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雲逸在邊塞見過,一男子將亡妻的遊魂養在家中,每天喂食陽氣,久而久之,自己撒手人寰。
亡妻見丈夫死去,執念加深,化作厲鬼危害人間,將整個村子都血洗了一遍。
最後若不是他們師徒二人趕到,那可就真出大麻煩了。
一個村子,上百口人死亡之後的怨念,如果不得以疏通,最後再被厲鬼吸收,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最起碼在雲逸的印象中,如果他碰到那個層次的厲鬼,絕對會被秒殺,一點懸念都沒有。
再來到臥室,床鋪平整,說明夏丞相並沒有上床,這一點也很奇怪。
夏丞相在回到正房後,一直到太子來談話,中間隔了很長時間,而一個醉酒之人,本能的不應該躺回床上,好好的睡一覺嗎?
古代臥室陳設非常簡潔,除了床之外,就只剩下梳妝台和衣櫃了。
打開衣櫃,裡面的衣物都很正常,不過在衣櫃的底部有一些泥土痕跡。
“有人曾經躲在這衣櫃裡?”
泥土的痕跡很新,應該就是這兩天的。
“看來,這丞相大人,得罪的人還不少。”
太子想殺他,但他沒必要躲在衣櫃中,也就是說,還有其他人也要殺他。
最後便是這梳妝台,拉開抽屜,發現裡面有很多女人用的首飾。
看款式,不像是年輕女子配戴的。
蘇牧猜測,這應該是夏丞相過世的正妻曾經配戴過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夏丞相將這些東西留到了現在。
夏丞相的正妻,也就是三位小姐的親生母親,不過在生下三小姐夏瑾雲之後不久便去世了,具體原因蘇牧不得而知。
最重要的就是這梳妝台上的銅鏡,陰氣幾乎要溢出來了,這銅鏡曾經肯定有陰物附著過。
而且引起蘇牧注意的,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太子陳旭也隨身攜帶著一面銅鏡,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麽關系。
這就是正房內,所有的線索了,蘇牧準備再去偏房看看。
偏房是一點不假,正如字面意思,位置非常偏僻,在這正院的角落中,面積也比其它房間要小不少。
進到裡面,一股黃紙特有的味道撲面而來,地上有不少畫廢了的符紙,看來夏七在學習畫符這方面應該沒有說謊。
不過,是不是夏丞相指使,還是不能確定。
屋內布置十分簡單,要說特殊的地方,也就是這朱砂和符紙,還有就是梳妝台上的銅鏡。
“陰氣也這麽重?”
“難不成,這陰物必須要依附在銅鏡上?”
這陰物應該經常在丞相府中活動,而且每次都會落在銅鏡上。
想想還挺瘮人的,你睡著覺,在房間的一角,卻又另一雙眼睛,隔著一道屏障在注視著你。
撿起這些畫廢的符籙,蘇牧看了一下上面的圖案。
“全部都是辟邪的符籙,沒有一張是驅邪用的。”
看來,這夏丞相,還真就沒想過對這陰物下手。
這東廂房,因為長年沒人居住,一進門就有一種陰冷感。
“沒人住,銅鏡還擦的這麽乾淨,果然有問題。”
東廂房一個沒人住的空房間內,擺放梳妝台就已經夠奇怪了,還擦拭的乾乾淨淨。
其它就沒什麽了,陳旭畢竟也是今天剛來到這裡。
再來到西廂房,三位小姐聊天的地方,桌上擺放著三隻茶杯。
仔細搜尋一遍之後,
發現除了銅鏡之外,並沒有什麽疑點存在。 剛想離開,蘇牧突然被牆上的一幅畫給吸引了目光,止住腳步,來到畫前。
“這應該不是三位小姐其中之一,難不成是夏丞相已故的正妻?”
這可能性很大,畢竟身為丞相,應該不會隨便把女子的畫像,掛在自己府中的房間裡。
“不過,為什麽要掛在西廂房?”
這東西廂房,平日裡沒有客人的時候都是無人居住的,那這幅畫掛在這裡,又是給誰看的?
把畫收著,蘇牧回到正房中,和眾人圍坐在桌子前。
五人並沒有聽從他的話,在太子陳旭的撩撥下,同樣開始搜查線索。
“各位,相信你們也搜尋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現在可以開始你們的推理了,可以大膽的質疑其他人。”
蘇牧雖然無奈,不過還是準備先聽聽其他五人的想法。
“那就先從本太子開始吧。”陳旭站起身來,自信滿滿,像是掌握了什麽關鍵證據。
“這是我在西廂房的被褥下面找到的。”陳旭手拿一支發簪說道。
“這發簪上鑲嵌的寶石,同樣是一顆佛珠舍利, 這應該就是夏丞相贈予三小姐辟邪的物品吧?”
“是。”夏瑾雲回答的很乾脆。
“剛才你說,是因為東西醜陋所以才沒有配戴在身上,先不說這發簪的美醜。”
“這上面的佛珠舍利,內部已經粉碎,表面佛光流逝,必然是受到了陰物侵襲,這恐怕才是三小姐將發簪取下的原因吧?”
“所以說,三小姐為什麽要說謊呢?”
別看人胖子憨厚,但捋起思路來,格外的清晰,抓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點。
“我…”夏瑾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夏瑾雲最終還是把秘密給說了出來。
“我們三姐妹聊天期間,我出去過一次,你們應該還記得吧?”
眾人點點頭,重要的時間空檔,這就是這一段時間,她們並沒有不在場證明。
“當時我是內急想去茅房,結果剛一出門就覺得外面格外的陰冷,沒走兩步,就隱約看見…”
說到這,夏瑾雲不寒而栗,表情變得不是很自然。
“看見什麽,快說啊。”夏瑾舒是個急脾氣,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吊著她胃口說話。
“說出來你們可別不信,我看見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子,而且是漂浮在空中,腳並未落地,當時可真是嚇死我了。”
現在說起來,其實她也沒強到哪去,手一直忍不住顫抖,怪不得剛才一直黏在夏瑾舒身上。
本以為是姐妹情深,沒想到是因為害怕。
“然後呢?”
蘇牧比較關心後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