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石山明在杭城的簽售會依舊冷冷清清。

　　石山明接連十多天簽售會都不如意，書店方面似乎也不太重視他們了，由於昨天花城出版社臨時提出要提前一天來開簽售會，杭城這家書店，推說他們打亂了自己書店的計劃，連之前答應給他們一半書店的位置都沒給石山明騰出來，隻給他安排了書店外的一片空地進行簽售。

　　石山明見杭城天氣很好，又想著盡快擺脫許越的糾纏，也就答應了。

　　可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許越今天也來了杭城。

　　外面寒風瑟瑟，石山明的心更冷。

　　書店之外，都能遠遠看見許越簽售會的排隊人群，可是他的面前，讀者卻是寥寥。

　　大部分還都是去書店逛的，找他簽售的人少之又少。

　　兩個多小時，石山明也就簽售了200多本，就匆匆結束了杭城的簽售會。

　　石山明離開的時候，許越簽售會那兒依舊人滿為患。

　　巨大的落差，讓石山明感到深深的無力。

　　“明天我們去哪簽售?”

　　回到酒店，石山明問韓添壽。

　　按照他們昨天的計劃，是把金陵簽售會改到最後，這樣的話，如果許越他們那邊按照他們之前的行程安排的話，自己就剛好和他錯開了，而且每次都比許越提前一天。

　　可是他們沒想到許越也跟著他們的行程改變了簽售會的行程，這讓石山明他們的計劃落空了，不僅沒有得逞自己的計劃，還因為臨時更改了簽售會的行程，遭到了不少人的謾罵和嘲諷。

　　反而許越他們都是提前一天公布的，一點負面內容都沒有。

　　石山明現在才開始了解到許越這個人的可怕之處。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石山明是怎麽也不會去打許越的歪念頭的。

　　今天杭城的簽售，創了他們這些天來簽售的歷史新低，石山明新書在許越處女作的對比下，顯得一點也不好看了，石山明對待簽售會書迷的態度，也在許越的對比之下，變得很不堪。

　　“簽售會……”

　　韓添壽也很煩躁，石山明當初是他強烈建議社長以超高的稿費簽約的新書版權，他在社長那兒也是打了包票，說石山明的新書一年內可以破百萬的。

　　石山明新書首印了50萬冊，他也是對著社長信誓旦旦保證過的。

　　然而現在這個結果，十多天了，石山明的新書《執念》銷量才4萬多冊，這樣的成績放在平時的話，也只能勉強說不是太差，可是面對50萬冊的首印和前期那麽大的宣傳，再加上和許越近30萬銷量的對比，石山明這次的銷量就太糟糕了。

　　“簽售會……估計要暫停了。”韓添壽道。

　　石山明一愣，問:“為什麽暫停?不是之前都定好了嗎?”

　　韓添壽無奈道:“社長說了，我們簽售會也有成本的，來回路費、住宿、舞台搭建等等，一場簽售會成本也有不少，書店那邊基本就出一輛接送的車，其他的都是我們出版社墊付的，你要是簽售得多，這些錢當然不算什麽，可是……”

　　石山明默然了，花城出版社的社長這是嫌棄他簽售沒有效果，不僅沒有創收，反而給出版社增加了很多負擔，所以要停了簽售會。

　　“可是我們現在停了後面的簽售會，不是不負責嗎?人家書店也不會答應吧。”

　　韓添壽苦笑了一聲，道:“不答應，他們求不得呢，已經有好幾家書店提出不辦了，我們和他們經常合作，所以簽售會這種東西，也不會簽合約，都是口頭約定好的，即使簽了合約，他們不辦了，我們也不至於真去告他們，畢竟以後還要合作的。”

　　石山明聽了之後，心裡一涼。

　　“真不辦了?”

　　“反正社長是這個意思……不過……”韓添壽支支吾吾地說。

　　“不過什麽?”

　　雖然現在簽售會沒人，但是把後面的簽售會取消那可就丟大人了，石山明可不想這樣，所以他聽韓添壽的話好像還有點轉機，於是忙問了起來。

　　韓添壽道:“山明，我們是老同學，我就和你直說了，我們簽售會這麽冷清，其實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許越和我們一起開簽售會，要是他不再這麽糾纏著我們，至少我可以跟社長說一說，後面的簽售會咱先再看看效果，說不定效果好，我們也就不用取消了。”

　　石山明看韓添壽那樣，便明白了，韓添壽是想自己去和許越道歉說好話，讓許越放自己一馬。

　　說不定花城出版社社長要取消自己的簽售會，也只是一個威脅手段而已，就是想要自己去和許越道歉。

　　如果許越放過了自己，後面的簽售會自然還可以進行，要是自己不去道歉，後面的簽售會可就沒辦法辦下去了。

　　石山明有些生氣道:“你們是叫我給許越道歉?”

　　韓添壽摸了摸臉，道:“你也看到了，許越這人不饒人啊，我們去服個軟，或許一切就都好了，沒必要這麽僵下去，你首印50萬冊呢，可是現在十分之一都沒賣出去，出版社這邊資金壓力很大的。”

　　“那你們去道歉啊，逼我去道歉?”

　　石山明氣憤不已，出餿主意的是他們，現在卻要自己背鍋。

　　韓添壽苦笑道:“我道歉有用還會勞煩你嗎，你覺得我們出版社道歉有用嗎，人家現在就是咬著你呢。”

　　石山明胸中一口悶氣喘不出來，罵道:“當初我就不願意，都是你們出的餿主意！現在好了，讓我擦屁股，讓我道歉，我……我不要臉的嗎?”

　　韓添壽安慰道:“哎，我們千算萬算，沒算到許越竟然口碑能超過你的。 ”

　　“你這話是怪我沒寫好咯！”石山明有些氣不過。

　　韓添壽歎了口氣道:“山明啊，現在就這麽一條路，你要不試試，那晚上我們可能真的要發微博說取消後續的簽售會了，到時候你一樣沒臉面呀，你去道歉，沒臉面至少可能換來一點利益，而且可能還能博得一個和許越冰釋前嫌不打不相識的美名，你……你自己想想吧。”

　　石山明沉默了許久，他承認，韓添壽說的有道理，自己這次橫豎都是要丟臉了，要是取消後面的簽售會，免不了要被網友們嘲笑一番的，自己新書銷售也會成問題，自己以後再寫新書，可就不好出版了，至少稿費不會太高了。

　　而要是自己能求許越放自己一馬，這一切好像都還有救。

　　沉默了好一會，石山明十分別扭地說道:“我……我也……沒有他聯系方式呢。”

　　“我們也沒有，我們聯系過丹青出版社的社長，他說許越在忙，可是一直也沒有回復。”

　　石山明一愣，看來花城出版社早就已經去接觸了，只是碰了壁。

　　“那還能怎麽辦?”

　　“我想許越……應該是要我們……公開道歉！”韓添壽道。

　　石山明聽到這句話，隻覺得自己要吐血三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