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七繪聲繪色的講述著,曾經親身發生在他身上的靈異故事,眾人聽的也很認真,不願放過一個細節。
“為了謹舒的安全,我把她打暈帶回了房間,第二天就傳出消息,說謹舒的母親服毒自殺了,但我倆知道,狗屁的自殺!”
夏七的情緒有些激動。
“她母親明明是女鬼所殺,但丞相大人卻說是服毒自殺,這兩種死因症狀相差之大,相信你們也清楚。”
蘇牧點點頭,被女鬼掐死的話,脖頸處會浮現掐痕,雙目圓瞪,無其它內傷。
而服毒自殺的話,嘴唇一般會變為深紫色,口中有惡臭。
只要是明眼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兩者的區別。
“事後,丞相說給小妾大操大辦是壞了規矩,派了兩個下人,匆匆就將謹舒的母親埋在了城外的亂葬崗裡。”
“而且,臨最後也沒讓謹舒,看她最後一眼,從那時候我就猜測,那女鬼,可能就是夏金生這個老東西自己養的!”
連丞相都不叫了,直接直呼其名,可見夏七對謹舒的母親,應該也是有真感情存在的。
夏瑾舒不知何時走到了夏七身旁,輕撫著他的背,眼神有些複雜,這同樣是她不想提起的往事。
“我懷疑夏金生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謹舒是我女兒的事,之所以沒有當面戳破就是沒有證據,所以才派遣那陰物來將我們逐個殺死。”
“為了對抗那陰物,我偷著去學了道術,以求自保,終有一天,我要殺了這狼心狗肺的畜生!”
“今天,應該就是你們要動手的日子吧?”蘇牧插了一句。
夏七點點頭,沒有否認,支線任務已經爆的差不多了,也沒必要隱藏這所謂的殺機。
“沒錯,今日我和謹舒本來打算趁著那畜生醉酒去殺了他,又怕他身邊有陰物守護,所以才臨時畫了這些符。”
“將符籙分發給謹舒一些之後,我二人朝那畜生的房間走去。”
夏七一口一個畜生,都快叫順口了。
“當時我走在前面,推開門發現,夏金生這老東西已經死了,屍體我沒動過。”
“我和謹舒一商量,讓她先離開,過了一會,我裝作剛看見屍體,一聲尖叫,所有人都到了這裡。”
從一開始將故事,到後來直接把時間線都說了出來,夏七仿佛已經將自己的秘密全都說了出來。
一般出現這種情況,無非就是想撇清嫌疑。
或者是,丟車保帥,將這些無關緊要的信息說出來,讓人們認為他已經乾淨了,其實還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大秘密。
“也就是說,在夏瑾雲從西廂房出來之前,夏丞相就已經死了?”
“是這樣。”
那這樣一來,沒什麽殺人動機,時間線又清白的三小姐,好像就可以排除了。
不過還是要留個心眼,畢竟有可能是鬼怪作案,提前指示的可能性也不小。
如果提前就下好命令的話,時間上的不在場證明,似乎也就沒什麽用了。
如果夏七沒有撒謊的話,那時候三小姐夏瑾雲看到的鬼,應該是剛行完凶,至於為什麽沒有離開,這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看三小姐發簪上舍利損壞程度,那女鬼肯定也對她下了手,不過被舍利中渡的佛光給擋下,這才躲過一劫。
“攻擊性這麽強?”
按說,這鬼怪就算是厲鬼,一般情況下,也不會無差別傷害所有人,除非怨念已經深到無法消散。
就像邊塞的那隻女鬼,在他丈夫死後,怨念衝天,將全村人都給屠了。
現在蘇牧只希望,這隻女鬼的實力,不要有那麽強大,不然在場的,沒一個能逃掉。
夏七和夏瑾舒的殺機以及時間線,都已經明確,先不管真實性,蘇牧開始繼續往下盤。
“那女鬼的樣貌,你看清了沒有?”蘇牧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要證實一下。
“正臉看了一眼,讓我描述的話,我描述不出來,不過如果讓我再見到,我能認出來。”夏七回答道。
蘇牧松了口氣,他要是也沒看清的話,那這真的是沒法玩了。
“你看看,是不是這畫上的女子?”蘇牧將在西廂房牆上掛著的畫取了出來,平鋪在桌面上,供夏七辨認。
夏七本來情緒剛剛穩定一些,看到畫中的女子之後,“噌”一下就站了起來。
“就…就是她!”激動到磕巴。
“果然。”蘇牧就知道,一幅人像畫不會平白出現在這種地方,肯定是有特殊意義的。
這女鬼是不是夏丞相養的先不說,他肯定是認識,不然也肯定不會允許,這麽一個陌生女人的畫像,出現在自己的府中。
“那我再問一句,有人認識這畫中的女子嗎?”
這時候, 所有人都沉默了,不過蘇牧也沒有覺得意外,反正又沒有證據,現在站出來承認,沒好處。
不過,女鬼必然是有人認識的,不然這個劇本,就不是玩家和玩家對抗了,而是他們和女鬼搏鬥。
換一種說法就是,老老實實做案板上的魚肉,等那女鬼出來收割全場。
“太子殿下,您不打算交待一下殺人動機嗎?”
剛才蘇牧其實就想問來著,但注意力都被女鬼給吸引走了,所以這才耽誤了一點時間。
按說,當朝太子和在任丞相,應該打好關系,互相扶持才對,怎麽會弄的這麽不愉快?
太子和權臣之間,就算是不對付,也不能表現出來,這太子雖然囂張跋扈,看起來也不太機靈,總不可能連這都不懂吧?
“我就看他不爽,所以想殺他,這動機夠不夠充足?”陳旭一甩臉,我就是不說,我就是滾刀肉,你能拿我怎樣?
蘇牧呵呵一笑,他專治這種人。
袖中桃木劍溜出,蘇牧手持劍柄,將桃木劍的劍刃立在了陳旭的脖頸處。
他雖然不能主動用道法傷人,但嚇唬嚇唬還是可以的。
“怎麽…你還想殺了本太子不…不成?你要是殺了我,我父皇肯定讓你…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都臨死就差一線了,還一個勁的威脅呢,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低能。
“太子殿下,我一個江湖散人,本來就和朝廷背道而馳,就算背負你的人命,也沒什麽差別。”蘇牧無所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