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看著大牛,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當中。
“阿叔,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我也想知道,當年他們為何追殺我父親,以及.......我想為我的父母報仇!”
阿叔看著大牛,恍然出神。
大牛也沒有再說什麽,任由阿叔在原地出神。
老李和奶奶突然來了,奶奶一臉擔憂的看著臉色陰鬱的大牛,老李則是滿臉的欣慰。
老李搶先開口笑道:“大牛,爺爺支持你,殺人償命,血債血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白白上去送命,也不是辦法。”
奶奶聽到這裡連忙道:“對啊,對啊。要不別去了吧...外面真的,很危險...”
大牛搖了搖頭,堅定的道:“奶奶,這次我必須要離開了,這是我第一次不聽您的話。可是,血海深仇,豈可不報!”
奶奶拳頭緊攥,又慢慢松開,一臉不舍得看著大牛。
大牛也不忍心看著奶奶,轉頭向老李和阿叔道:“阿叔,李爺爺,我知道您兩位當年都很厲害,我想和你們學幾招用來防身。等什麽時候學成了,我就要出村子去尋找變強的道路了。”
阿叔和老李聞言點點頭,老李也笑著安慰奶奶道:“大牛這不是還要帶一些時日嘛,幹嘛整得這麽悲傷。”
接著對大牛道:“你把你奶奶送回去,然後去我那,我和你阿叔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奶奶聽到搖了搖頭,向大牛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還沒老呢,自己就能回去。”
那落寞又步履蹣跚的背影,讓大牛眼眶一酸,可是想起父親和母親的經濟,大牛只能忍忍痛壓下對奶奶的思念。
還是那個剃發房,還是那個石屋,只不過牆外的黃沙粘黏的又多了幾分,石門門把手也變得更加透亮,這讓大牛沉思到再過幾年這門把手怕不是要出包漿。
到時候偷偷的把李爺爺的門卸下來,包漿的門把手加上厚重的石門,怎麽著賣不得幾分小錢。
想到李爺爺到時候上躥下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神情,心中的陰鬱消了幾分。
老李對大牛所想一無所知,誰能知道那個憨厚的大牛,在經歷刺激之後,變得更...人精了?
好家夥,有往年輕時老李的方向發展。
無辜的老李帶著阿叔和大牛走進石屋,當然嘛讓人熟悉的石門依然發出更加讓人熟悉的嘎吱聲。
隨著石門關閉的聲音,嘎吱聲也戛然而止。
老李的石屋沒有窗戶,石頭打造的小屋牆壁密不透風,沒有一絲縫隙,縱使外面太陽已經大亮,屋內仍然漆黑。
老李在黑暗中摸索的點起蠟燭,轉身看著大牛和阿叔。
阿叔和大牛也看著老李,屋內的氣氛瞬間尷尬起來,那尷尬的氣氛更如實質化般壓的大牛喘不動氣。
大牛忍不住率先開口道:“李爺爺,您那石門我看著...啊不...”
“李爺爺,您把我和阿叔叫到這來,是要幹嘛呀。”
老李狐疑的看了看大牛,又看了看石門,沒發現什麽異常,便正了正神色道:“拳交功夫和修煉的事情,你阿叔來教你,你爺爺我給你整點更猛的東西。”
大牛好奇的看著老李,只見老李在身上一陣摸索,摸的衣服和褲子都有些凌亂。
“咳咳咳...”
正經的阿叔看著作怪的老李,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老李聞聲虎目一瞪,不滿的對阿叔說:“怎滴?感冒啦?不願意在這就出去,他n(奶)n(奶)的小犢子,我出生的時候,你連個雞子都沒影呢。”
老李忽然虎軀一震...可沒有瞬間感覺索然無味。
老李不知從何處摸索出一把黑色的剃刀,剃刀通體烏黑,質地深邃而不反光,並無花紋裝扮,樣式古樸簡約。刀身長兩寸半,刀把一寸。刀背寬而刀鋒細,刀刃不足半分寬。
“這把刀,據說是這空間形成時與空間並生的至寶,自肉身道還未式微時,便傳承於大荒村。”
“多少萬年了,狗屁也沒研究出來。大牛,爺爺現在把這至寶送給你,這可是威力強大無比,可以用來對敵的....算了,就當是你隨手撿了把小破刀吧。”
大牛看向阿叔,阿叔點了點頭道:“這把刀確實有那段傳說,可是真假難以判斷,不過這刀材質特殊,當年你父親摘星境都無法動他分毫,也足以說明特殊。”
“你入世必須要借助假身份隱藏自己,當一個普通的剃發匠倒也是個好辦法。”
大牛聞言思索了一下,從老李手中接過剃刀,手指在刀鋒輕輕一抹,便見到傷口流出了血液。
“我在鍛體期打磨皮膚,尋常石子風沙都無法留下痕跡,這刀果然不同尋常,輕輕一碰便可傷我。”
血液沾染到刀鋒之上,鮮紅的血滴粒粒分明,大牛的傷口也在轉眼間愈合,隻留下一道不明顯的白痕。
大牛隨手一甩,刀上的血液便被甩落,不過沒人看見在刀鋒正中心的一滴血液詭異的消失。
老李在旁邊笑道:“滴血啥的各種認主方法,千百年來都被試了無數遍,這刀如果真有靈, 恐怕也是個挑食的主啊。”
大牛見到碰到血液絲毫沒有反應的剃刀,略有失望的收了起來。
“阿叔,李爺爺太不靠譜了。我想要和您學幾招,不然在外空有蠻力,還不被人家活活玩死。”
阿叔聞言道:“好,你今日剛剛築基不易太過勞累,明日起你上午來找我習武,下午去找那老瞎子學點本事。”
“那老瞎子行走江湖多年,正兒八經的本事不大,歪門邪道倒是不少,跟著他學學也好以後少吃虧。”
大牛想起老瞎子,問道:“阿叔,瞎子爺爺是不是不是大荒村的人呀,我記得你沒有提起過他。”
阿叔點了點頭道:“那老瞎子確實不是我們大荒村的,不過他當年是你父親的老師,倒也算是可以親信之人。”
“不過...等你跟他學了,你自然會知道我想說什麽。”
大牛點了點頭,強行壓下心中的好奇,向阿叔和老李告辭後,便向家的方向走去,他剛剛築基還不穩固,需要穩固一下境界。大牛心裡想著往家走去。
“小娃子,你只要把那老頭子剃成禿頭,恐怕肉身都能一日到碎空境,還築個雞兒的築基。”
一道賤賤的聲音突然在大牛耳邊浮現,仿佛是有人在他四周說話,又好像是直接發自內心的交流...
大牛瞬間擺出鍛體拳的起手姿勢,眼神微眯道:“閣下是何人,為何不現身,躲躲藏藏潛入大荒村是為了什麽!”
那賤賤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正是你手裡的剃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