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來的聲音,如投入湖平靜湖水的一顆石子,蕩起了無數的波瀾,頓時讓有間酒樓中的食客們炸開了鍋。
“小子,哪來的?你知道是在和誰說話嗎?敢在老子面前放肆,老子告訴你,老子橫掃八荒之時,你還在娘胎肚子裡,不知道在宇宙哪個角落裡野混呢。”一位食客手捏著山羊胡子,不怒自威,率先開口,成為新話題的弄潮兒。
“小子,毛還沒長齊就想飛了,要不要老子代你家父母教你一招,什麽是尊敬長輩?”一位食客雙手手指咯吱咯吱亂響,面色不善的,看著說話者。
“小子,你很能是吧,聽了你小子的口氣,怎麽,酒一道上天下無敵了?老子問你一句,你認為自己喝多少酒才會醉?”
“哈哈哈!笑死我了,就你們這點本事,喝個酒盡然要用小杯子來盛,比那娘們還娘們,還不如我老家的那些丫鬟,她們都是直接吹壺,知道什麽是吹壺嗎?老二,告訴他們這些土包子,什麽叫做吹壺,免得說我們欺負他們,一群土包子,井底之蛙,喝了幾杯酒就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還真是笑死人不償命,傻瓜。”
“吹瓶指的是喝酒之時,直接嘴對壺口的喝法,豪爽的一壺酒一口氣全部喝下。具體的喝法規則是站直身子,然後手握住壺口,另一隻輕握壺身,深呼吸一次,之後低頭用嘴親密接觸壺口,記住不要留縫隙,猛然抬起頭,不要有吞咽動作,嘴一定不要漏氣,要頂住那股氣,一直將壺中之酒喝盡了,喝完之後,將酒壺倒立,一滴也不能剩下,否則就是違規,需要懲罰,至少三倍酒量。
我們吹壺,那是有訣竅的,是得讓脖子伸直,讓酒直接流下去,而不能在中間的時候,喉部有吞咽動作,你只要喉部一吞咽,那完了,好的是速度打斷,差的就是噴出來。這個吹壺,要的就是速度與激情,更需要一氣呵成,否則,就弱了下風,會讓人看不起的,怎麽,都呆了吧!就你們這群土包子,才喝幾杯酒,就一個個開始胡言亂語,唉!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哈哈哈!來酒樓之前,我就聽說這裡有不少人自稱自己為酒鬼,酒聖,酒神,結果不分上下,在伯仲之間。從剛才進入到現在為止,唉!井底之蛙就是井底之蛙,永遠不知道天有多少,地有多廣。唉!真不想讓人認為我們這些做晚輩的,以小欺大,仗著年輕欺負你們這些年老。。。”
“好,好,好,小子,老子管你們吹壺是不是真的,我且問你們,老子和你們比吹壺,要為你們需要準備多少酒?”
“哈哈哈!不服嘛?怎麽,看不起我們這些後輩嗎,老三,實話實說,告訴他們這些半截入土的土包子,天有多高,地有多廣。”
“好的,老大,我是我們三人中最不會喝的,因此才只能坐老三的位置,但是,和你們這些土包子相比,我依然可以一個乾翻你們全部。告訴你們,平時我喝酒喝一壺酒會醉,喝十壺酒也會醉。。。”
聽到來人的話,酒樓的其他食客都笑了,而這家有間酒樓的掌櫃聽到了眾人的議論,笑靨如花,心裡更是樂開了花,叫來店小二,讓他們進入酒窖之中,將一壇壇的酒搬出來,已經預感到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麽事情了。
見店小二到後院酒窖中去搬酒,掌櫃來到事件的中心位置,對各位食客中的大人物們施一禮,之後看向來酒樓的挑事者,同時也可能是今天酒樓的福星,笑容滿面:“這位大人,
這就有意思了,既然喝一壺酒就會醉了,怎麽還能喝十壺呢?這又是何道理?” “如果是我因功而獲封賞,首領當面賜酒給我喝,長輩站在一旁,大哥站在背後,我戰戰兢兢,低頭伏地而喝,喝下了一壺就會醉了。
如果家裡有貴客來了,我在旁作陪,必須恭敬的陪酒敬客,應酬而舉杯,喝不到兩壺也會醉了。
如果有朋友自遠方而來,相見傾吐衷腸,暢談友誼,那麽就要喝上五六壺酒才會醉的。
如果是鄉裡之間的宴會,有男有女,隨意而坐,三兩為伴,猜拳行令,男女握手也不罰,互相注目也不禁止,自由自在,開懷暢飲。這樣,我就是喝到七八壺也只會有二三分醉意。
如果到了晚上,宴會差不多了,大家撤了桌子促膝而坐,男女都同坐在一個坐席上,靴鞋錯雜,杯盤狼藉,等到桌上的蠟燭燒盡了,主人送走客人而單單留下我,解開羅衫衣襟,微微能聞到香汗的氣息。這時,我歡樂之極,忘乎所以,要喝到十壺才會醉。
所以說,酒喝過頭了就會亂來,歡樂過頭就會生悲,雖然我明白這個道理,也很少喝酒了,但這十壺酒不過是我平時的酒量,一旦進入酒場,瞬間激起荷爾蒙,讓我可以大殺四方,忘乎所以,就是連你們都沒辦法讓我喝趴下。實話告訴你們吧!當我認真起來,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尤其是在喝酒這件事情上。”
“哈哈哈!原來是一個自大的黃口小兒啊!我還以為有什麽本事呢,小子,在我們面前說自己能喝酒,還不如回去比比誰更會喝奶呢,是吧,各位大人。”
“是,哈哈哈!小子,多大的人啊,還在吃奶著呢,哈哈哈!”
“唉!一代不如一代,想要超越我們這些前輩,把我們扔進垃圾堆裡,小子呀,你們還嫩了點,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嗎?有間酒樓,可不是你們這些黃口小兒能來的,就只會信口雌黃,還男女同坐,平等交往,小子,你們莫不是腦子秀逗了,被那些奇怪的天選者們給洗腦了?醒醒吧!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神也沒辦法做到,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無知者無畏嗎?”
“三位大人,你們確定要與他們拚酒?還是那個什麽吹壺?”酒樓掌櫃可不想放過難得的好機會,見話題扯遠了,趕緊將它導回來。
“哈哈哈!沒錯,就是不知道這些自稱酒鬼、酒仙、酒聖等人敢不過接下了,唉!高手寂寞啊!”老二獨孤皇邪仰天長嘯,就差一個動作了。
“這樣啊!三位,我看你們面生的很,應該是初次來我有間酒樓吧,有些規矩你們可能還不懂,本酒樓是小本買賣,概不賒帳,尤其是對你們這類的新客,並非我莫奇欺負你們,也許你們出了這個店門,從此天涯是路人,永無再相見之日,所以,三位,醜話先說在前頭,請拿出你們的誠意吧!”莫奇見多了不可一世的紈絝公子,只要對方一有異常舉動,不用自己出手,酒樓的這些食客會替自己處理妥當的。
“哈哈哈!莫大人,你需要我們什麽誠意?先過莫大人這一關,和莫大人吹壺嗎?既然如此,那麽,莫大人,我重樓接受了莫大人的挑戰,來吧!莫大人,讓他們這些鄉巴佬感受一下您的風采。”重樓故意曲解莫奇的意思,見本桌還有兩壺酒,站起身將其中一壺放在莫奇的面前,而他拍拍另一壺酒的泥封,手一提對著莫奇虛空一敬,便準備吹壺了。
莫奇先是一愣,頓時反應過來,快步來到重樓面前,搶下後者手中酒壺,右手豎起大拇指:“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我老了,可沒有你們這些年輕一輩的精力旺盛,可經不起吹壺這種折騰,還是免了,免了吧!”
“各位大人,原來你們都慫了,哈哈哈!唉,可惜了,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時代弱者,連你們最喜歡的事情都做不到,還敢學著人家乾一些雞鳴狗盜之事,都是為老不尊,不知羞恥之徒。老大,原來這就是獅峰城的過去啊!早知如此,我們就不應該來了,恥辱啊!恥辱!”獨孤皇邪又開始煽風點火,自然引起公憤。
“年輕人,話可不能這麽說,老夫是老夫,他們是他們,是不可能歸為一類的,我只是一位商人。。。”
“莫大人,你是不是獅峰城之人?”獨孤皇邪打斷了不想引起眾怒的莫奇的話,開口問了一句。
“沒錯,我祖祖輩輩都是獅峰城子民,這家有間酒樓也有上百年時間了,自然是這獅峰城的子民了。”
“那就沒錯了, 既然都是獅峰城的子民,而我觀你們的歲數差不多,都代表了這座城市的過去,難道我所說的話有錯嗎?”
“哈哈哈!三位,規矩不可破,想要約戰,你們也要有那個資本,否則,敢冒犯我有間酒樓,就從來沒有人有好下場的,就不知你們有沒有雄厚的資本了。”莫奇壓下其他的不和諧聲音,眼珠直轉,思考著這三人踢館的可能性有多高。
坐在首位上的逍遙歎微微一笑,隨意的從口袋中摸出一個錢袋子,將其扔到莫奇面前,不說話,故作高深,逍遙歎的神情動作對於其他食客來說,那是侮辱,赤裸裸的藐視。
“莫大人,自己查看下這些夠不夠買下你這有間酒樓的所有酒?”重樓雖然很不想看到莫奇那張令人作嘔的奸商嘴臉,但忍著沒有當場發飆。
“莫大人,我們家鄉有一個規矩,那就是既然是吹壺,那就要有彩頭,哪一方輸了,就要請客,為對方將酒資全部付上,我們已經顯示了我們的誠意,那麽,各位這家老年活動中心的老人家們,這個挑戰,你們敢接下嗎?”
“酒,我有間酒樓多的是,就怕你們喝不完,不過,我只是這家客棧的掌櫃,可不敢砸了自家的招牌,這挑戰嘛,唉!要是在其他家,我還可以接受,可惜了!老了,沒有當初的意氣風發,不敢接了。”莫奇見到其他食客的反應,臉上的笑容依舊,不忘添油加醋,將火燒得更大些,果然,有人竄出來了。
“哈哈哈!哪來的小兒,今天讓你們爬著離開這家有間酒樓,你們的挑戰,我執拳者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