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化煞?”周煒急問。
“引煞入體!”
轟!
若遭雷擊,周煒渾身劇震。
“大道萬千,皆留一線生機。”
“此法出自北境大宼,曾經挽救無數人性命,你大可當心施用。”
周煒聞言心內稍安。
尤其聽完蟬兒接下來的話,更加放心。
引煞入體雖然凶險,但只要操持得法,或可逆變為一樁機緣。
他已觀想得根本相,一般屍煞無法侵蝕他的神智,
只要在引煞之體之前,先經所養血劍過濾,引入體內後的負擔便較輕。
另外也可將屍煞直接寄存在血劍內。
但這樣的話,血劍很有可能會發生難以掌控的變化。
精血養劍,劍中煉胎。
這胎中若萬一煉出了屍童,恐怕會被反噬。
過了約莫一刻鍾,周煒熟記蟬兒所說引煞入體之法,稍微演練數遍,就急匆匆帶人奔出縣衙。
……
臨近子時,寒風如刀,刮面生疼。
屍氣充斥城內部分區域,被感染者都毫無睡意,在城內街巷中四處遊蕩。
咣!
在夜深後第二次打更聲中,一男子閃爍幽光的眸子,愈發凶厲。
如鐵鉤般的長指甲再次落下,一具被屍煞感染的同類,橫飛出去,令人膽寒。
空氣中鮮血氣味濃鬱刺鼻,彌漫開來。
走上街上的男子,不緊不慢的揮舞著雙臂,一次又一次的收割生命。
嗤啦!
血流如注,亂灑四方。
又一顆透露飛滾在地,滴溜溜宛如彈力皮球。
他從街巷內走出,忽然停下腳步。
“我始終相信一個道理,‘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視線很自然的放在迎面而來的周煒身上。
周煒渾身緊繃,手已經搭在腰間的打神鞭上。
他不會膽怯畏戰,無論是誰想要殘害無辜,他都要奮力迎擊。
“弱者也許沒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力,但還輪不到你來主宰他們的命運!”
“你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那麽,我會讓你明白現實的殘酷!”男子咧嘴笑開,露出一嘴鋒利的獠牙。
“都出來吧!”
男子古怪的笑了。
下一秒,便見到從周圍的陰暗處,走出幾個同樣保持著清醒神智的屍脈。
“其實你本可以漠視不管,也就不會死。”
“可你偏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簡直可笑,愚蠢!”
“大家以為該如何殺死他?”男子掃一眼同類,眼中充滿玩味。
眾屍脈目光,幾乎瞬間集中在周煒身上。
從周煒的身上,他們沒有感受到絲毫恐懼、慌亂等負面情緒。
有的,只是強烈到仿若脫體而出的殺氣!
“有意思,此人明明沒有修為,為何卻不怕死?”
“因為他有些許仰仗。”男子的笑容愈發燦爛,好似看破周煒的心思。
周煒沒有再跟他們廢話。
使勁抽出打神鞭,迫近離得最近的屍脈。
與此同時,包遠明也在帶人圍捕感染屍煞的人。
城內頓時喧鬧如沸,煙火搖曳間,時有人受傷倒地。
呱呱呱!
不知從哪裡飛來的烏鴉,越來越多。
像是為了慶祝某事在奏樂,歡迎什麽大人物的到來。
從城西開始,黑紅色的血液從地下滲出,往周邊蔓延。
不久後,城南、城北、城東,也似下過一場瓢潑血雨,地上一片血紅,腥臭熏天。
一副側面各生著一排骨手的棺材,突然從地下鑽出。
烏鴉飛快聚集,落在棺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