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眾人散去,各自回房,這院子雖然破舊,但房子裡卻是乾淨的,顯然是早就有人收拾了,十多個房間。狗兒自然是和梅四娘在一間屋子,只是屋子裡就只有一張床,狗兒便只能睡在地上,不過也沒什麽,他已經習慣了,這地和草堆相比,也沒有什麽區別。
然而,狗兒剛閉上眼睛,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在磨蹭著自己的臉頰。
他急忙睜開眼睛,卻什麽也沒有看見,不過他感覺到臉上有濕乎乎,冷冰冰的水漬?
這是什麽?
但此時黑暗中出現幾點銀光,直奔狗兒而來,銀光是從床的方向射來,應該是梅四娘,這可把狗兒嚇了一跳,不過似乎梅四娘針對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
只聽到梅四娘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快戴上面具!”
狗兒急匆匆的往旁邊摸了一把,拿起面具,慌張的戴在臉上。
緊接著,燭火亮起,這房間裡竟然又多出來一個人。
狗兒坐在地上,梅四娘坐在床上,而那個多出來的人則距離狗兒不遠的地方。
“兔仙,好狠的手段,若不是我躲得快,你的銀針怕不是要射中我,奪走了我的性命。”
“蛇仙,深更半夜,不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怎麽闖入我的房間,對我的義子做些什麽?”
這個多出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那十二仙中的另一個女人,蛇仙,狗兒對她的印象比較深刻。雖然面具遮住了她整張臉,但是她身上的那股子嫵媚是難以遮擋的,活脫脫的一個妖魅蛇精。
“這長夜漫漫,難以入眠,我便想起來兔仙收了一個義子,所以作為你好姐妹的我前來看看,你的義子不就算是我的外甥嗎?姨母要見一見自己的外甥有什麽問題?”
“我們雖然同為聖教人,但道不同,也算不得什麽姐妹,若是你再對我的義子有什麽企圖,我便不會饒過你。”
蛇仙冷笑一聲,說道:“雖然在我們十二人之中你比我高位,但這排位可不是按照武功高低來排的,誰能贏還說不清呢,不如這樣,你與我比試比試,若是你贏了,我便不來打擾你們,若是你輸了,你這義子可就歸我了。”
狗兒不知道,這十二仙每一個人都不是什麽善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惡事做盡,在江湖中臭名昭著。梅四娘也算是其中一個,她普通惡鬼,吃人肉,喝人血,面目猙獰恐怖,做事不按常理。而其余十一人,也各有各的特點。別人且不說,單說這蛇仙,她最愛的便是男人,無論什麽男人,凡是被她看中的,都想盡辦法的要得到,然後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歡好之後,折磨而死,以此取樂,死在她手裡的男人不計其數。
如今,她竟然盯上了狗兒!
梅四娘從床邊躍起,落在狗兒前面,將狗兒擋住,手裡捏著幾枚細小的銀針,這是梅四娘的暗器,她善於醫術,尤其是這種針灸之術,用銀針作為暗器,再正常不過,而且也不能小看了這些銀針,乃是淬了很毒的毒液,見血封喉,沾上即死,藥石無救。
而蛇仙則從腰力拿出一對兒峨眉刺,那峨眉刺如同匕首一般,不僅鋒利,而且也淬著毒藥,就如同毒蛇的毒牙一般。
眼看著兩個人便要大打出手,突然從窗外飛進來一把彎刀,彎如缺月,在二人中間盤旋著。
“大事將近,還要在此私鬥。按照教規,當處重刑,還不散開?”
聽聲音,便知道是月神的聲音。
蛇仙惡狠狠的盯了梅四娘一眼,然後推門而出。
梅四娘則回到床邊,躺了下去。
手掌微動,手中的銀針飛出,恰恰好好的打在燭火之上,將燭火熄滅。
狗兒有些苦不堪言,不知道要怎麽辦,現在更是徹夜難眠,他現在如同進了虎穴的羔羊一般,進退不得。
……
十二仙,十二人,出身不同,背景不同,性格不同,手段不同。
傳聞之中,那鼠仙陰險狡詐,詭計多端,乃是這十二人之中最聰明的那個,也是最危險的。
牛仙,身形高大,雖然看似憨厚老實,但一旦被惹怒,便會如同瘋牛一般,狂暴無端。
虎仙,性格是最殘暴的,做事不計後果,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
龍仙,喜怒無常,喜食人子,高傲冷血,不聽人言。
馬仙,好色,奪人妻女,殺人父子。
羊仙,愛財,尤其珍寶,巧取豪奪。
猴仙,嗜酒,酒後無形,殺人越貨。
雞仙,巧舌如簧,顛倒黑白。
狗仙,不詳。
豬仙,貪吃。
……
距離八月十五,即將臨近,滑州的官府也緊鑼密鼓的準備著,當作和往年一樣。
滑州的知州姓周,兩年前到滑州任職,算不得好官,但也不是什麽惡官,才能一般,只能算是平庸之輩。
千秋峰比武大會可是這滑州城一年一度有名的盛會,也是極佳的露臉的機會,周知州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的懈怠。
畢竟千秋峰的峰頂場地有限,而每一年參與的人也特別的多,所以一般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山下,特意開辟了一片場地,在這裡進行初試,也可以容納無法上山的人。
最終能夠在山頂上的只有十六個參加的人以及十六個參觀的人。
逐漸的成為了一種定式,也就少了些新意。
不過,這也不過是給江湖人提供一個合理的交流的機會,一較高下而已,而真正重要的是在三年後的盟主大會,選出新任盟主。
……
慕容九不是滑州人,也不是要參加比武,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山峰上面的那一把驚鴻劍。
前些日子偷偷的上山,卻沒有想到被毒蛇咬了,接下來的幾天,便只能在離宮休養,而且官府的人也已經封了山,只有八月十五那天才能上山。
不過,似乎狗兒的方子很有用, 慕容九的傷很快就好了,只是在腿上留下了兩個小牙印,不過挺隱秘的,一般人看不見,慕容九也就不再理會。
不過,從那天之後,慕容九就再也沒有見到過狗兒,他好幾天都沒有到離宮來。
慕容九去過夥房,問過那裡的和尚,和尚也不知道狗兒的事情。慕容九想著出去找找,但從出事的那天開始,便被人看的緊了,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有人跟著,雖然他也是大發雷霆了幾次,但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當初自己能夠出來,也是做了承諾,所以也不能有太過於出格的事情,其他的那些人名義上是陪著他出來的,但實際上也是來看著他,不讓他闖禍的。
……
金香奇倒是一直待在家裡,哪裡也沒有去,彈琴繪畫,讀書寫字,不過她總是忍不住去想,那個字謎究竟是什麽?
難道是一個人的名字?
雖然這個字並不常見,但也不代表沒有人用這個字,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人又會是誰,如今在什麽地方?是在滑州,還是不在滑州?
不過,金香奇怎麽也想不到的事,即便是待在家裡,依舊有著危險正在向著她一步一步的靠近。
一雙眼睛已經盯上了金家,只在等待合適的機會。
金家雖然人多,但能夠拿得出手的人不多,幾個護院,也就武辰和周奇算是高手,但也只是相對其他人而言,對付山賊土匪,一般人,還可以,但如果是江湖人,就根本沒有任何的法子。不過金半城不參與江湖事,所以也就沒有江湖人找上門來,不過這一次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