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的紫蘭軒中。
古尋等人再次齊聚。
本來古尋今晚不打算來的,不過被紫女強行派人拉來了。
事情莫名奇妙的就牽扯到了弄玉本應該已經過世的親爹李開,紫女當然要盡快弄清楚細節。
癱坐在桌案旁,古尋拿著一根特製的細長銀針充當牙簽,剔著嘴裡壓根不存在的食物殘渣,意興闌珊的問道:
“所以我飯都吃過了,還把我扽過來是做什麽啊?”
紫女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嗔笑道:
“你正經一會兒,聊正事呢!”
“好好好,說正事。”古尋雙手微抬,做投降狀。
“白天的時候,韓非說你認為殺害劉意的凶手是早已經死在百越的右司馬李開,是真的嗎?”
“你是覺得我會忽悠韓非玩,還是覺得韓非會忽悠你們玩?”古尋以問作答道。
紫女卻很不給面子,冷然一笑,嗆聲道:
“都有可能,你和韓非都不怎麽靠譜。”
“呃……”古尋讓這話懟的一時無言,緩了兩口氣後解釋道,“李開的死隻存在於韓國的軍報記載,又沒人真的見過他的屍體,這種情況,他苟活一條命回來報仇,不是很有傳奇色彩嗎?老百姓都愛聽這種情節。”
紫女無奈的撫了撫額,“可我現在是跟你說現實,不是聊小說家的故事。”
“你早就知道李開沒死?並且知道他如今的現狀?所以勘察完現場以後,你就憑借著殘留的痕跡做出了推論?”
“這個不重要。”古尋一時半會也扯不出靠譜的原因,乾脆就敷衍糊弄過去算了,“重要的是韓非要怎麽處理這個案子。”
桌子另一頭,韓非正在悶頭喝酒,這件案子的案情撲朔迷離,很棘手……所以得多喝點,舒緩心情。
此時聽聞話題扯到自己身上,韓非趕緊將嘴裡的酒咽下去,然後回味的咂了咂嘴,最後才說道:
“現在我所知道的信息也不足啊,案子究竟怎麽辦,還沒有頭緒……倒是古兄你,不知還有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獨門秘辛了?”
“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劉意當年的所作所為,那就該明白李開殺他那是天經地義,所以按我說的做,直接大事化無,萬事大吉吧。”古尋沒有給消息,只是又勸說了一句。
韓非嘴角一翹,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對古尋的勸說不置可否。
他不是個迂腐之人,遵循法度的同時,也明白事有權衡取舍,更不會為了劉意一個國家害蟲而非去針對無辜之人,但是事情他必須了解的足夠清楚,才能做下合理的判斷和抉擇。
而現在,他知道的還不夠。
這時,一身簡樸青衫的張良推門而入。
“韓兄,古兄,紫女姑娘。”
“子房終於回來了。”韓非看見張良回來,十分開心的一拍手迎道,“怎麽樣,查到什麽了嗎?”
張良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拱手道:
“有負所托,實在慚愧。”
“張府上也沒有關於百越的記載?”韓非眉頭一跳,頗為意外。
“只有少量有價值的記載。”張良說出了自己查到的部分信息,“關於右司馬李開的死亡,家中卷宗記載的內容和紫女姑娘此前所述略有不同。”
“卷宗中詳細記錄了李開的死亡原因,右司馬李開是因為不遵太子和主帥軍令,私自調兵,最後陷入百越的埋伏才死的,劉意的刻意不救,也被記載為受聽上命而為。”
“因此,李開戰死後也一直背負著叛國違命的罪狀,時任李開副手的劉意也並未因為主將戰死而受到任何牽連,反而因為檢舉有功,再添了一筆功勞,戰爭結束後,直接積功遷升左司馬之職。”
“完全衝突的兩種說法嗎?呵!”韓非搖著腦袋歎笑了一聲,不知是譏諷還是無奈,“子房,知道李開的罪名是誰坐實的嗎?憑當時的劉意,做不成這件事。”
李開是右司馬,整個韓國軍方,只有兩個軍職比他高——大將軍和司馬,算起來,身為一軍主將的白亦非也不能說官職比他高,不過人家權力大。
而在征討百越的戰爭中,也就只有世襲血衣侯白亦非一個人權力在他之上。
“據軍報顯示,第一個真正提出這個說法的,是當時百越之地的最高主將,血衣侯白亦非,而當時還是太子的王上則在朝中極力促成了此事。”
“果然啊……”韓非略顯惆悵的感歎著說道,“我父王果然直接插手其中了。”
將右司馬直接釘成一個叛國者,就連白亦非這個主將也很難辦到,畢竟當時的夜幕也不過剛剛起步,對朝政的掌控力度很淺,也就只有身為太子的韓王安能徹底坐實此事。
“還有別的嗎,子房?”
“沒了。”張良緩緩搖頭,“剩下的,都不是重要之事,關鍵之處全被刻意隱藏起來了。”
“這樣啊,接下來就得看衛莊兄能不能問到有意思的情報了。”韓非很快收起了惆悵,立刻又開始縱酒作樂,還拉著張良一起,“來,子房,多喝點酒。”
張良也隻好陪著喝。
事實證明,二次元的世界裡,人人都可以是曹操,不是指人妻這方面,而是速度。
韓非話剛說完,一杯酒才剛下肚,衛莊就冷著臉推門回來了。
“衛莊兄, 夠巧的啊!”韓非見人說著就回來,不由感慨一句。
衛莊略有疑惑的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抽那門風。
韓非對衛莊的冷漠態度也開始漸漸習以為常了,無所謂的接著問道:
“怎麽樣,衛莊兄,有什麽收獲嗎?”
衛莊沒有急著回答,先盤坐好,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後才回道:
“七絕堂的人已經撒出去尋找李開了,相信很快會有結果的。”
古尋好奇道:
“你們知道他什麽樣嗎,就找?”
“按照韓非所說的現場痕跡,他的腿腳應該有毛病,七絕堂會根據這個特征搜尋全城的生面孔。”
古尋不由連連點頭,以示讚歎——可以的,人力資源可真便宜,就硬找唄。
“那百越的事呢?”韓非接著問道。
“百越的事……”衛莊稍一沉吟,“百越的事說來就長了。”
“那就慢慢說唄。”
“據唐七所說,當年百越發生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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