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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四十八年》第455章 兵臨大沽口
1789年11月10日,經過兩天的晝夜航行,驚雷號抵達了旅順港外。看到趙新出現在甲板上揮舞手臂,雷神號和北海二號上響起了一陣陣的歡呼。

 之所以能這麽順利抵達,主要是對馬海峽連日的風暴已經平息,而驚雷號上的水手經過幾年的訓練,對全船的操作已經非常熟悉。

 隨著吊裝補給的開始,鄧飛、丁國峰、郭學顯、江藩、洪亮吉等人也坐著快艇登上了驚雷號,首先映入他們眼簾的就是身邊站著阿妙的趙新。

 鄧飛驚訝的問道:“你怎麽來了?之前電報裡沒說啊!”

 不等趙新答話,一旁站著的郭學顯和江藩、洪亮吉上來見禮。趙新先是回了個軍禮,然後拍著郭學顯的肩膀道:“婆帶,我都聽說了,你這次打的不錯啊!”

 “都是首長們教的好,我不過是照著做罷了。”

 郭學顯見到趙新非常激動,他這兩年很少能見到趙新,可他心裡一直記著,要不是趙新跟鄭連昌點名要他,自己還不知道怎麽樣呢。雖然他一直搞不懂對方怎麽會知道自己,可沒有趙新,就沒有自己的今天。

 江藩和洪亮吉這時上前勸道:“趙王怎能親臨險地?如今韃虜大船雖被打跑,可海上風浪不定,兵戰凶危啊!”

 趙新呵呵一笑道:“二位,這麽有趣的事我當然要湊個分子了。”

 說罷,他隨手一指驚雷號上的四座D30、船舷上的數十挺機槍、以及正在甲板上忙碌的二團士兵,繼續道:“有了這些,北海軍連北京城都能打。”

 江藩和洪亮吉聽了,頓時兩眼冒光,以為趙新這次要帶兵攻打京師。

 鄧飛聽了臉色一變,隨即拉著趙新走到船舷另一側無人處,低聲道:“你這是打算學二次鴉片戰爭,要打天津逼滿清簽條約?”

 “沒那麽嚴重。”趙新搖搖頭,解釋道:“咱們要人,大量的人。你不是在電報裡說了麽,直隸發大水。再有,南巴老林的流民輸出速度太慢了。”

 鄧飛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看向趙新的雙眼道:“這我就放心了。”

 趙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歎了口氣。他知道鄧飛在擔心什麽。那段屈辱的歷史沒必要再重複,除了能滿足某些陰暗的快感,什麽都解決不了。

 他對鄧飛道:“這次我躲在後面,到時候由你出面交涉。”

 鄧飛揶揄道:“又打算玩陰的?”

 說罷,兩人相視哈哈一笑。

 “對了,”鄧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趙新道:“無人機在滿清的風帆艦上發現了有外國人。”

 趙新好奇的問道:“英國人還是法國人?”

 “這我哪看得出來啊!長得都差不多,戴著三角帽。”鄧飛說罷抬手指著不遠處的旅順港道:“這個地方很重要,咱們要不要佔下來?”

 趙新笑道:“你還真想往乾隆胸口插把刀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把這裡佔了,我估計清廷就得跟咱們玩兒命了。先給他們留口氣,一步步來。”

 他來之前和於德利、陳青松的通話裡說的很清楚,目前北海鎮的對手包括了沙俄和滿清;不過就主次來看,現在跟沙俄是主要矛盾,滿清次之。

 兩天后,三艘大小各異的船只出現在了大沽口外的海面,頓時就把剛逃回來的清軍艦隊和英國人給驚著了。

 從馬爾戛尼、約翰·傑維斯、霍雷肖.納爾遜到所有的英國水手,全都擠在甲板上,拿著單筒望遠鏡觀察,臉上的震驚難以掩飾。

 當看到比雷神號還要大上一倍不止的驚雷號時,水師提督哈當阿和一眾水營將領都快嚇尿了,兩股戰栗,渾身顫抖不止。

 此時北海軍的三條船離清軍艦隊錨地差不多有五海裡遠,然而當驚雷號上突然發出一聲轟鳴,一發炮彈越過清軍艦隊,打在了大沽口炮台北側的灘塗上,炸起一篷數米高的煙柱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

 哈當阿直接就尿了,噗通一下跪在甲板上,衝著京師的方向不停磕頭,哭喊道:“皇上啊,奴才有負聖恩!奴才死罪!奴才死罪!”

 而在大沽口炮台上,清軍看到遠處如山般的兩艘大船,先是立即升起狼煙,又命人飛馬向坐鎮海光寺的欽差大人稟報,同時周邊所有炮台開始進入全面戒備。

 得知消息的福長安整個人都木了,呆坐在椅子上兩眼發直,久久不語。他之前還暗暗嘲笑過福康安,結果今天終於輪到自己了。

 這真是打虎不成反被虎傷,偷雞不成蝕把米啊!皇上,咱這是捅了個大馬蜂窩啊!

 此時身邊的一名官員道:“大帥?大帥?”

 “啊~~~!!”福長安難以自製的發出一聲絕望的哀嚎,頓時把欽差行轅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大帥,為今之計,得趕緊向京師送出急報,皇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啊!”

 聽了那官員的話,福長安渾身一激靈,急忙僚道:“快!筆墨伺候!”

 “大帥且慢,”欽差行轅裡,一名年約四十多歲,長著一張胖臉的六品官員走到帥案前,拱手道道:“下官有些淺見。”

 福長安又急又怒:“這都什麽時候了!就別吞吞吐吐了!”

 那官員姓蔡,之前一直在兵部職方清吏司當六品主事,負責海禁事宜。因為辦事勤懇,此次就被福長安調到了身邊辦差。

 蔡主事沉聲道:“大帥,卑職前些天曾隨大帥赴大沽口一帶巡視岸防。那海口雖說寬有一百五十丈,水深丈五尺,可水道狹隘,且紆折甚多,連朝廷新買的巨艦都很難進來,更別說趙逆的大鐵船了。”

 “嗯?”經過了最初的驚慌,福長安也稍微冷靜了一些,聽到這裡便道:“老兄有何教我?若是能拒敵於外海,本帥必將奏明皇上請功。”

 蔡主事道:“大帥,為今之計,首要之事便是阻止趙逆船隻進入海口,逼犯天津。下官以為,首先嚴查大沽口附近漁船,將其逐一編號,以便糾稽。其次,將大沽和北塘兩個大口,以及周邊其余小口擇水淺之處,用木樁封堵,隻留一沙船通過之路。”

 福長安聽完連連點頭,於是從簽筒中取出一根令箭,對蔡主事道:“此事便交由你來辦理。如有阻撓拖延者,視同通匪大逆之罪,可當即斬殺!”

 “謹遵大帥令!”

 此時帥帳內的其他人也紛紛反應過來,有說調正定、河間和直隸督標兵馬駐各處河口的,有說讓天津城進入戒嚴的,還有說讓大沽沿海百姓撤離的。

 福長安對此一並采納,等安排完了這些,他這才提筆,斟酌了一番用詞,開始給乾隆寫急報。

 相較於滿清方面的驚慌失措,那些在六條風帆艦上的英國軍官們都想和北海軍進行接觸,不過此舉遭到了馬戛爾尼的反對。

 “先生們!請不要忘了,你們現在的身份是清帝國海軍的培訓人員,而對面的那些人是一群反叛者!雖然我對他們也很感興趣,但冒著和清帝國決裂的風險,私自進行接觸,將對大英帝國和東印度公司的在華利益造成嚴重的損害!”

 馬戛爾尼可不希望滿清剛剛對自己打開的大門就這麽關上,相比於接觸遙遠而陌生的北海鎮,擴大對華貿易輸出顯然更加重要。

 從這次海戰的結果能很明顯的看出,五條二級風帆戰列艦對於大清帝國只是杯水車薪。馬戛爾尼希望通過這次事件,能讓滿清向英國采購更多的風帆艦,這將是一筆多麽大的軍火貿易!

 而隨著大批新式戰艦和火炮的引入,相應配套的船廠、港口建設、鋼鐵廠、火炮工廠勢必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在清帝國的沿海。這無疑將展現出更加龐大的貿易前景,一舉扭轉東印度公司對華貿易的長期逆差。

 現在歐洲各國能夠跟英國在對華關系上抗衡的,只有法國。馬戛爾尼在來華前就知道,那位大皇帝的宮廷裡,有好幾位法國傳教士。

 眼下法國政局不穩,財政緊張,無暇東顧,東印度公司必須要趁著這個時機擴大對華貿易。

 不過,這些身在東方的英國人還不知道,“法國大革命”在7月份已經爆發。就算法國人有心想和帶清進行軍事合作,此刻也力有不逮。

 在經歷了一場如同鬧劇般的“攻克巴士底獄”後,得到大批武器彈藥的製憲會議兵強馬壯,大權在握。路易十六帶著全家搬進了杜伊勒裡宮,形同軟禁。此時距離他們走上斷頭台的日子,還有兩年零三個月。

 不過就在英國人好奇張望,清軍忙著撤離大沽口附近百姓、加緊戰備之時,那個令本時空所有人都感到困惑不已的無人機又出現了。

 此時的大沽口外晴空萬裡,雖然呼嘯的北風讓海面並不平靜,可天上突然出現幾個明顯比海鳥大的怪物,還是迅速引起了清軍艦隊的注意。

 霍雷肖.納爾遜舉起望遠鏡看向空中,不一會便愕然道:“這,這竟然不是熱氣球!”

 在甲板上眾人的目瞪口呆中,一架無人機懸停在了離“震北號”二十多米外的空中,那些舉著單筒望遠鏡的人都看到了“怪物”下方有個黑色的鏡子般的東西,裡面似乎還有個紅點在一閃一閃的。

 一個英國軍官估算了一下距離,不言聲的端起火槍,剛要瞄準,肩膀便是微微一沉,等他轉頭看去,雪亮的刀鋒已經架在了脖子上。

 持刀的是一名清軍協領,正對他怒目而視,呵斥道:“爾等要幹什麽?開槍挑釁,擅啟戰端,是何用意?!”

 剛才那一炮船上的人都看見了,北海大船離著那麽遠都能打到岸上。現在看來,這“怪鳥”明顯是從大船上放出來的。真要給打下來,把對面給惹急了,誰都跑不了。

 霍雷肖.納爾遜一看,連忙過來跟那協領道歉。而在“定海號”上,哈當阿命傳令兵向各船發出訊號,不許對空中的“怪鳥”開火,以免激怒北海軍。

 於是一架無人機在船隊上空來回轉悠,而另一架則直奔大沽口炮台而去。當驚雷號上的趙新等人看到屏幕中顯露出南北炮台上那幾門碩大的火炮時,都嘖嘖稱奇。

 “好家夥!這得有一萬斤吧?”

 “看上去不止。”

 “你說這炮能打多遠?兩公裡?三公裡?”

 趙新搖頭道:“說不好,對這玩意沒概念。估計要是抬高到45度,能打十幾裡。”

 鄧飛歎道:“乾隆可真夠下血本的。”

 “家門口嘛。”

 鄧飛好奇的問道:“哎,你說乾隆這次會不會跑到避暑山莊去?”

 趙新搖頭道:“那是他重孫子才會乾的事。當初道光都沒跑,乾隆更不會跑了。”

 當天深夜,從天津而來的一騎快馬飛馳,等騎手來到圓明園大宮門外時,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座下的快馬也是口吐白沫。

 負責執勤的火器營兵將看到對方身上那個包著黃緞子的奏折匣子,急忙過來攙扶。那騎手喘著氣道:“軍報!十萬火急!”

 不多時,信使便被送進了園中掛甲屯的軍機章京外值廬,負責值夜的軍機處滿人章京聽了騎手的稟報,頓時被嚇的魂不附體,連忙派人去請和珅和劉墉等人。

 乾隆時期軍機處在圓明園的辦公地點有兩處,一是掛甲屯,一是冰窖上坡,共有房屋一百多間,滿漢章京分別居住。這些日子乾隆移駕圓明園後,和珅、王傑、劉墉等人便都住進了這裡,以便隨時聽候召喚。

 劉墉睡覺很輕,值夜的章京剛一叩門,他就醒了。接著外面的燈籠光看向桌案上的座鍾,時間才凌晨三點多。

 他披上蟒袍,走到門前問道:“什麽事?”

 “劉大人,不好了!趙逆的大船打到天津了!”

 “什麽!”劉墉兩眼發直,頓時睡意全無,急忙開門招呼下人伺候自己梳洗穿衣。趁著家中下人幫自己穿衣的工夫,劉墉心想別說了,那五條炮艦肯定打輸了,就是不知道損失如何。

 現在最大的危機是天津城內根本沒多少兵,攏共才四百多人。要是趙逆打破了大沽口,進犯天津,城池根本守不住,也不知道福長安那裡怎麽應對。

 半個時辰後,嘉親王顒琰、和珅、王傑和劉墉全都趕到了軍機處的值房匯合。眾人一個個臉色陰沉,顒琰沉默不語,右手成拳,捏的骨節嘎巴作響;和珅皺著眉頭,手指輕輕敲著椅子扶手;王傑和劉墉對視一眼,低頭不語,心裡斟酌著一會面聖時的措辭。

 約莫又過了一刻鍾,傳旨太監來了,乾隆召眾人去九洲清晏殿見駕。

 “九洲清晏”在正大光明殿的正北方,位於前湖北岸正中。島上從西到東一共有九個院子,從南到北有五座殿宇,意喻“九五之尊”;而乾隆的寢宮則是在最裡面的九洲清晏殿。

 眾人跟著太監一路穿過各處甬道和石橋,到了圓明園的大門處,裡面已經是燈火通明。等走到後面的九洲清晏殿門口,七十八歲的乾隆已經端坐在殿中的須彌座上。

 群臣以顒琰為首,低頭進殿後一甩蟒袍上的馬蹄袖,齊齊跪倒,叩首道:“奴才(臣)給皇上請安!”

 老邁的乾隆半天都沒說話,過了好一會,眾人才聽他用嘶啞的嗓音道:“起來吧。”

 到了這時,眾人微微抬眼看去,只見乾隆手中捏著福長安的那份告急奏折,面容枯槁。這一下,眾人又跪了下來,叩首道:“請皇上保重龍體!千錯萬錯,都是奴才(臣)辦事不力。”

 “都看看吧,眼下這個局面,該如何應對。”乾隆說罷,就將福長安的折子遞給太監,讓眾臣傳閱。等眾人挨個看完了,這才知道大沽口外的詳情和福長安的應對措施,頓時一個個憂心忡忡。

 顒琰跪在地上回道:“兒臣以為,當立刻調集河間、正定、大名各地兵馬赴天津備戰,調宣大、懷來、張家口各地兵馬進京勤王。”

 乾隆點頭道:“還有麽?”

 和珅道:“奴才以為,應派人先行與趙逆所部見一面,搞清楚他們目的何在。若是圖謀天津,威逼京師,那就是拚死作戰也要據敵於海上。若是因為別的......”

 王傑道:“和中堂,趙逆的大船都殺到天津了,還能有什麽原因?”

 和珅道:“王大人難道忘了?之前從熊嶽鎮發來的急報中說,趙逆的大船在複州強賣大豆......”

 殿中眾人一聽,心說哎呀!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難道是因為皇上派船攻擊, 打亂了趙逆買大豆的事,惹惱了對方才兵發天津的?

 問題是這話誰也不敢說啊,因為派艦隊出擊的命令就是乾隆本人下的。

 王傑又道:“和中堂,趙逆是朝廷叛逆,我大清與其勢不兩立,豈能跟他們折節相見。”

 和珅也不理會王傑,而是向乾隆叩首道:“皇上,眼下炮艦上可是有英吉利人的。不如讓他們幫著試探一下,咱們可派員喬裝隨行,查探賊人動向,也好做出應對。”

 乾隆聽了眼睛微微一亮,和珅的建議還是可行的,於是頷首道:“如此,就傳諭福長安,讓英吉利人去和對方代為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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