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背著昏迷的秦風陽一路飛奔了十幾裡地,好在他的體力遠勝從前,不然早就體力不支了。
此時,奉天承雖然還能勉強堅持,但也幾乎達到了極限。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恰逢遠處有一間廢棄的破廟,奉天承咬著牙背著秦風陽向著破廟走去。
破廟的大門早已被侵蝕腐爛,奉天承輕輕一推,那半扇木門就碎成數塊散落一地,奉天承將秦風陽的身子輕輕放下,然後仔細查看一番,發現秦風陽的呼吸還是有些虛弱,但相比之前已經好了太多。
眼下雖然沒有了性命之憂,但秦風陽也傷的不輕,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恢復,奉天承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時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奉天承連忙起身擋在秦風陽的身前,衝著黑暗的角落大聲喝道:“什麽人?”
奉天承一聲斷喝似晴天霹靂,黑暗中似有人受到了驚嚇,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奉天承定睛細看,只見漆黑的牆角處,一個身材瘦小的小女孩正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看清她的模樣後,奉天承終於松了一口氣,走到小女孩身前輕聲問道:“小妹妹,你怎麽一個人躲在這裡?”
小女孩沒有回答,只是不停的抽搐哭泣,看樣子是被嚇得不輕,奉天承帶著幾分歉意,哄了好久,小女孩才終於停止了哭泣。
奉天承尷尬的笑了兩聲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嘟著嘴,一臉委屈的模樣,不停的眨著眼睛,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我、我叫月兒。”
“月兒?這名字可真好聽,你的爹娘去哪兒了?怎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奉天承這一問,月兒又開始委屈的哭了起來,奉天承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哄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是穩住了月兒的情緒。
月兒吞聲忍淚道:“我和我爹娘一起離開村子逃難,結果一路上逃難的人太多,所以我就和我爹娘走散了,我到處找都沒有找到他們,然後天黑了,我就躲到這兒來了。”
看這小女孩的模樣,應該與少雪一般大小,奉天承忍不住又想起了雪兒妹妹,也不知道雪兒現在怎麽樣了,想到此處,奉天承不禁又多了幾分憐憫,隻得安慰月兒道:“月兒,你別怕,我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的爹娘的!”
“真的嗎?你們是什麽人?”
月兒先是驚訝,後又帶著半信半疑的目光看向奉天承。
奉天承笑道:“我叫天承,受傷的那個是我的師兄!”
奉天承說著指了指一旁的秦風陽。
月兒偷偷瞄了秦風陽一眼道:“那個大哥哥怎麽了?他是不是快死了?”
奉天承連忙搖了搖頭道:“才沒有,秦師兄可厲害了,他只是在和那些壞人打架的時候受傷了,等秦師兄醒了我們就帶你去找你的爹娘。”
月兒哦了一聲,然後雙手緊緊地抱在懷裡,蜷縮在角落,顯得有些警惕,奉天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時間破廟內變得十分安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咕咕的聲音傳來,月兒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羞澀的轉過頭,不敢去看奉天承。
奉天承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然後從懷裡拿出一點乾糧道:“月兒,你一定餓壞了吧,我這裡還有一些乾糧,你快吃了吧。”
月兒都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這時再也顧不得許多,接過奉天承手中的乾糧就是一頓狼吞虎咽,
將手中的乾糧吃完後,月兒也吃了七八分飽,再次看向奉天承時,已經不像剛才那般警惕,眼中更多幾分感激。 奉天承滿臉笑意,像一個大哥哥一般,撫摸著月兒的頭髮,然後取下腰間的水壺遞到月兒面前說道:“喝點水吧,小心噎著!”
月兒接過水壺喝了兩口,嬌羞道:“天承哥哥,你人真好!”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破廟內一片漆黑,透過屋頂的破洞,只見半空中的明月格外皎潔。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月兒已經挪到了奉天承的身旁,她緊緊的靠在奉天承的肩膀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安然入睡。
看著昏昏欲睡的月兒,奉天承也有了幾分睡意,他今晚沒有像往常那樣入定修煉,而是仰頭看著窗外的月色,不知不覺昏昏睡去,這一夜顯得格外漫長,奉天承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般好好睡上一覺了。
第二天清晨,奉天承睜開朦朧的雙眼,揉了揉眼睛,看著還在酣睡的月兒,奉天承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然後,奉天承轉頭看向秦風陽,只是這一看,奉天承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之前秦風陽躺的地方竟空無一人。
奉天承連忙起身,原本靠著奉天承肩膀上的月兒也驚醒過來,一臉茫然問道:“天承哥哥,怎麽了?”
奉天承焦急道:“不好了,秦師兄不見了!”
月兒環顧四周也沒有發現秦風陽的身影, 嘴裡嘀咕道:“大哥哥他會不會是在夜裡被野獸給叼走了?”
就在兩人束手無策,胡亂猜想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你們都醒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只見破廟的門口,秦風陽滿臉笑意,奉天承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道,看秦風陽已經安然無恙,奉天承道:“秦師兄你跑哪兒去了,我和月兒都差點擔心死了。”
秦風陽呵呵笑道:“我一早起來肚子有些餓了,看你們還在睡覺,所以我就出去找了點吃的。”
說著秦風陽拿出幾個野果遞了過去,繼續道:“小師弟你和這位月兒是怎麽認識的?”
奉天承道:“秦師兄,昨天你昏迷以後我就背著你來到了此處,恰巧遇到了月兒,月兒和她父母在逃難的時候走散了,我答應月兒等你傷好了以後就帶她去找她的父母。”
月兒眨著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秦風陽,生怕秦風陽會丟下自己不管。
秦風陽點了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估計月兒的父母已經去雲州城避難了,正好我們也要去雲州城和侯師叔他們會合,那就一同前去吧!”
“謝謝大哥哥!”
月兒高興的手舞足蹈,那天真無邪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憐愛。
秦風陽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奉天承有些擔憂道:“秦師兄,你的傷還沒好,要不我們在此歇息兩日,等你調養好傷勢我們再前往雲州城。”
秦風陽搖了搖頭說道:“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我們還是早些前往雲州城,省的侯師叔他們為我們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