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慢慢地降臨,整個深寧市都被籠罩在夜色之中,而在離深寧市的市區二十公裡處的一處別墅群這個時候正燈火通明,而通向這一處別墅群的一條大路上,一輛接一輛的車正或快或慢地駛過,很顯然,今天晚上在這裡有個盛大的宴會在舉行。
開著車,羅定側眼看了一下坐在副駕的楊千芸,心裡不由得感歎女人真的是“百變星君”:今天晚上楊千芸穿著的是一套黑色的小禮服,與平時那乾淨利落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但是這種味道更是讓羅定覺得心神搖動。
能加這樣的一個宴會,再開自己的那一輛領航員就不太合適了,所以,羅定就向孫國權借了一輛寶馬,開起來感覺相當的不錯,以至於羅定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要買一輛,畢竟現在自己也慢慢地接觸到上流的社會,在一些場合開領航員那樣的越野車型,確實不太合適,比如說今天晚上的這一個場合就是這樣。
當羅定的車駛進別墅的時候,羅定馬上就現在燈火通明的別墅前是一個巨大的停車場,而這個停車場的面前現在已經停了不少車,看來已經部分人先到了。
把車靠著路邊停了下來,羅定下車後把車鑰匙給了上來的泊車小弟,然後才拉開副駕的門,讓楊千芸扶著自己的手下來。
通明的燈光之下,羅定這才有機會好好地打量了一下楊千芸,一套連身的黑色小禮服貼著她的身體,更加顯得玲瓏有致、凹凸動人,高挺如世界上最驕傲的天鵝一般的脖子上,戴著一串鑽石項鏈,在燈光之下,閃爍得有如天上的繁星……一時之間,羅定不由得有一點迷醉,就算是他與楊千芸已經親密如此也例外。
“怎麽了?”感覺到羅定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流露出的著迷的神情,楊千芸不由得有一點害羞地低了一下頭。
“嘿,我從來也沒有想到你會有這樣的神態。”羅定說著,叉起自己的手,楊千芸也伸過手來,輕輕地挽住羅定的手,往別墅裡走去。
不得不說,高大而精壯的羅定絕對撐得住場面,換上了晚禮服的楊千芸像是小鳥依人一般靠著羅定,看起來絕對有金童yu女的風范,這從羅定和楊千芸走過的時候,那些早到的人不時投過來的目光就已經看得出來了。
“我覺得我們是天生的一對,你看,他們都在羨慕我們。”一邊走,羅定一邊小聲地對楊千芸說。
“哼,臭屁,那是因為有我在你的身邊。”楊千芸也笑著說。
“彼此彼此,我們都一樣的臭屁。”
走進當中的一個別墅的大廳,羅定現自己和楊千芸算是來得有一點晚了,因為此時這個大廳裡已經有不少人或站或坐地在那裡聊著天。但是雖然人多,但是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壓低聲音,所以聽起來反而很安靜。
打量了一下這些人,羅定現他們男的大多都像自己這樣穿著相對正式的休閑裝,而女的大多如楊千芸一樣穿著各式的小禮服,他這才知道為什麽楊千芸那天要帶自己去買衣服。如果是自己平時的那種穿著,在這種場合就有一點不太合適了。
大廳之中有自助式的餐點,不時有穿著小馬甲的侍者托著酒過來。拿了兩杯紅酒,遞給楊千芸一杯,羅定笑著說:“看來今天晚上來這裡的可都是牛人啊。”
事實上,楊千芸有一點擔心羅定來這樣的場合會不太適應,但是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很沒有必要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風水小子對環境的適應能力相當的強悍——剛才下車的時候,楊千芸感覺到羅定還是有一點緊張,但是走進了大廳之後,羅定整個人馬上就放松下來,仿佛是來過這樣的場合好多次一般,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這絕對算是一種本事了,不是人人都有的。
雖然楊千芸也沒有說帶自己來這裡幹什麽,但是羅定知道今天晚上這裡對於自己來說應該不會只是天堂,說不定一會就有人找碴,所以,羅定一直小心翼翼,擔心會出現什麽問題。
不過,羅定第一個看到的熟人,絕對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而是自己見過的,那就是岑芝容,也許是看到楊千芸來了,她也走了過來,不過,她的目光並沒有落在楊千芸的身上,相反落在羅定的身上,而且是上下打量的那一種,雖然羅定也是厚臉皮之人,但是讓岑芝容如此大膽地“研究”,還是有一點不太自在起來。
“嗯,是不錯。”
岑芝容像正在看一件貨物一樣看了半天之後,才笑著說。這一下讓羅定不明所以起來,說:“容姐,什麽不錯?”
楊千芸當然知道岑芝容說的是什麽,不過她可不能讓岑芝容把話全說出來,那樣的話自己在羅定的面前可真的是無地自容了。一把拉住了岑芝容,差一點就想捂住了她的嘴了。
岑芝容當然也不會真的把那天自己和楊千芸說的的“玩3*”的事情說出來,她也沒有這樣厚的臉皮,不過這一下還真的是把楊千芸給嚇到了,這讓她的心裡相當的高興。
“這小子,似乎適應得不錯啊。”岑芝容笑了一下,和把自己拉到一邊的楊千芸笑著說。
點了點頭,楊千芸說:“是的,也許像他這樣的人,天生就能適應任何的場合,與人交往,這是他的長處,你可能不知道,他和那個廖子田的關系也相當的不錯。”
“啊那這可真的是相當的了不起了,廖子田那樣的人,不是一般人能打得了交道的。”岑芝容聽到楊千芸的話,不由得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在她們這個圈子裡,廖子田是第一個難打交道的人,不是說廖子田對人不和氣,只是她身上那冷清的氣質讓人一看就不想接近,而楊千芸竟然說羅定能和廖子田關系相當不錯,這怎麽能不讓她驚訝萬分?
在楊千芸和岑芝容聊天的時候,羅定拿著酒杯,隨意地走著,很快地就融入到整個大廳的人群之中,甚至,羅定還和幾個人交換了名片,一些人也知道了他是一個風水師。
能出現在這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這樣的場合對於羅定來說是很難得的,人脈很多時候就在這樣的交往之中慢慢地積累起來的,羅定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一個好機會。
“先生,不好意思。”
羅定突然被一個人擋住了,看樣子很像是保鏢一類的人,抬起頭來看了一下前面,現在前面不遠處擺著幾張沙,而正面對著自己的這個方向,一個大肚便便禿頭男人仰頭坐在那裡,而手上抓著一支粗大的雪茄不時往嘴裡湊去,然後就噴出一大口的濃霧,旁邊圍著他的那幾個人,看樣子也是跺一下腳也是會讓地皮抖一下的主,但是在他的面前都只能小心翼翼地坐著半隻屁股。
“對不起。”
羅定知道在無意之間闖到了別人的圈子裡來了,看樣子這些人是有什麽私密的問題要談。說完對不起的羅定轉身就想離開,不過,下一刻他馬上就停下了腳步,非但不離開,反而是慢慢地轉過身上來,看著那坐在沙上的中年禿頭男人,雙眼之中盡是冷意。
“看看這小子是什麽來頭,哼,闖到我夏大膽的地頭了,說聲對不起就想離開了?”
說話的正是坐在沙上的禿頭男人,不過,就算他說話的時候,頭還是看著天花板,看都沒有看羅定一眼,而且說完之後,還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然後朝天噴出一條粗大的白氣,那種囂張的味道盡顯無遺。
正在和楊千芸說著話的岑芝容突然低聲叫了一聲,說:“千芸,不好了,你的那隻小狼狗,似乎和夏大膽衝突起來了。”
聽到岑芝容這樣說,楊千芸也不由得急了,夏大膽,真名叫夏言,在深寧市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自古英雄並不盡出世家,而是有相當的部分是出身於草莽,而這個夏大膽就是出身於真正的草莽,當年深寧市設市的時候,他就來深寧市闖蕩了,什麽都敢乾,所以才被人叫做夏大膽,在多年之後,他也成為了名震一方的強力人物。
雖然說在深寧市很多人都不怕他,但是,也不願意輕易得罪他,因為這個夏言的路子太野了,很是讓人頭疼。順著岑芝容指的方向看過去,現羅定果然正站在夏大膽的面前,而看樣子是已經生了衝突了,顧不上再說話,楊千芸匆匆地向羅定走去,看到這樣的情形,岑芝容也馬上跟了上去。
“怎麽回事?”楊千芸走到了的羅定身邊,低聲說。
冷眼看著那依然抬頭看天花板的夏言,羅定搖了搖頭,說:“沒事。”
“那我們走吧。”楊千芸拉了一下羅定,小聲地說。楊千芸不怕事,但是能不惹事的時候,她還是盡可能地不惹事的。
“嗯。”
看到楊千芸向自己打眼色,明白楊千芸這是讓自己控制一下自己脾氣,於是點了點頭。
看到羅定聽自己勸,楊千芸也松了一口氣,她知道羅定是一個吃不得虧的人,還擔心羅定會不聽自己的話呢。
“呵~~~~想走啊,我聽到有小妞的聲音了,讓這個小妞留下來陪我,你就滾遠一點吧。”
已經要抬起腳的羅定,聽到夏言的這一句話,馬上就像釘子釘在地上一動不動。
楊千芸聽到這句話之後,冷聲說:“夏大膽,看來你真的是很大膽啊。”
一直仰著頭的夏言聽到楊千芸的話,不由得愣了一下,夏大膽是自己的外號,但是這幾年已經沒有敢在自己的面前直接叫這個外號了。
慢慢地低下了頭,當看到是楊千芸的時候,夏言也愣了一下,楊千芸是《深寧日報》的記者,而且他也知道楊千芸有一點來頭,不過,他卻不太在意,楊千芸有來頭,自己也有來頭,而且他相信自己的來頭比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妞更大:
“呵,原來是楊大記,剛才不知道是你,不好意思了。”
夏言雖然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是一點誠意也沒有,不要說是楊千芸心中有氣,羅定的心中也是一肚子火。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自己受辱都要找回場子來,更不用說自己女人受到了汙辱了。
羅定的雙眼之中的怒氣越來越盛,突然往前往夏言走去。
此時,岑芝容也走到了楊千芸的身邊了,看到已經往夏言走去的羅定,岑芝容不由得急聲說:“你怎麽不勸住他?雖然我們不怕這個夏大膽,但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他得罪了我”
楊千芸冷聲說。
“什麽?他得罪了你?這些年來沒有人修理他,這老小子還真的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我教訓教訓他,姑奶奶不出馬,他都不知道什麽叫馬王爺有三隻眼了。”
“啪”
楊千芸一把把岑芝容拉住。
“哼,這老小子還放我眼裡。”岑芝容說著,就想掙脫楊千芸的手繼續往夏言衝去。
楊千芸看到這樣子,心裡不由得直苦笑。雖然說自己表面上是一個記者,但是來頭極大的話,那自己的這個好姐妹雖然看起來是一個賣衣服的,但是來頭更是嚇人,她所說的夏言根本不放在她的眼裡,絕非吹牛。自己都不把夏言放在眼裡,岑芝容又怎麽可能把夏言放在眼裡?
“不用我們出手,羅定就搞得掂。”楊千芸指了指已經向夏言走去的羅定,低聲說。
“他?這個夏大膽可是縱橫江湖幾十年的人了,他這樣年輕,壓得住場子?”岑芝容不相信地問。
“你放心吧,這方面羅定可是高手之中的高手,這個夏言,今天得罪了羅定,面子可是丟大了,今天晚上來這裡的都是頭面的人物啊”
楊千芸這個時候也不怒了,相反語氣之中有一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好吧,那我就看看,看看他是怎麽樣對付夏大膽的吧。”
岑芝容看到這種情形,也半信半疑地說,不過,她已經做好準備,一看到羅定壓不住,就會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