畫。
“原來是店主自己臨畫來賣,難怪叫仿古齋呢。”
羅定一看就明白了這外面掛著的招牌的意思。
感應了一下,羅定發現自己剛才在外面的感覺是沒有錯的,那一個強大的氣場正是來自於這個仿古齋,而且自從自己走進來之後,這種感覺更加強大了。
店主正在專心作畫,並沒有注意羅定和楊千芸的到來,而羅定也落得不用客套,專心看起周圍的畫來,他雖然不太懂畫,但是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為了畫,而是為了那個強大的氣場,但是這一遍看完之後,並沒有找到自己的目標。
“咦,我不可能感應錯的啊,可是,看來看去卻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東西。”
羅定的心裡相當的奇怪,自己右手的異能從來也不會出錯,既然已經感應到了,那就一定在這裡,可是就是找不到到底是哪個東西發出這樣強大的氣場。
楊千芸也注意到羅定從一進來就四處張望,
已經相當熟悉的她下意識地就感覺到這一定有一點古怪,不由得壓低聲音說:“這裡有好東西?”羅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尋找起來。
楊千芸一看,知道自己可能是猜對了,她也仔細地看了起來,說起在書畫上的造詣,她就比羅定高得多了,畢竟有一個喜歡收藏書畫的爺爺,她自小又是在爺爺的身邊長大的。
但是,當楊千芸也把牆上掛著的那一大堆的畫一張一張的都看完之後,也沒有看出到底有哪一幅是好東西。
老實說,這裡的畫的畫工都還不錯,但是畢竟是店主所臨,如果想要登大雅之堂,那是不可能的。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楊千芸不太明白地看向羅定,發現羅定雖然也依然在認真地尋找,但是那微微皺起的眉頭也說明羅定也很疑惑。
“到底在什麽地方、什麽東西會散發出這樣大的氣場?”羅定的雙眼越瞪越大,在牆上掛著的畫一遍又一遍地尋找起來。
不過,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羅定仔細地把牆上擋土掛著的畫看了三遍,還是沒有找出自己想要找的那一個能散發出強大的氣場的畫來。
“看來我與這個法器是無緣了啊。”
羅定慢慢地就生出放棄的心思來。
法器,特別是強大的法器,是可遇而不可求,這種只能是歸結於緣分,實在是遇不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生出這樣的心思之後,羅定搖了搖頭,乾脆就不再找了,而是走到了店主的身後,往他正在畫的畫紙上看去。
“嗯,這是鍾馗捉鬼圖。”
店主正在畫的這一幅圖,羅定一眼就認出來了。
鍾馗是傳統文化中的“賜福鎮宅聖君”。
他生得豹頭環眼,鐵面虯鬢,相貌奇異,但是卻正氣浩然,剛直不阿。
“這是鍾馗吧?”楊千芸也輕輕地走了過去,然後小聲地對羅定說。
“是的,沒錯,這就是鍾馗,這可是個厲害的人物,春節的,我們把他的畫像貼門上,他就門神;而到了端午節時,他又化身為斬五毒的天師,是一位萬應之神,也就是說要福得福,要財得財,有求必應。”
這些就是風水上的知識了,鍾馗是一些法器上會出現的人物,所以羅定很熟悉。
“咦,難道是氣場是從這一幅畫上傳來的?”一邊和楊千芸說著畫的羅定突然腦子裡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不過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念頭,因為面前的這一幅畫還沒有完成。
突然,羅定猛地抬頭往前一看,頓時面色激動起來,是的,店主正在畫的這一幅畫還沒有完成,但是他不是在臨畫麽?臨畫的話那就一定有一幅已經完成的畫!果然,抬起頭來的羅定一眼就看到在畫桌的前方的牆壁上正掛著一幅畫,也正是一幅鍾馗捉鬼圖!看到這一幅畫的時候,羅定就已經百分之分確定自己在外面的感應是沒有錯的,而這一幅畫正是那個強大的氣場的來源!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羅定現在深深地感覺到這一句話的正確性!難怪找來找去也找不到,原來真正的氣場的來源是店主正在臨著的這一幅畫。
“呼!”孟秋松了一口氣,放下手裡的畫筆,這一幅畫已經畫了近一個小時了,終於是畫完。
扭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放松了一下身體,孟秋回過身來,才發現一男一女站在自己的身後做生意講究的都是未語先笑,孟秋也是這樣,說:“兩位,不知道要些什麽?”羅定也是撿漏的高手了,雖然剛剛的時候神色有一點波動,但是在孟秋完成那一幅畫活動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他就已經恢復了平靜,聽到孟秋的問話,就說:“我們進來看看,發現你在畫畫,所以就沒有出聲。
你這畫的是什麽?我怎麽好像在哪裡看過?”孟秋已經飛快地打量完羅定和楊千芸兩個人,當他的目光落到楊千芸的身上的時候,雙眼不由得一亮,然後就生出一絲熾熱來。
聽到羅定這樣一問,他的心中就生出一絲鄙視來,心想這真的是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了——這世界上怎麽樣都這樣,美女都看上這種不學無術的東西,而自己雖然畫得一手好畫,但是也只能是在這樣的地方開個店,然後期待著那些人能買自己的假畫?心中生出不平的孟秋於說話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有那樣客氣,悶聲說:“這是鍾馗,也就是門神,你覺得熟悉應該是過年的時候看過。
你們家過年時不是要在門上貼畫的麽,其中的一個就是鍾馗了。
羅定奇怪地看了一下孟秋,他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會突然用這樣的語氣來和自己說話,做生意是不能這樣做的,但是,目的在牆上掛著的那一幅畫的羅定也不太在意這個,於是說:“你這裡的畫賣不?”孟秋一聽,更是直翻白眼,自己開店的,如果不賣畫,開來幹什麽?不過,雖然心裡更加地鄙視羅定,孟秋也只能按捺著性子說:“賣,當然賣。”
羅定一聽就松了一口氣,就算這小子不賣,只要賣,那就好了。
於是,羅定馬上就指了指牆上掛著的那一幅畫,說:“這一幅畫多少錢?”孟秋順著羅定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正是自己昨天晚上從地攤上買來的一幅畫,不,應該說是半幅,因為這幅畫保管不善,畫紙上到處都是各種汙跡,甚至是連最關鍵的落款也已經被撕走。
當時孟秋也是偶然路過,發現這幅畫的畫工還不錯,就買了下來,作自己臨畫所用,總共不過是花了二十塊錢的東西,可是現在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人放著自己剛臨好的畫不要,要這一幅爛東西?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孟秋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有一點短路,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你……要這一張畫?”羅定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說:“是的,沒錯,我要的就是這一幅。
我覺得這一幅畫畫工不錯,說不定能值點錢。”
“哦……這個……”孟秋聽到羅定這樣說,腦子不由得飛快地轉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他在書畫市場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了,自己也是乾這一行的,對於打眼、撿漏的事情自然也是多多少少都有了解,不過由於自己經營的就是一個賣仿畫的店,平時這樣的事情自然與他無關,但是現在看來有這樣的機會?孟秋再次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羅定和楊千芸,發現兩個人都穿著都不錯,知道應該都是有錢人。
“呵,想不到這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看來我也有發達的一天。”
孟秋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開始加速地流動起來,臉也有一點發紅和發脹,他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要太過於激動,說:“你真的想要這一幅畫?這可是好東西,價錢可不低。”
在這方面,羅定的經驗可就比孟秋要足得太多了,而孟秋就只是一隻菜鳥了。
“這是好東西?你看這畫,紙質先不說,皺皺巴巴的,而且東一塊的汙跡,西一塊的汙跡,這是好東西?”孟秋的臉不由得一紅,確實如羅定所說的那樣,這幅畫真的就是這樣,這樣的東西再怎麽樣說也算不上是好東西——在一般人的眼裡,好東西首先就是要乾乾淨淨。
不過,這倒也難不倒孟秋,他笑著說:“這畫我是剛收上來的,之前確實是保管不善,保養之後,我想這個問題就不是什麽問題了。
再說了,這種大師的作品又不是什麽樣都認得出來的,之前的那個人就認不出來,所以才導致它保管不善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大師的作品就是大師的作品, 不管它保管得好不好,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對不對?”“那,這一幅畫是哪一位大師的作品?”羅定聽到孟秋這樣說,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說。
他知道孟秋看來是把自己當成是什麽都不懂的菜鳥了,不過從這也可以看得出來自己剛才故意問這一幅畫是什麽東西的那個問題確實是讓孟秋生產了錯覺了。
“這個……”孟秋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這一幅畫的落款的那個位置已經被撕掉了,天知道這是誰畫的東西?自己就算是平白搬出一個人來,那也證明不了啊。
不過,這個時候孟秋也只能拚了,說:“你看這畫型奇古誇張,筆法古拙簡練,正是揚州八怪之一的金農的風格,而這一個鍾馗捉鬼畫,正是他的作品,揚州八怪知道不?那可都是清代的大書畫家,你說這樣的人的畫,能不值錢麽?”楊千芸一聽,倒也佩服這個店主,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能想出這樣的一個借口來,也算是急中生智了。
因為金農確有其人,而他也確實是畫過一幅鍾馗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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