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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項獵人的後裔之萬福寶窟》第8章 暗 室
  (一)

  鳳凰的老總陳雲鶴是四川綿陽人,之所以能在東莞長安鎮這個地界上立足,除了他對政府人員很會來事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借助本地的四川商會網羅了眾多的四川籍小弟。這些小弟隻身在外,本就需要相互抱團倚靠,看陳雲鶴樹起大旗,便紛紛來投,企盼能跟著陳總乾成一番大事,鳳凰的管理和保安人員多數都是這些小老鄉。

  陳雲鶴除了經營以外,還開設地下賭場且放高利貸,所以他又拉攏了一些在各個工廠做工的小老鄉幫他做事。這些小老鄉基本上懂點拳腳功夫,他們會在空閑時間根據陳雲鶴的需要幫其收帳或是教訓競爭對手等等。小老鄉們一來是希望為陳總做點事以便長期受到陳總的照顧,二來也能順便賺點外財,大剛就是其中之一。

  大剛帶浩哲見陳總時,陳總並沒太當回事。陳總只是覺得多一個小弟罷了,便客套了一下,讓大剛多帶帶浩哲。陳總還跟大剛說,有什麽好玩的也帶上浩哲一起,有興趣了還可以去開開葷。大剛一臉樂呵,浩哲卻覺得充滿了新奇。

  當天晚上,大剛便帶著浩哲和另外三個四川老鄉在鳳凰包廂裡唱歌喝酒,玩了個盡性。浩哲雖說也很開心,但並不會完全的放開,留了一分清醒。

  果然,零點過了,大剛和其中一個四川老鄉便要帶著各自身邊的“公主”去酒店開房。大剛還跟浩哲說,這東莞就是男人的天堂,跟著陳總,該拚命就得拚命,該享受也得享受。但是浩哲沒跟大剛他們去酒店,而是叫了“摩的”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浩哲覺得身體有些飄,腿有些發軟。剛才在酒場,靠著意志力保持著清醒,但在回來的路上吹了晚風,卻也有了一些醉意。在老家時,浩哲是那麽的渴望著再來廣東。此刻,浩哲卻想念家鄉想念父母和佩琴了。浩哲本希望能在廣東乾成一番事業,讓父母臉上有光,讓佩琴過上幸福富足的日子,但他在工廠裡看不到未來,而跟著大剛他們雖然有著各種新鮮和刺激,卻難以確定是否正途。

  浩哲撥通了佩琴的電話,深睡的佩琴被電話吵醒,看看是浩哲打來,以為浩哲在廣東遇到什麽事了。佩琴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和浩哲聊過幾句後,才聽出來浩哲喝多了酒,便勸浩哲出門在外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少喝酒少抽煙。浩哲還是希望佩琴能來廣東一起做個小生意,佩琴說母親不在了,她要在娘家多照顧照顧父親。浩哲說,可以在長安鎮周邊的居民區租一個房子,讓她帶上嶽父一起來住。佩琴同意了,說夏收之後就準備帶父親去廣東。

  第二天一早,阿兵叫浩哲起床吃早餐。浩哲醒來後,覺得頭昏腦脹渾身無力,起身擦了一把臉,強打精神跟著阿兵去吃早餐,隨後一起去上班了。

  上班的路上,阿兵告訴浩哲,大剛的生活雖然很豐富刺激,但是也充滿了危險,浩哲並非四川老鄉,和外地人一起做事,一定要留點神。阿兵還跟浩哲說,陝西老鄉也有幫派,不過最好不要加入,安安穩穩的打工就很好了。浩哲點點頭,心理卻很矛盾,隨阿兵進了車間。

  ……

  萬福村北頭的老槐樹下,一群人正勸著滿貫的父親黨守信。守信蹲在大槐樹下的石槽上,右手夾住香煙搭在膝蓋上,左手搭在右手上,頭扭向一側,鼻子裡呼呼的喘著粗氣,嘴唇有點發紫。

  “把他家的(陝西罵人的話),一晚上不回來,還有臉跟媳婦吵架,還敢動手,

我今天抓住他非把他日他了不可(陝西罵人的話)。”  鄉鄰們又是一頓勸,侃娃的父親祥海也專門從南頭村趕來,與浩哲的父親黨德厚還有其他鄉鄰一起勸說守信。

  侃娃則趕去了滿貫家,看見廚房通往客廳的過道上到處都是摔碎的碗盤。秀玲坐在客廳的地上哭哭啼啼,嘴裡喊著“這日子不過了”。臥房內,滿貫的母親月娥正在責備滿貫。

  “你怎這麽不聽話呢?人家秀玲等了你一晚上連覺都沒睡好,你回家就跟她惹氣(陝西方言,意為吵架)?”

  “誰讓他罵我呢”,滿貫頂著嘴,“不就一晚上沒回來嗎?那不是喝多了嗎?我到現在還頭暈呢。”

  月娥氣的在滿貫肩膀上拍打,“就你有理是吧,你看秀玲哭成啥樣了?還打女人,你能耐了啊。”

  “我也沒怎打她啊,她拿著拖把追著打我來著,我著急防備,就踹了一腳啊,再說也不是踹的很重。”

  “還好意思說不重,你那一腳有啥深淺啊,你看把你爸氣的,剛才要不是有人攔著,非得狠狠揍你不可”,月娥氣呼呼的說著。

  滿貫不說話了。

  侃娃進了房間,問候了月娥嬸,月娥嬸也沒有心情打招呼,生氣的看著滿貫。侃娃問月娥嬸到底怎回事,怎麽一下子鬧成這樣。月娥嬸指著滿貫,“你問他!”

  原來,頭一天晚上,侃娃滿貫跟著明哥等人去奉城縣吃飯喝酒,結束後又去唱歌繼續喝酒。進沒多久,侃娃接了淑鳳的電話準備回家,看看明哥他們還未盡興,就拉拉滿貫,讓滿貫一起回去。滿貫又唱歌又喝酒的倒也來了興致,酒勁上來,也不拿明哥他們當外人,說一會還要跟著明哥他們去泡腳呢。侃娃見勸說無用,加之有淮安在場,也倒沒太擔心,就叫個出租車獨自回家了。

  滿貫跟著明哥他們去泡腳時竟然睡著了,淮安就在樓上開了幾個房間,各自休息。一大早,滿貫起身吐完,才知道昨天喝多了,也沒去叫醒淮安他們,趕緊叫了車回家了。誰知一回到家,秀玲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滿貫心想也就是喝多在外面住了一晚上,秀玲怎麽罵的這麽起勁,想去解釋,解釋著解釋著,兩人就吵起來了。

  “不管怎麽說,打秀玲就不對”,侃娃說著滿貫,滿貫倒也不反駁。

  侃娃又說“以後喝酒要注意一些,喝完酒若不能把控自己,容易惹是非的”。

  月娥嬸見侃娃勸著滿貫便出了房間去拉秀玲起身,邊拉邊哄。月娥嬸本來瘦弱,秀玲再是生氣也要體諒,月娥嬸連著拉了幾次,秀玲便跟著起身坐在了客廳的桌前,月娥嬸也在旁邊坐下,繼續哄著秀玲。

  事後,侃娃跟淮安打電話問了情況,當晚之事確實如滿貫所說並無其它。秀玲知道滿貫沒有撒謊,又見滿貫道歉,氣消了大半。侃娃又勸滿貫去北頭村給他的父親去認錯,滿貫照做了,事才漸了。

  當天下午,明哥等人又回到了工藝品加工場。明哥讓侃娃和滿貫去各作坊查看生產情況,然後叫上淮安阿偉和鐵棒在旁邊的接待室開了小會。

  明哥說,單就生產黑陶來錢太慢,需要盡快生產仿品。淮安問什麽仿品,明哥說有個關系很鐵的朋友叫付濤,他在拍賣行做事。明哥希望能製造一些名貴器物的仿品,由付濤拿去拍賣。明哥以給予高提成高回報為誘惑,多次與付濤協商,征得了付濤的同意。

  明哥接著說,以前就有這個想法。不過西安市各項監管都很嚴,仿品不好做。但萬福村卻是山高皇帝遠,加之西河河灘兩面高崖,工廠十分隱蔽,仿品加工又是在地下的暗室,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

  明哥笑呵呵的對在座說,“有了黑陶作坊打掩護,這事肯定做的成。到時候,如果能順利出手,幾件仿品的收入就夠黑陶銷售一年的利潤了。當然了,利益均沾,你們幾個都有份。”

  幾人聽後都很開心。阿偉問明哥照著什麽仿,明哥神秘的說,這個很好解決,他會跟技師具體交代的。

  ……

  (二)

  夜晚,東莞長安鎮廣場上的舞曲再次響起。浩哲跟小婉跳舞時動作非常協調,兩人在舞池裡如同兩條小魚,展示著熟練輕快的步伐和優美典雅的舞姿,在人群中自由穿梭。兩人雖然跳舞協調,但關系平平,並不像大剛和小梅那樣結成了臨時夫妻。大剛曾也有意撮合,見兩人並無此意,也不再提及。

  中場音樂響起,小梅拉上小婉和小丹進了舞池去跳快舞。大剛拉上浩哲離開了舞池,圍著廣場溜圈散步。阿兵並沒有跟來,而是進了舞池去陪小丹她們。

  大剛跟浩哲說,“你上次跟我去收帳時的表現很讓陳總(陳雲鶴)滿意。”

  “嗯,陳總還給你包了兩千塊錢紅包。”

  “紅包大家都有,不過沒有你的多,說明陳總很賞識你啊。”

  “是,我會好好做的”,浩哲雖然這麽說,但內心很複雜。浩哲雖然想做事想賺錢,但壓根不想跟違法犯罪沾邊。眼下,他感覺再這樣下去,遲早會陷入泥潭不能自拔。

  上次收帳是這樣的,有個發廊老板因在陳總的賭場借了10萬高利貸,沒有按要求的時間還清20萬本息。陳總的手下催促幾次後,便找了大剛他們去收帳。那天,大剛帶著浩哲等人前去,發廊老板一開始只是央求寬限幾日,容他借錢來還。大剛卻不管這些,讓人趕走顧客,開始砸店。發廊老板想打電話報警,卻被大剛一腳踹翻在地,還砸了發廊老板的手機。發廊老板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店被砸得稀巴爛,央求無果後,一時腦熱,趁大剛不備從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朝著大剛刺來。浩哲眼疾手快一腳踢掉水果刀,抱住發廊老板摁在地上。浩哲並沒有要打發廊老板得意思,只是想摁在地上不讓反抗,以免招來大剛等人毒打。大剛一轉身看到這一幕,推開浩哲,拽著發廊老板的衣領從地上拎起來,左右耳巴子扇著。發廊老板大聲嚎哭,最後無奈當場打電話問老家眾親戚借錢,兩三個小時過後,總算是湊夠了錢轉給了陳總。大剛臨走時,還不忘警告發廊老板不準報警,要不然有好果子吃,發廊老板見事情已了,也不想再多事,面無表情的點頭。大剛回見到陳總,跟陳總說了浩哲的表現。陳總認為浩哲能及時出手相救,很講兄弟情誼,連連稱讚。陳總在給大家發提成紅寶時,還因為浩哲救大剛的舉動多給了浩哲一千。

  浩哲跟大剛繼續圍著廣場邊走邊聊,“大剛,你有沒有想過,這種賺錢方式很危險。”

  “想太多了啥也乾不成”,大剛冷笑一聲,“你說說,像我們這種沒文化沒技術又沒有生意頭腦的人能做什麽?這也是生活所迫啊。”

  “你說擺路邊攤的生意能做嗎?我看街邊上那些小吃攤的生意都很紅火,肯定不少賺錢。”

  “你以為那麽容易啊,那些攤位沒人罩著能開起來?攤主既要應付政府的管理,還要討好地皮混混。人氣旺的攤位,前去收費的地痞混混還不止一撥呢。”

  “陳總不是很厲害嗎?他不能罩著麽?”

  “小雞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大剛看了浩哲一眼,又是一聲冷笑,“陳總走陳總的道,掙他該掙得錢,不該他掙的也不能插手,要不然也會招來禍患的。”

  “這麽說,陳總也怕那些地痞?”

  “強龍都難壓地頭蛇呢,陳總也是個外地老板啊。雖然他跟本地的三教九流都能通氣,但他也不會跟本地的幫派爭利,有時還得給本地幫派讓些利,本地幫派自然也就給他留著面子留著路。”

  浩哲心裡打著鼓,原來這個圈子這麽複雜,遠非他想象的那麽簡單,看來做小吃攤的事情也需從長計議了。

  這天晚上,浩哲洗完澡剛躺下就接到大剛的電話,“不好了,陳總在大河商場被人砍了,估計活不了了。”

  浩哲一下子做起來,渾身冒出冷汗,雖說狩獵人嗜血,看淡獵殺,但那針對的都是動物。頭一次聽到自己認識的身邊人像演電影一樣被人砍殺,還真是有些驚恐了。

  浩哲問大剛,“你在哪?回宿舍來詳細說。”

  “我現在還說不清陳總是被哪夥人砍了,多數是他的競爭對手找人乾的。陳總開設賭場又放高利貸,收帳幹嘛的也得罪了不少人。我不回來了,因為陳總的很多競爭對手是知道我底細的,很多次收帳也都是我帶人去的,我擔心滅了陳總後再找我尋仇。”

  “那你趕緊回老家躲躲吧。”

  “肯定不行,認識我的人多了,很多老鄉都知道我老家地址,萬一他們說出去了,我不就危險了嗎?”

  “報警不行嗎?”

  “報警說啥子呀,說懷疑有人要砍我嗎?再說了,你啥時候見我報過警,最不喜歡跟警察有瓜葛了”,大剛又說,“你先借我點錢,我找地方躲躲,回頭還你。”

  “好,我明天一早就轉給你,你先找地方躲好。”

  浩哲想了一晚上決定回老家了,因為他也跟大剛收過幾次帳。雖說浩哲沒有主動出手傷過人,但也難免讓人記恨。好在除了大剛以外並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底細。

  浩哲去銀行給大剛轉了兩千塊錢,然後跟大剛打電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剛說這樣做是對的,能確保萬無一失,最大限度保障自身安全。接著,大剛提出了跟浩哲一起回陝西的請求,作為狩獵人的浩哲多少有股子義氣,同意了大剛的請求。

  浩哲跟佩琴打電話時,佩琴還以為又要催她去廣東了,卻聽到浩哲說要回家了卻覺得有些詫異。浩哲簡單的說明了情況,佩琴自然也有些擔心,便讓浩哲速速回家。

  浩哲帶著大剛回到了古廟鎮,是滿貫開車拉著佩琴去接的。滿貫根本就沒有駕照,好說歹說讓淮安教會他開車。剛學會開車的滿貫正愁沒處施展技藝呢,只要有機會就讓淮安借車給他開,反正古廟鎮的村際之間也很少會有交警的。浩哲在回鎮的路上得知了滿貫開車來車站接,便跟滿貫說順便接一下佩琴。滿貫便先開著淮安的黑色現代去上河村接了佩琴,然後一起來到古廟鎮接了浩哲和大剛。

  送浩哲等人回家後,滿貫就去廠裡還車。淮安正和侃娃在副經理辦公室一起喝茶,滿貫下車後用食指穿過鑰匙環轉動著,興奮的進了辦公室。

  “怎樣?侃娃,我說我一個人開車沒問題吧,嘿嘿!”

  “滿貫,我剛才跟侃娃說了,明哥對廠裡很支持,要我照顧你們,這個車以後就留在廠裡,讓你們辦事用。”

  “真的?”滿貫喜出望外。

  侃娃看著滿貫如此開心,笑著說,“但是你得盡快考駕照,無證駕駛可是很為險的。”

  淮安點頭,又對侃娃說,“你們倆都辦個駕照吧,這樣以後用車也方便。我找找認識的人,給你們辦快點。”

  滿貫早已樂開了花,侃娃也非常開心。這事敲定後,侃娃忙問滿貫,“浩哲挺好的吧。”

  “挺好的,我看他還帶了個人回來。”

  “哦?哪裡人?男的女的?”侃娃問。

  “他還敢帶女人?看佩琴不扒了他的皮”,滿貫樂呵呵說,“是個四川人,叫大剛,浩哲說是他在廣東結識的兄弟,來咱們陝西逛一逛的。”

  “哦,好,叫他們晚上來我家喝頓酒,我讓淑鳳做幾個好菜。剛好淮安也在,咱們一起歡迎一下大剛和他的朋友。”

  “好嘞!”

  ……

  (三)

  自萬福村工藝品加工廠第一批黑陶成功銷售後,貴叔分外開心。貴叔想,能夠成功盈利,說明萬福村的第一個企業站穩腳跟了。建廠後,一下子解決了萬福村和新街村數十名勞動力,也就說讓數十個家庭獲益,這在古廟鎮來講可是個新聞熱點。

  劉書記和薛鎮長經常在開會時表揚黨大貴,其他各村的村幹部也都非常羨慕。楊建民卻認為黨大貴只是因為村裡建了廠,其他的村務工作做的則很一般。楊建民想,配合鎮裡的幹部開展計劃生育、人口普查、征兵等村務工作,周邊哪個村能有新街村那麽有力度那麽有速度?鎮領導也不能就因為建廠這一件事就將黨大貴抬到老高。

  一次會後,楊建民帶了兩條軟中華香煙去找劉書記,劉書記看到建民來,忙招呼去辦公室坐。

  楊建民先是將裝有香煙的黑色塑料袋放在劉書記桌上,向裡推到靠牆位置,然後又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盒軟中華跟劉書記發煙。劉書記接過煙來,又從身旁飲水機接了一杯純淨水遞給建民,讓建民喝水。劉書記知道楊建民來的目的,只等他開口。楊建民左聊聊右聊聊,最後還是扯到了公務員的話題。

  劉書記抽了一口煙,停頓了五六秒才說,“隨著國家政策的不斷優化,村幹部成為公務員確實有很大可能,但是目前的政策還是凡進必考。不過村幹部可以參加定向招考,門檻會低很多,競爭力也會小很多,當然也就增大了考入的機率”。劉書記看到楊建民一臉迷茫,接著說,“到時有這種招考機會了,你不妨先報名,至於考試能不能幫一把,到時候再看情況。”

  楊建民聽到這裡,心中算是有一點底了,至少說劉書記還是願意幫一把的,“那太感謝劉書記了,有招考的消息了,劉書記要跟我說啊,我一定積極報名。”

  “這個沒問題。”

  楊建民心中頓喜,“劉書記就是我楊建民的恩人貴人,不管考不考得上,我都會記住你的好。”

  “考試的過程要走,但是也要有信心,準備工作不能少,到時候看情況吧,有些招呼能打的也幫你打打,但你也要認真應對提前備考,卷面也要差不多才行啊。”

  楊建民心領神會,“這個沒問題,我一定做好備考。”

  楊建民回到家有些小興奮,至於備不備考,學什麽怎麽學,全不放在心上了,不過從此他也很少關注萬福村的工藝品加工廠了。

  ……

  建廠後,由於解決了一些村民的實際就業問題,貴叔更受村民愛戴了。新街村還有其他臨近村的村民也都想認識黨村長,希望企業擴大再招人時能給搭個話,幫著解決一份工作。貴叔笑而不答,但貴叔也希望企業能再擴大一些,畢竟這裡能招到一個企業不容易。

  ……

  工藝品廠的工資加上聯系石灰生意的提成,使得侃娃家的日子在萬福村過的那是紅紅火火,偶爾在家裡請朋友吃個飯喝個酒也是稀松平常了。

  淑鳳知道今天人多,早早就開始準備了。這會兒天還未黑,客廳八仙桌上橫三縱三五葷四素九盤涼菜已經擺齊,六年西鳳也早已備好。四大盤熱菜配齊材料待炒,八寶辣子卻是早早做好,只等炒熱菜的時候,跟著圓饃一起蒸透。

  滿貫先進了屋,後面浩哲和大剛也跟了進來,侃娃急忙出來相迎看座。四人上桌,淑鳳出來倒了茶水。四人茶水剛喝兩口,淮安也拎著一箱啤酒進了門,淮安看著前面幾位都已落座,忙問侃娃,叔嬸還有淑鳳怎麽不上桌?

  侃娃笑著說,“咱農村人的習慣你還不知道啊,老人們覺得我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話題,媳婦覺得男人有男人的話題,便都不上大桌,等會他們就在房間小桌上吃了。”

  浩哲得知侃娃和滿貫在家都發展的挺好的也有些羨慕,在給大家介紹完大剛後,問淮安是否還要再增加人手。侃娃聽出浩哲的意思,便說既然回來了,有機會就一起乾吧,然後看看淮安。

  淮安抿著嘴沉默了一下,然後肯定的點了頭,“沒問題,這才剛剛開始,後面肯定還需要人手。如果再增加崗位,第一個考慮浩哲怎麽樣?”

  “還有大剛”,浩哲跟了一句,“大剛跟我說也想謀個差事,跟著大家一起乾。”

  “好,有機會一並考慮。”淮安給了乾脆的回答,在坐幾人聽了都很開心。

  三杯過後,侃娃拉著滿貫和浩哲舉杯,提議大家感謝淮安促成工藝品廠的建成,大剛也端起酒陪上。淮安滿臉謙虛,忙端起酒杯與大家碰杯共飲。

  又喝了幾杯,滿貫來了興致,拉著淮安討論著開車和辦駕照的事。

  侃娃跟浩哲大剛各碰了一杯酒,然後問浩哲,“當下回來是先休息著等廠裡的就業機會呢,還是先做點其它的。”

  “我昨天跟佩琴說了,想在新街街道上先擺個小吃攤,讓佩琴的手藝也能變點現錢,我就打打下手”,浩哲說。

  “我也跟著打下手”,大剛來了一句。

  “這樣也行”,侃娃肯定了浩哲的想法,“離家不遠,做好了有利潤,做不好大不了不做了,反正也沒幾個本錢。家門口做事,也不用擔心有人欺負。”

  “是,還是家裡穩當”,浩哲覺得侃娃一下子說到了心裡。

  滿貫多飲了幾杯,啥話也攔不住了,還添油加醋的超常發揮,“淮安,侃娃說這萬福山裡有秘密”,滿貫怕淮安不把他說的話當回事,接著說,“有大秘密!”

  “哦?”淮安看著滿貫。

  侃娃聽到了,忙過來說滿貫,“你呀,每次喝了酒就亂說話,這毛病是改不了了。”

  “本來就是嘛!”滿貫見侃娃攔話便越想說,“萬福山上的風眼,知道嗎?”

  “這個侃娃當著我們的面說過的”,淮安笑著搖搖頭,浩哲和大剛邊吃菜邊聽。

  “那侃娃跟你說沒說大水峪探險的事?”滿貫又說。

  “那不是我們一起去的嗎?”淮安搭話。

  侃娃給滿貫加了點熱茶,“趕緊喝點熱茶,我來替你說好不好?”

  “好,你—你說!”滿貫有點舌頭打結。

  “淮安也不是外人,浩哲大剛沒有去過大水峪,也就權且聽聽。北山的一個山溝裡有個風眼,熱天冒涼風冷天冒熱氣,它背後的山溝有一汪山泉,其四季的溫度和風眼冒出來的氣流溫度相當,這本也不是很奇怪。但是我們之前進大水峪去喜宮,在進喜宮的石縫時,發現往裡走了一截就不通了,而且還看到了黑蛇”。

  侃娃看大家都在盯著自己,接著說,“當時我在最前面,看到黑蛇時,由於後面有人堵住退路,不免心中著急,後背發涼”。

  侃娃夾了一片牛肉吃進嘴裡嚼了兩下,“但正因為我後背發涼,才讓我清晰的感覺到,從黑蛇的位置噴出來一股氣流,噴的我腦門暖暖的很舒服,當時也沒有細想,也沒有認真體味這種感覺。但是那次去風眼,我在接近氣流的時候,一下子想到了面對黑蛇時所感受到的那股氣流。”

  此時,淮安腦海裡閃過了明哥的影子。明哥之前對萬福山的五洞、喜宮等傳說的堅信和對侃娃其人的推斷也許是對的。按照明哥的邏輯,侃娃能發現這些玄機,又能經常化險為夷就顯得很合理了。

  “就是說風眼和喜宮也是有聯系的,對不?”大剛聽的來了興致,忙問。

  “從它們的地理位置和方向來看,我也這麽認為”,侃娃點點頭。

  ……

  “上熱菜了”,淑鳳把四大盤炒菜和一大盤八寶辣子端上桌,錯開放在涼菜盤子上方,又端來一籃圓饃。

  “這八寶辣子炒的好,顏色紅亮,味道濃香啊”,浩哲忙拿了圓饃給大剛一個,自己又拿了一個圓饃掰開,邊說著邊去夾八寶辣子。

  “菜—菜也炒的好啊!”滿貫舌頭打結,倒也沒醉。

  侃娃招呼淮安夾個圓饃,邊吃邊聊。

  ……

  (四)

  上次聚餐後的第二天,淮安就坐了順風車回了西安,黑色現代轎車如他所說留在了廠裡。

  下午,淮安去西安的公司開了灰色奧迪,就去茗貴香茶樓見了明哥。這次喝茶選在了包廂,明哥見淮安一進包廂就立即讓淮安關上包廂門,然後拿起身邊的黑皮箱,放在茶桌上。明哥輕輕地開了皮箱鎖,隨機指指包廂牆壁,又指了指黑皮箱,然後食指放嘴邊噓了一聲,暗示淮安說,這裡不隔音,看皮箱裡的物件時不要發出聲音。淮安會意,點點頭。

  皮箱輕輕開啟,淮安看到了一件精美的五彩陶罐。歷史的真品物件是有魔力的,只要一看到,心裡定會有著異樣的感受,或覺驚豔,或感新奇,淮安驚了一下,“這是……”。

  “噓!”明哥又示意淮安不要說出來,然後用手指沾了茶桌上水漬,寫了一個“元”字,意思是這物件是元代的。淮安微微張嘴,“哦”,然後不斷地點頭。

  明哥又輕輕地合上皮箱,放在靠牆的位置。這才重新坐下,品了一口綠茶。淮安也坐了下來,卻覺得還沒有看夠。大概是一看到這種物件,人內心的貪念和佔有欲就會一下子迸發出來。淮安喝了口茶,定了定神。

  明哥看著淮安的表情,眼睛一眯,笑著說,“這是我寫了借條押了一個五金店,才從朋友那借出來的,但也隻限我借三天。你今晚就開車趕回萬福村交給工藝品廠的湯師傅,他知道該怎麽處理。如果順利的話,你明天就可以將這個物件帶回西安交給我。記住,一定不能拖延,最遲不能超過後天。”

  “沒問題”,淮安領過了黑皮箱,“明哥,我按您上次吩咐的,已經將那個現代(轎車)留給了廠裡。”

  “嗯,對,留給他們用,一來和侃娃他們這些狩獵人搞好關系,以後進山還得靠他們,他們的直覺和陽剛氣不是我們普通人能比的。二來也讓當地的領導幹部從硬件配備上看到企業發展勢頭,這樣能夠更好的掩護我們做事。”

  淮安心領神會。

  兩人喝茶約莫快到晚上六點鍾,明哥說要陪領導吃飯便離開了。淮安也有些餓了,出了茶樓在路邊攤買了兩個潼關肉夾饃和一罐冰峰汽水,然後開上奧迪趕往萬福村。

  到廠時,已經晚上八點多鍾了,侃娃滿貫還有本地的工人都已經回家了。廠裡每個作坊內有一間臥室,都配了空調,臥室內還套有一個衛生間,既可以上廁所也可以衝澡。這些技師組長平時就住在各自作坊的臥室裡,吃飯則是由新街天福飯店定時定點送餐。

  淮安按照明哥的吩咐找來了湯師傅和楚師傅,三人在淮安的辦公室圍著五彩陶罐小聲的討論。

  湯師傅說,“這個物件可以仿,我做底胚特長些。楚師傅描繪技藝要比我更精通,我們兩個合作,最後再做舊,應該沒問題。”

  淮安說,“明哥要求一天之內將五彩陶罐帶回去交給他。”

  湯師傅說,“可以的,我們晚上加班用它做完模子,你明早帶走沒有問題。”

  隨後,湯師傅帶著淮安和楚師傅進了地下暗室。淮安雖說經常來廠裡,卻從沒進過這個暗室。淮安本身也是個聰明人,除非明哥交代,要不然他一般不會觸碰明哥的秘密。這次明哥除了讓淮安帶五彩陶罐給湯師傅楚師傅“研究”外,還特意囑咐淮安,不能讓五彩陶罐離開視線。

  淮安這才看到,這地下室雖然只有30平方,但各種加工工具都有,甚至比作坊的工具還要齊全。靠牆有一沙發,淮安就坐在沙發上,看著兩位師傅忙活。凌晨四點,兩位師傅跟淮安說,原品可以拿走了。淮安確實沒敢合眼,直到接過五彩陶罐,才覺得有點困意,但也不能睡覺,他決定立即開車返回西安,將五彩陶罐第一時間交給明哥。

  淮安跟兩位師傅說,“快去休息,上午就不用乾活了,下午再說吧。”

  兩位師傅點了點頭。

  淮安又說,“我回去問問明哥,看看明哥怎麽給兩位師傅獎賞,到時候我會照辦的。”

  湯師傅說,“沒事的,明哥跟我們有口頭協議的。”

  淮安愣了一下,“哦,這樣啊,那好吧,我就先走了。”

  “嗯!”

  清晨,湯師傅和楚師傅在床上休息,侃娃和滿貫不知道情況,去叫兩位師傅起床。侃娃先去叫湯師傅,連叫三四聲,湯師傅才回應,說昨晚和楚師傅聊天太晚了,上午要休息一下。侃娃覺得湯師傅太隨意,說不上班就不上班了,但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這些技師都是明哥招來的。侃娃尋思到時候跟明哥或者淮安他們反應一下,看看他們怎麽處理。滿貫又要去叫楚師傅,侃娃給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不用了。

  侃娃跟滿貫說,“誰都會有個特殊情況,不過這兩位師傅也不解釋因為什麽,隻說是聊天太晚然後就不上班,確實有些奇怪。但是先不要聲張了,以免影響其他師傅的工作積極性。等明哥和淮安他們來了,再商量商量遇到這種情況怎麽處理。再說,如果兩位師傅以後不再出現這種情況也就無所謂了。”

  “直接打電話問淮安啊!”滿貫憤憤的說。

  “就出現了這一次,沒必要專門打個電話。”

  “好吧!”

  ……

  淮安向明哥完璧歸趙時, 明哥對淮安說,“這以後你又介入了我的一門生意,好好乾,這個做好了比你照料我的其他公司要更來錢。”

  淮安點點頭,“明哥,我覺得一路上帶著這個物件好有滿足感,但也沒敢多想,明哥說什麽時候歸還就什麽時候歸還,絕不拖延。”

  “但凡人們看到名貴物件,都會有這種心理。何況這些古董,本身就有著歷史的印記,你能從它的身上聯想到很多的故事,能讓你的精神世界瞬間豐盈。”

  “是的,明哥。”

  “這個雖說是古董,但也不是很出名的那種。我們做仿品,也就只能仿做這些二線三線的古董。太出名的古董反倒不便去仿,也不好當作真品賣掉,而隻作為工藝品賣掉,又甚為可惜了”,明哥接著又說,“如果這次仿製和銷售都順利,以後你會見到更多的古董,讓你好好開開眼界。”

  淮安非常興奮,“跟著明哥乾事真是驚喜不斷啊!”

  明哥剛才自豪的臉上又多了一絲憂慮,“侃娃他們最近沒有再聊過喜宮的事情嗎?”

  淮安想了想,“有,明哥,不過我覺得也沒什麽,就忘了跟您說了。”

  “嗯,說說看。”

  “侃娃說,北山的風眼、山泉還有喜宮可能是相通的,風眼和喜宮都有氣流噴出,溫度一樣,山泉的溫度也一樣。”

  “哦?繼續說!”

  “沒有了,大概意思也就這些。”

  明哥用右手拇指和食指不斷地捋著下吧,陷入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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