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毒王一直在緊盯著墨鴉,已發現對方要有動作,立刻做出應對,雙手一灑,一陣毒霧籠罩在太子周圍。
墨鴉自襯可以短時間閉氣,根本不在乎所謂的毒氣,直奔著太子而去。
百毒王對此露出了詭計得逞後的得意之笑。
而墨鴉也就在下個瞬間中招了。
巫毒幻術!
巫毒術的變種應用,可以將中毒者拉進幻象。
作為幻術,它所營造的幻境其實很低級,容易看破,而且只會影響到五感之中的視覺一類而已。
不過優點也有——極易中招,毒氣可以順著皮膚滲入人體內,就算是可以做到內呼吸的內家高手一時不察也會中招。
墨鴉就是因為沒有面對過這種吊詭的百越巫術,大意之下才會陷入幻境。
此時在墨鴉的眼中,周圍的地板上鋪滿了形形色色的毒蛇,吐著信子,躍躍欲試的想要攻擊自己。
同時,百毒王蒼老的聲音響在了他的身邊,但發聲的位置在不停的變換:
“我的毒可不是閉氣就能解決的,呵呵呵!”
“現在你一定能看到很多毒蛇。”
墨鴉眉頭一皺,腳下一點,閃過撲射而來的毒蛇,翻身上了房梁,但是轉眼一看,房梁上同樣布滿了毒蛇,他只能一個閃身再離開房梁。
他明白自己肯定是陷入幻覺了,但是……沒遇見過這種情況,墨鴉完全不曉得該怎麽解決。
無奈之下,墨鴉只能先不停的閃躲看起來就很致命的毒蛇,雖然這是幻象,但是他相信如果被咬中了肯定不會有好結果。
而百毒王藏身一邊,伺機攻擊著墨鴉。
一時之間讓墨鴉頗有些狼狽,手忙腳亂的,瞻前難顧後。
“閃開!”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墨鴉聽到有些熟悉的嗓音,沒有猶豫,當即閉上眼往上一躍。
隨後,一道赤色劍氣從大殿之外呼嘯著衝了進來,百毒王一個躲閃不及,只能抬起手中的拐杖迎向劍氣。
撲哧一聲,劍氣被攔下了,但是拐杖被光滑的分作兩段了,百毒王也被余勁打飛了。
百毒王一受傷,原本凝聚的真氣立時逸散開來,巫毒幻術難以為繼,墨鴉也就成功從幻象中脫離,當然,毒還需要另解。
衛莊右手向後彎曲,將鯊齒劍倒持於身後,邁著步子走了進來。
墨鴉見狀自然明白是誰幫了自己,一拱手謝道,“多謝衛莊先生了。”
衛莊斜眼瞥了他一下,然後走到受傷躺在地上的百毒王身邊,將其拎了起來,“太子就交由你帶出去了。”
“這是自然。”墨鴉自無不可。
衛莊接著就拎著人走出大殿了。
………………
另一頭,太子府的北邊,天澤正帶著驅屍魔逃往鄭國舊宮。
按照原計劃,如果沒有陳和的亂入,他現在應該已經在鄭國舊宮和驅屍魔探究蒼龍七宿的秘密了。
而現在,計劃自然出現了一些小小的偏差,但是大體上還行,他依舊快要到舊宮了。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他屁股後頭跟著一大串的尾巴。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現在,黃雀有點多啊!
所有人都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將天澤抓走。
在太子府中,禁軍已經開始大批量湧入,並不方便,現在天澤主動往沒人的冷宮跑,大家都很樂見其成,不過又要注意一下分寸,不能讓天澤將蒼龍七宿的秘密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得提前一步將人抓走。
此時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好在今天老天爺很給面子,月明星稀,月光投放到地面上,映照的一片大亮,絲毫不影響所有人視物。
天澤帶著步伐踉蹌的驅屍魔,兩人盡量疾行,沒過多久就到了鄭國舊宮的區域內。
鄭國舊宮的絕大部分區域都已經被韓國改建,隻留下了最大的王宮正殿和周遭的部分建築,其中包括正殿前的大廣場和宮湖。
當然,這片區域上回讓古尋燒了一回,大概是燒的有點徹底,都夏天了還是沒有多少新草長出來,整片廣場光禿禿,黑乎乎的。
而此處,就是最好的動手地點。
不過天澤最先遇上的不是跟蹤他的勢力,而是早已守在這裡的韓非。
在一眾禁軍的簇擁下,韓非笑著走上前,衝滿臉凶厲的天澤一拱手道:
“天澤兄,在下等候多時了。”
天澤掃視了一眼韓非和他周圍的百余名禁軍,臉上露出不屑——剛才和陳和交手只不過受了點小傷,氣息不穩罷了,這人難不成想靠著百來人就對付自己?
可笑!
“你是什麽人?”眼見形勢自己明顯佔優,天澤也不急著動手了。
“在下韓非,身份為韓國九公子,同時也是這次營救太子的負責人。”
“你知道我會來這裡?”天澤的赤紅異瞳盯著韓非,冷聲質問道。
“呵呵。”韓非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解釋道:“天澤兄劫下太子一天一夜,卻始終不提出任何要求,也不帶著太子離開,只是讓自己的手下守住太子府。”
“可太子府如此寬廣,又無險可守,就算你的手下身負異術,又能守幾時呢?”
“如此不智的行為,在非看來,最大可能就是天澤兄你在聲東擊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太子府和太子身上,而自己伺機去達成另一個目的。”
“其中在我看來最有可能是你目標的,就是這座緊挨著太子府的鄭國舊宮了。 ”
天澤冷笑一聲,“呵!看來韓國還是有幾個明白人的。”
韓非對天澤這個說法不置可否,不是別人看不出他的想法,而是看出了也做不了什麽。
太子的安危受到直接威脅,必須調動大批人手營救,而且太子府和王宮毗鄰,天澤等人留在太子府,同樣威脅著王宮的安全,那邊一樣要加派人手。
這些事是必須做的,哪怕為此要忽略其他問題。
“天澤兄可明白,你已經將自己帶入了絕境?”韓非雙手一擺,負在身後,身體側轉走了幾步,緩緩的說道。
“我?絕境?”天澤輕蔑地笑了笑,“呵,太子還在我的手裡,你們又能如何呢?”
韓非聽到天澤的回答,重新將身體轉正,看向天澤,“我在乎太子,姬無夜在乎太子,我父王也在乎太子,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在乎太子。”
“這個籌碼能保證我們投鼠忌器,可保證不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