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關天賦勉強算你合格,不良人招收的最低標準就是乙等。”玄袍說著把馮晨帶到了一個小閣樓前。
閣樓牌匾上問心閣三個大字在陽光下顯得神秘深邃,看一眼好像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一般,馮晨一個沒注意差點出了醜。
“哈哈,看你體魄這麽強,我還以為你神識也得很厲害,沒想到在這栽了跟頭,我們原來測試的時候可沒在這走神。”宋雄看到馮晨出醜,便言語上逗了逗他。
玄袍看馮晨一臉疑惑,便解釋到:“別聽他小子騙人,這塊牌匾是殷帥親字手書的,其中蘊含殷帥的神識,第一次接觸被吸了心神很正常。”
樓裡面的擺設很少,甚至可以說是樸素,只有一張桌子,一個蒲團,幾幅畫像和一張龍飛鳳舞的字。
“這關名叫問心,這幾幅圖畫可以讓你看到這些曾經發生過的事,他會放大你內心的想法,看完你把你的想法寫在紙上,你的內心做不得假。”玄袍指揮宋雄拿來了一張宣紙和毛筆,示意馮晨可以去看圖了。
第一張圖
寒風呼嘯,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守衛邊疆的士卒不懼寒冷的堅守在原地,身上生了凍瘡也只能用針挑破無藥可用。
第二張圖
天災人禍導致農民顆粒無收,無奈上街淪為乞丐,最終餓死街頭,屍體慢慢在臭水溝腐爛。
第三張圖
富商與官員相互勾結,從皇家生意中謀取大量利潤,官員的家中收取的賄款填滿了屋子。
看完三張圖,馮晨突然覺得無論什麽朝代,最苦的都是百姓,自己在大學時學的是記者,看到那些軍人守國門,飲冰十年,難涼熱血。大山裡的孩子們吃一頓方便麵都是奢求,那些倒塌的豆腐渣工程,那些官商勾結的亂象,他前世管不了也沒有能力去管。
作為一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馮晨雖不信因果報應,但他卻從沒有為非作歹,他不是聖母卻也不是惡人,他只是一個生長在新社會下的普通人罷了。
馮晨提起筆,用蚯蚓一般的字體緩緩寫下: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在述。”
玄袍看著這四句詩,良久無言。
屋內海量壓力突然傾瀉一空,馮晨的神識有點禁不住了,感覺自己像在沙漠裡脫水了一般,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宋雄在外面等著,看到馮晨出來,忙過來問他:“朱大人怎麽說。”
“我也不知道,他什麽也沒說。”馮晨搖了搖頭,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我能去休息一下嗎,精神消耗太大了,我好困。”
宋雄把馮晨帶到了一個看起來像宿舍的地方,裡面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蒲團。
實在太困了,最後一關真累呀,感覺腦子要裂開了,馮晨感覺就跟以前熬了個通宵一樣。
不良人衙門最深處的一間屋子裡,朱軒把馮晨寫的那幅字放到了櫃子裡,櫃子裡還羅列著其他不良人問心關的答卷。
朱軒的外貌其實很陰柔,但他強大的氣場讓他的氣質深沉了許多。
屋子裡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坐在那裡飲茶,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但偏偏容貌俊美無比,有種邪異的氣質。
另一個人站在朱軒後面,臉上帶了半個銀色的面具,嘴唇薄而細長,沒有絲毫的表情。
“你們怎麽看那小子。”朱軒轉過了身,拿起茶杯隨意的喝了一口。
唐名遠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茶杯:“天賦甚佳,
表面上看著諂媚,但內心有他自己的想法。” 安不起沒有說話,依舊沉默著。
“我記得你們倆考核第一關的時候,都只打敗了三個三品。”朱軒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麽,語氣也變得輕松起來。
“誰能和那小子比呀,那就是個怪物,我倆自幼修行,考核的時候都已練氣化神巔峰,他這可算是創下一個記錄。”唐明遠有點酸溜溜的說到。
“那就讓他在安不起手底下乾活吧,看看他上任後做的怎麽樣。這幾日吩咐下面人巡邏認真一點,最近各大宗門都在選拔種子,難免會起衝突。”
“好。”安不起難得說了一個字。
朱軒關上存滿答卷的櫃子,把兩個人趕了出去,自己坐在那喝起了茶。
第二天清晨,不良人衙門。
馮晨在第一縷陽光的照射下悠悠醒來,旁邊的桌子上整整齊齊的疊放著一套不良人的製服。
拿起衣服穿了下, 完美的貼合馮晨的身體,簡單利落的風格讓馮晨看起來像一把出鞘的刀,鋒芒畢露。
“他們怎麽知道我的身材的。”馮晨摸了一下屁股,還好菊花保住了,昨日那些充滿哲學氣息的目光他現在還記憶猶新。
找了個地方洗漱了一番,看著銅鏡裡自己的帥臉,馮晨滿意的點了點頭。
馮晨和周圍的同僚打著招呼,一路走到了不良人大堂,大堂裡的人三五成群都在激烈的討論著什麽。
靠過去聽了一會,馮晨大概聽懂了,他們在討論昨晚發生的一個案子。
昨日夜裡李國公最小的兒子被人殺了,屍體早晨在房間裡被發現,仵作驗屍發現死亡時間大概在昨天夜間亥時,但要隻這樣的話還驚動不了不良人,最離奇的一點是昨夜子時還有好幾個下人看到他在房間裡走動。
就在馮晨想加入討論的時候,宋雄走進來叫走了他。
“朱大人昨天交代我,今天帶你去咱們書庫選一本功法,還有昨天考核獎勵的那三個元丹。”
書庫在不良人衙門的東南邊,也是一座小閣樓。裡面一股子書籍的霉味,聞得馮晨直皺眉頭。
功法區的書籍看的馮晨有點眼花,天地決,陰陽法,什麽盤古煉體,這種名字霸氣的功法在這裡比比皆是。
“功法的強弱可不看名字,最上面那一列才是最強的功法,但那些功法都極難修煉,還是要看適合自己的。”宋雄看馮晨有點看花眼,忙提醒了他一句。
馮晨依言看去,最上面一排就少了很多,只有六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