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沐恨鐵不成鋼的叫兩乞丐把破碗扔了,吃飯的家夥能丟嗎?兩乞丐把破碗交給同伴,並仔細叮囑千萬別弄丟了,也不要被人搶了去!
余沐到衙門的時候,衙門口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縣令大老爺心情非常不好,昨晚下面那家夥就不好使了,只能乾看著自家小妾。今天一大早還沒睡醒,就聽到差役說有兩個讀書人擊鼓鳴冤!
聽說是自己手下青皮打了讀書人,想想就頭疼!這群青皮沒事打讀書人幹嘛!這讀書人也是,明知青皮是自己手裡的人,還跑到自己這裡來狀告青皮!這都罷了,還裹挾了一群百姓來衙門!怕是不能善了!
縣令皺眉看著堂下站著的兩個讀書人,一個烏漆嘛黑全身都是灰,另一個一股惡臭,像剛從糞坑爬出來的一樣!一拍驚堂木喝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劉秀才一說話,鼻子一酸當場嗷嗷大哭起來。
暉達兄道“縣尊容稟,學生張暉達,這位痛哭流涕者,乃是學生好友劉聞之,我二人皆為本縣秀才。今兒拂曉時分,學生一看天色朦朧,不曾料想內急之,便想到。。。”
縣令本來就火大,這就更受不了了,讀書人囉嗦他是知道的。什麽事一說起來就是長篇大論,搞不好還得引據經典!自己從前就是讀書人,當了官自然就不一樣了。。。
等這黑秀才念完,那得念到什麽時候?自己早飯都沒吃!
一拍驚堂木道“簡單的說,說重點!”
暉達兄道“縣尊且容學生打個腹稿!”
縣令火更大了,不耐煩道“那要不要本官幫你準備文房四寶啊?”
暉達兄道“縣尊有所不知,學生習慣用自家文房四寶,多謝縣尊好意!且容學生叫仆人,回去取來文房四寶。”
余沐在門外看著差點笑出聲來!
縣令指著劉聞之道“你來說!說重點,沒想好就明天再來吧!”
劉秀才也不哭了道“縣尊給學生做主啊!今拂曉時分,天兒剛。。。”劉秀才還沒說完,驚堂木就響了!
余沐還在樂呢!看到這情況暗想要糟了,明天誰知道出點什麽事,便大聲道“青皮把秀才老爺們打了,還把他們屋子燒了!”
縣令一是惱火讀書人囉嗦,二是想退堂,明天再審!一天的時間,有太多事可以安排!誰料想有個小孩子插了一句。便喝道“何人喧嘩,趕將出去!”
余沐被趕到了縣衙外面,趁別人不注意,又鑽進了人群。
劉秀才也反應過來,急忙拱手道“縣尊!學生二人被青皮毆打,學生家裡潑滿了糞水。暉達兄家都被燒了啊!縣尊為學生二人做主啊!”
縣令一聽心裡也是我糙,青皮膽子這麽大,打讀書人就算了,還放火!放火可是死罪,少說都要發配充軍,可青皮都是自己的人啊!萬一別人以為是自己做的,想起來就打了個冷戰!
這時有差役唱道“王家王舉人到,鄧家鄧舉人到,徐家徐舉人到”“羅知縣也到了,都讓開!”“周縣丞也到了,閑人都讓開”
縣令心裡是一喜,這些都是自己人啊!這些世家大族平時大家都是一條褲子,有他們在應該會把這兩讀書人壓下去!便道“給三位舉人安排座椅吧!”
縣令道“據說青皮毆打讀書人,並且縱火!羅知縣和周縣丞怎麽看!三位兄台意下如何?”
余沐心想“果然意外發生了,官官相護!自己忽略了一個縣不是區區縣令說了算的,
還有縣丞和知縣等,雖然爭權奪利,遇到事情都是穿一條褲子,除非死局才會落井下石!”自己還是對官僚體系不夠了解,唯一了解途徑就是各種劇了,那群沙比導演! 羅知縣道“我和周縣丞只是觀摩罷了,畢竟出現了這麽駭人聽聞的事情,我等應該關注一下!”
周縣丞道“此事怕是有什麽誤會吧!該好好調查,這樣吧:叫總捕頭去拿人過來對質即可!”
舉人老爺們都跟著附和,余沐也知道他們先動手怕是要糟!讀書人最擅長黑說成白。何況做官的,官字兩個口!
這時余沐揮了揮手,安排兩乞丐假裝的青皮跑了進來,跪在門口大聲道“大老爺不好了,我們頭兒被王捕頭拿了,正押過來了!”
眾人讓開一條路,都看著王捕頭手抓著鐵鏈子,後邊拖著一個被綁的跟年豬一樣的青皮,拖著鐵鏈走了進來!
王捕頭殺氣騰騰道“啟稟縣尊,此人囂張跋扈,平時在本鎮肆意欺壓百姓,據說後台乃是本衙總捕頭!今兒更是打殺秀才,丟進糞坑甚至燒了秀才的宅子,已被下官捉拿!”
眾人一看這青皮,滿臉大胡子,瞪著眼,臉通紅,鼻孔大喘氣,口水直流,嘴裡嗯嗯呀呀的!百姓商戶一看果然窮凶極惡,就是這人沒毛病!
縣令整個人都快氣炸了,心道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幹什麽!這下好了,騎虎難下!道“有何證據,人證”
王捕頭抬頭挺胸,一臉正氣道“兩位秀才當事人都在這裡,這裡所有百姓商販都是人證,基本所有人都看見了!”
縣令大人也啞火了,看著一臉通紅,瞪著眼,流著鼻涕口水的青皮頭子道“他們所說是否屬實?你有何辯解嗎?把他松開吧,這裡他翻不了天”
青皮頭子大胡子,一直瞪著劉秀才,昨天就有小弟告訴自己,這不要臉的讀書人看上自己相好的,要去衙門告自己。誰知半夜自己就被捕快綁了,這明顯是秀才和捕快勾結,想要對付自己。
得知一大早被押去衙門,自己是縣令的人怕什麽,誰知道這姓王的直接給他灌了兩包春藥!現在話都說不明白,腦子一陣一陣迷糊!讀書人壞起來,太不是東西了!
劉秀才看著這青皮頭子瞪著自己,剛被縣尊和各位大人壓下去的火,騰的就上來了,這流氓私底下辱罵自己,還往自己家潑糞,現在還瞪著自己。瞪眼睛我怕你?我也瞪著你!
大胡子青皮剛解開繩子,就衝向劉秀才,劉秀才暴脾氣也不示弱,兩人公堂下扭打到一起。
劉秀才畢竟是秀才體子弱,被大胡子按在地上,大夥正以為劉秀才要挨打時,誰料大胡子一口親了下去。。。
正要勸架的眾人是目瞪口呆,知縣和幾位大老爺,當場就懵逼了。
總捕頭招呼差役趕緊去拉開,誰知道大胡子越抱越緊,抱著劉秀才就是一陣猛親,劉秀才眼淚都流出來了,滿臉口水,嗷嗷大叫,嘴又被大胡子堵住了。。。
余沐看到大胡子按著劉秀才一陣亂啃,身子一拱一拱的,心裡一陣惡寒,雞皮疙瘩直冒!
好不容易拉開了,劉秀才爬起來嗷嗷大哭,一頭撞向桌子,暈了過去!
所有人都很安靜,縣令也不知道怎麽辦,看向幾位同僚。大家也是很無奈,青皮孝敬大家都有份!
這時余沐安排的人,開始跪下道“求縣令大老爺嚴懲惡霸!”
門外百姓看到旁邊有人跪下,大家回過神來都一起跪下,齊聲道“請縣令大老爺,嚴懲惡霸!”
暉達兄也跪下了,讀書人是不用跪的,可看到撞桌子暈過去的劉秀才,下一個說不定就是自己!大聲道“求縣尊大人給我等一個公道!”
縣令還在發呆,怎麽就成了這樣,要不明天再審?這裡我最大,一群賤民怕個什麽?看向旁邊心道“其他幾人怕是也是這意思!”
可看著尋死的讀書人又頭疼了!這事傳出去怎麽辦?可青皮是自己的財源啊!
這時余沐安排的第二波乞丐,帶著後來的百姓來了,這群人簇擁這一個牌匾!
第二批乞丐只有兩人,任務很簡單,四處散播消息說“縣令大人要為我等做主,鏟除這個害人的青皮,縣令大老爺是被總捕頭和青皮頭子蒙蔽了。人已經被王捕頭拿了去衙門,現在縣令要為我們做主了!”
眾人一聽都簇擁在一起,趕來了!就是不知道,中途怎麽會多了一個牌匾!不過大家感覺,這都不重要!
差役附耳把後面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縣令,縣令當即拍驚堂木道“此青皮與總捕頭,欺上瞞下罪大惡極,把這青皮打入大牢打斷手腳,總捕頭革職查辦,松坪鎮就交給王捕頭,王捕頭莫要讓本官與百姓失望!退堂!”
縣丞和知縣一愣,舉人老爺們都以為縣令發癲了,這是什麽意思?一個鎮子的孝敬,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大家都有份!個個鬱悶的拂袖而去!
縣令回到後院看他的牌匾去了,這可是他做官以來收到的第一個牌匾,而且還是一個鎮子老老少少一起送的,這可不是作假來的,處處可查!這意味著什麽!誰都有野心,誰不想更進一步,這要是朝中知道!
衙門後院傳來陣陣笑聲“哈哈哈哈哈。。。”
余沐笑了笑,背著手離開了!余沐知道有了這塊牌匾,今天的事情傳出去,這位縣令怕是有機會再升一升了!區區錢財算什麽!得罪幾個沒有前途的同僚又算什麽!
牌匾上寫著“青天大老爹”
余沐留了個小心眼,爹和爺差距應該不大吧!哈哈。。。
王捕頭四處張望,都沒看到自家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