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醒來,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全身赤裸的泡在了一個木盆裡,水深沒胸。
再四處看時,發現竟然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而那個白衣的女人卻不知道去了各處。
她果真帶自己來洗澡了,莫不是真的要活吃了自己?
心中驚慌,便站起來,想要找到自己的衣服偷偷的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他剛站起來,便聽見了開門的聲音,接著傳來了那個女人陰森的聲音。
“你要往哪裡去?”
這一聲著實的嚇了狗兒一跳,連忙坐回去,說道:“我哪裡也不去,反正你遲早要吃了我的,不過,我衣服裡有我朋友送我的東西,你可別給我弄丟了。”
女人冷笑一聲,說道:“自己都要大難臨頭了,還想著東西。”
“你管呢,早死晚死都是死,倒不如死的痛快,可東西是我朋友送給我的,珍貴著呢!”
“行,有意思,放心吧,不就是一個荷包和一個寶石項鏈嗎,沒丟,都給你收著呢。你也在那木盆泡了好久,身上的髒東西也應該差不多乾淨了,還不趕快出來!”
狗兒聽到,剛要站起來,忽然又做了回去。
女人問道:“你又怎麽了?”
狗兒則說道:“我現在可是裸著身體的,什麽都沒穿,不管我年紀多大,畢竟是一個男人,這男女有別,你在這裡,我怎麽出來?”
女人冷笑一聲,說道:“你這小鬼,你能赤裸著泡在這木盆裡,可都是因為我,是我給你脫了衣裳,你身上我早就看了個仔仔細細,清清楚楚,還有什麽男女之別的!”
狗兒反駁道:“那是我還沒醒,你想怎麽就怎麽,可如今我醒了,就不行了,你若不出去,我就不出來。”
女人露出無奈的笑容,說道:“好好好,我出去,行了吧,小家夥兒事還挺多。”
說完,便放下手裡的衣服,轉身出去了。
見到女人離開,狗兒便從木桶裡出來,擦幹了身體,快速的穿好衣服。
突然,女人推門而入。
狗兒急道:“你怎麽突然進來了?”
“你不是已經穿好衣服了嗎?”
狗兒無話,便說道:“好好好,如今我也已經洗乾淨了,你便來吃了我吧!”
女人則衝著他撇了撇嘴,說道:“暫時還不用,就先留著你,等我什麽時候想吃了再吃也不遲。”
狗兒哼了一聲,坐在椅子上。
“你究竟是人是鬼?”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手不是冷的,像是人,可是人怎麽會吃人呢?”
女人則詭秘一笑,說道:“怎麽,人吃人的事沒聽說過嗎,可不是單單只有我一個人,古人曾經提到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便是人肉,只是因為是人肉,所以那些偽君子便只能想而不敢。”
“你吃了多少人?”
“算上你的話,差不多有三四十個吧!”
狗兒便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女人有些驚訝,問道:“你怎麽又不說話了?”
狗兒瞥了她一眼,說道:“你見過食物會講話的嗎?”
女人噗嗤一笑,說道:“我現在又沒有吃你,還算不得是食物。”
但狗兒卻依舊不理她。
她看了看狗兒的樣子,忽然想起了什麽,突然又出去了,但很快又回來了,手裡多了一樣東西,是一把剪刀。
狗兒見到,有些急了,說道:“你不是現在不吃我的嗎?”
女人則說道:“這食物在吃掉之前,
還是要處理一下的。” 說著,便走向狗兒,狗兒急了,手腳不停的掙扎反抗。
女人便伸手在狗兒的腰上戳了一下,點了狗兒身上的穴道,狗兒便動彈不得了,只有眼珠子不停的轉動著。
女人把狗兒擺正,然後揮舞著剪刀,開始修理狗兒的頭髮。原本狗兒的頭髮亂糟糟的,經過女人的修理之後,變得乾淨了許多,和剛才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女人見到剪完頭髮的狗兒,打趣道:“沒想到還是一個俊俏的後生!”
可她忽然停頓了一下,表情愕然,似乎見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事情,剪刀從她的手裡脫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狗兒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她,不知道她又怎麽了?
女人忽然急忙在之前點的穴道又戳了幾下,解開穴道。
狗兒才能又動了。
“你沒事兒剪我的頭髮做什麽?”
女人卻一臉嚴肅的盯著狗兒。
忽然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在什麽地方,今年多大,家裡有什麽人?”
女人一口氣詢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狗兒疑惑,便說道:“我為什麽要回答你?”
女人看著狗兒,說道:“你若是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把那一串寶石項鏈還給你!”
狗兒聽到,便只能一一的說了他的一切。
“我沒有名字,別人都叫我狗兒,我家在滑州城外的馮家莊,今年十二歲,我娘在生我時便沒了,爹也不見了,現如今就剩下我一個人。”
女人聽著狗兒的話,忽然自言自語的重複道:“十二歲,十二歲,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是十二歲呢?”
狗兒不知道她又怎麽了。
女人忽然急切的問道:“你爹呢,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究竟是怎麽消失的?”
“我爹?就突然的人影全無,估計是上山裡出了事。他是一個瘸子,行動不便,而且平常不喜歡和人交流,不愛說話,總是一副邋裡邋遢的樣子,沒有什麽特別的。”
女人似乎現在十分的凌亂。
“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聽故事?”
狗兒迷惑,怎麽這女人像瘋子一樣,行為完全不著邊際?
“對,一個故事。”
女人不等狗兒有什麽反應,便講述起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個女人,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女人出生於一個名門望族,這家人姓梅,夫妻二人,有四個女兒,每一個都生的標致,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們每一個都繼承了父母的絕學,醫學,其中最小的女兒是最聰明最漂亮的,而且醫術也是姐妹幾個人之中最高的。
愛慕她們的,追求他們的人很多很多,根本就沒有辦法選擇。
其中,小女兒是最受歡迎的一個,但那些追求者即便是出身高貴,文武全才,風流倜儻,但依舊無法發動小女兒的心。
直到一個人突然出現,他是一個很年輕的人,身份與其他人相比似乎有些普通,但不知怎麽的,這個小女兒竟然愛上了他,並且死心塌地的,立下誓言非他不嫁,但他總對她忽冷忽熱。
直到有一天,她出門去尋一味罕見的藥材,為了研製一種失傳已久的丹藥。但當她回到家中時,卻沒想到家中已經遭遇到了大的變故。
父親在與人比武中落敗而亡,母親一病不起,不久也撒手人寰,而那個和父親比武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小女兒深愛的那個人。
一下子,從她愛的人變成了她應該恨的人,她有些接受不了。
但她卻似乎根本就不怨恨他,她並不覺得他是自己的仇人,反而她依舊愛著他,想方設法的愛著他,即便是家破人亡。
但她依舊沒有得償所願,他離開了她,去了其他的地方,她瘋了似的四處尋找他。可是,當她再一次聽到他的消息的時候,卻是他已經死了。
這一次的她,徹底的瘋掉了。
為了給他報仇,她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修煉一種已經失傳了好久的邪功,然而這種邪功太過於剛猛,她每練一層,容貌就會改變,最終她終於得償所願的練成了,但是她也完全變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完全不再像以前那般美麗。
但她依舊沒有復仇成功,因為她的所謂的仇人,在她閉關練功的期間,也從人間蒸發不見。
狗兒聽完之後,看了看眼前的女人,他已經猜到了故事裡的人是誰,女人就是那個故事的主角,不知怎麽的,他突然覺得她有些可憐。
“他害死了你的父母,你怎麽不恨他,反而愛他,甚至不惜自毀容貌來為他報仇?”
女人冷笑,說道:“為什麽,就因為他是我這一生中唯一愛著的人!”
“可是他似乎並不愛你!”
“不,只是他還沒有發現而已。”
女人太過於執著了。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名字?”
女人怔住了,似乎就連她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名字是什麽。
想了許久,才說道:“梅冬雪,別人一般稱呼我為梅四娘,我還有三個姐姐,分別是春夏秋冬,風霜雨雪。”
“那她們人呢?”
“不見了,不見了,都不見了!”
梅四娘的表情忽然變了,突然跑了出去。
狗兒看著她的樣子,竟然有了些許的憐惜之情,又是一個苦命的人。
“你不是說要把項鏈還給我嗎?”
狗兒只能無奈的說道。
忽然,一個黑衣人叫住了發狂奔走的梅四娘。
“教主到了,要你現在馬上去和其他人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