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麽多人不太好意思,蘇牧都懷疑,有人會直接上來搭訕,要個微信什麽的。
蘇牧的情緒,和這些兄弟也是一樣的,此起彼伏。
不過,他可不是因為興奮,而是有點害怕,萬一這姐姐當眾手撕了他,也沒地說理去。
“雲道長,別來無恙。”
這還是蘇牧第一次聽到陳婉清開口,聲音很空靈也很乾淨,聽起來非常舒服。
更為重要的是,她竟然在笑!
和路鳴接觸的這幾天,蘇牧從來沒見他效果,一直認為鬼是沒有笑容的。
但現在他猜測,那可能只是路鳴的個人經歷造成的,並非所有的鬼怪都不會笑。
她笑的弧度很燦爛,不過蘇牧內心卻是“咯噔”一聲。
厲鬼對他而言,是超出控制范圍的存在,不得不防。
結果偶然間的一瞥,卻發現桌面上,根本就沒有玉扳指的身影。
看來,和菊花一樣,玉扳指現在應該在陳婉清的手上,這下可難辦了!
“別來無恙。”
蘇牧強扯出一絲笑容,既然對方沒有一上來就直接動手,應該沒有至他於死地的想法,還是要先打探一下她的想法。
恐怖特色房間的門從裡面打開,幾位青年大腿哆嗦著,蹣跚學步般從裡面走了出來。
而路鳴則快步走到了蘇牧身邊,一路帶風,菊花的香氣逐漸彌漫開來。
路鳴發現了陳婉清的身份,並且知道對方並沒有善意。
蘇牧趕緊把住路鳴的肩膀。
“收斂。”
先不說店裡還有這麽多客人,一旦打起來多麽不好收場,這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了一些,就算是打起來也是路鳴和蘇牧單方面送死。
“雲道長,你這夥計好像不太歡迎小女子。”
陳婉清說的話感覺委屈巴巴,但再看這表情,明顯沒帶怕的。
路鳴能看出她的真面目,她自然也能看穿路鳴,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嚴格來講,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
“老板,你這店裡用的什麽香水?味道這麽自然。”
雙方正僵持著呢,一位不知名面生的吃瓜群眾走了過來,隨口問了一句。
“商業機密,不對外透露。”蘇牧順口回答道。
他總不能說,這是探案館某路姓員工的“體香”吧?
這位客人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沒說什麽,繼續去組本了。
一個小插曲,很好的緩解了雙方僵持的局面。
“陳小姐,跟我來。”
還是老辦法,一樓人太多,很多話都不方便說。
“路鳴,不用擔心我,你先頂一下前台的位置。”
蘇牧臨上樓囑咐了一句,還是那句話,如果陳婉清真想對他不利,多路鳴一個也沒什麽用。
就算是進到門內,陳婉清的紅紙傘,仍然撐過頭頂。
一男一女,一人一鬼,一前一後來到二樓,蘇牧招呼著陳婉清進到了自己的臥室裡。
“請坐。”
陳婉清摸了摸沙發套,感覺這個手感不是很舒服,往下一按,臉上的表情再次發生了變化。
“好神奇的椅子,就像是天空中的白雲一般柔軟。”
陳婉清畢竟是古代鬼,就算是從劇本中的平行世界裡走出來的,也沒有見識過,現代的物品。
像沙發,在她眼中就是一種非常軟的椅子。
這也不怪她這麽驚訝,在《不渡》這個劇本的世界中,
蘇牧體會最深刻的一個點就是——床硬! 尤其是雲逸從小在山村中長大,睡的都是毫無工藝可言的木板床,硌的尾巴根都疼。
就算是鋪上兩層厚被褥也無濟於事,晚上睡都睡不好,一覺起來不僅不覺得舒服,反而腰酸背疼的。
所以陳婉清的驚訝,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落座之後,交談才正式開始。
“雲道長,你勸我放下屠刀,還有可能輪回轉生,怎麽話音剛落,就把小女子帶到這奇異地界來了呢?”
陳婉清是來討要說法的,但蘇牧也沒法解釋啊,鬼知道這面板會把你帶過來!
“這…”
蘇牧的大腦飛速運轉著,先把這姐姐穩住再說,不然他可能是活不過今天了。
陳婉清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絕對就是最好的證明,這位姐姐,從一進門開始到現在,就沒準備和蘇牧好好說話。
是時候,再用一次語言藝術,去征服陳婉清了。
從劇本中蘇牧就知道,這位姐姐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輩,最起碼好言相勸還是能聽進去的。
好聽點,叫沒有徹底走錯路,說不好聽,其實就是好忽悠。
“其實,本道長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害人頗多,繼續待在那個世界,極有可能被其他修道之人出面擊殺。 ”
“我將你帶到這裡,就不會再有這樣的顧慮,不過你執念過於強大,需要在我這種修道之人身邊待夠九九八十一年,才能進入輪回,從而轉生。”
蘇牧這一番話,自己都一個字沒信,結果卻把陳婉清給哄的一愣一愣的。
八十一年之後,他還在不在世都是個問題,反正也是為了穩住她的情緒,蘇牧就順口胡編了一個時間。
至於為什麽要規定,一直待在修道之人身邊,蘇牧其實還是貪這免費勞動力,他在路鳴身上嘗到了甜頭。
如果陳婉清也加入探案館的員工陣營,就相當於他沒花錢,又給探案館分擔了不少壓力,一舉兩得。
“信你一次,希望你沒有騙我。”
果然,這位姐姐雖然實力強大,但腦子好像不怎麽好使,被蘇牧三言兩語就給糊弄了。
快的都有點不真實。
陳婉清轉身邁出幾步,身形直接消失在了蘇牧的臥室中,而在茶幾上,留下的兩樣物品。
分別是陳婉清一直撐著的紅紙傘,上面陰氣很重,陳婉清現在應該就寄居在上面。
另一件是玉扳指,雲逸的師父在他下山之前,交給他的物品,說是能證明他的師從。
不過到頭來,也沒有真正派上它應該有的作用,反而把陳婉清,陰差陽錯的帶來了現實世界。
將玉扳指戴在手上,蘇牧才安心一些,這樣就算是陳婉清再改主意,他也有個護身的東西。
雖然傷不了陳婉清,但把她收進去關一會兒,還是不在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