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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古尋獅子大開口一般的價碼,別說韓非,就是嬴政都沉默了。
秦國有錢,但也沒錢。
不動產它有很多的,純粹的現金就少了,畢竟那麽多軍隊要養,有錢也得換成物資。
十萬現金,妥妥的等於半個國庫。
緋煙對錢的數目的不感興趣,她隻關心古尋為什麽會需要這麽大一筆錢財。
當然,思考這個問題的不止是她,嬴政和蓋聶同樣在想。
這種數目的金錢,基本不會是個人的需求,而是一個組織才能消化掉的。
韓非和衛莊自然是習慣了古尋死要錢的性子,沒啥大反應。
“不說廢話了,咱麽趕緊離開吧。”
韓非打斷了其他人的思緒,開口招呼道。
蓋聶聞言,轉頭看向嬴政——作為一個打工仔,他必須要看老板的意思。
雖然他本人因為衛莊的原因相信韓非,但還是得看嬴政是否願意。
嬴政非常細微的晃了一下腦袋,蓋聶會意,於是眾人一同默認了韓非的安排。
雖然人數是來時的兩倍多,但是因為緋煙的幻術遮掩,走的倒比來時方便多了,不需要太過刻意的去避開所有路人了。
古尋看著也挺眼熱的,他就喜歡這種亂七八糟的花活武功,可惜為了七劍,他的資金嚴重不夠用,陰陽幻術又死貴,只能暫且放置一邊。
幾人回到紫蘭軒後,天色業已徹底昏黃,西方的天邊盡頭,隻余太陽的最頂部的一截小圓弧了。
紫女正在後院澆花,韓非一行六個人就翻牆進來了,而且這一次不是貼著後門的位置翻進來的,落腳點恰好離紫女不遠。
她一看這麽大陣勢,不由戲謔道:
“幾位挺有雅興啊,一起翻牆頭?”
“哈哈。”韓非笑了兩聲,試圖緩解自己的尷尬,強自辯解道,“這不是不方便走門嗎?”
紫女對此只是一笑,不去理會韓非,偏頭看向位置靠後的嬴政蓋聶二人,“不知這兩位客人是……”
“哦……我來給紫女姑娘你介紹一下。”韓非上前進行說明,先是一指蓋聶,“這一位,就是衛莊兄的師兄,鬼谷縱橫的另一位,蓋聶蓋先生了。”
“而他身邊的這一位,則是他的主家,你稱呼他為尚公子即可。”
雖然韓非沒有說明嬴政的身份,但是江湖人都知道,鬼谷縱劍投效了秦國,為秦王政效力,他的主家還能是誰?
其實紫女也不過是故意一問而已,蓋聶和嬴政的存在她早知道,而眼前的這兩個人也很好分辨,神色冷峻,不苟言笑的明顯是蓋聶,身上藏著隱隱的威脅感,而另一個宛如止水,讓人看不出任何意思的顯然是秦王政,城府深厚。
“呵呵,原來是尚公子,還有蓋先生,小女子失禮了。”紫女露出笑顏,微微欠身行禮。
韓非也適時的朝二人介紹道,“這位是紫女姑娘,紫蘭軒的當家,也是我流沙的創始成員之一。”
蓋聶點點頭,算是見禮示意,而嬴政則輕飄飄的感歎了一句:
“這小小的新鄭城,可真是臥虎藏龍啊,連一所風月場所的老板,都是如此的不俗。”
正如嬴政給紫女一股看不透的感覺一樣,嬴政同樣也沒能從神秘的紫女身上看出什麽。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她似乎對自己……略有反感,態度和韓非等人並不太一樣,雖然她笑的很自然。
想法從腦子裡閃過,嬴政就不再多糾結了。
紫女也許不簡單,但是對嬴政來說,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反正她不可能和韓非一樣有治國安邦之才,那就不值得太在意。
況且他一向不喜歡神神秘秘的人。
韓非似乎瞧出了紫女的冷淡,但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笑著說道:
“紫女姑娘,麻煩你給尚公子,還有蓋聶兄安排一下住處,要僻靜安全一點的位置。”
“好,沒問題。”紫女依舊笑意盈盈的一口應下。
韓非接著對嬴政說道:
“這段時間尚公子的旅途想來應該不舒服,不如先休息休息,紫蘭軒暫時是安全的,不必擔心有危險。”
“……那就勞煩紫女姑娘了。”嬴政狹長銳利,好似鷹隼的眸子從韓非身上緩緩偏移到紫女身上,沉聲回道。
他知道韓非是在故意支走他和蓋聶,不過這也是正常情況,就算他很欣賞韓非,韓非對他也觀感不錯,但二人現在終究不算一路人,不可能將所有事情都擺到明面上。
“呵,尚公子,蓋先生請。”
紫女絲毫不受嬴政眼神的影響,笑著為二人帶路,頭前邁步往大廳走,嬴政蓋聶在後跟上。
韓非叮囑要安全的地方,那自然就是衛莊房間的周邊最安全了,而且尋常客人也上不了三樓,還算僻靜。
目送三人離開後,韓非嬉笑著衝古尋說道:
“紫女姑娘貌似對咱們這位尚公子,態度一般啊。”
“紫女從來就不喜歡王公貴胄之流,秦王……同樣也在此列,自然不會例外。”古尋隨口解釋了一句,緊接著說道,“行了,天就要黑了,進屋裡吧,站外面喂蚊子嗎?”
說完,古尋第一個朝聚會的大客廳去了。
韓非三人見狀,自然也跟了上去。
四人回到客廳,找到自己的座位各自坐下後,韓非也終於有空問問緋煙之前的事了:
“緋煙姑娘, 之前你是怎麽找到我們?”
“呵。”緋煙輕笑一聲,回道,“之前妾身在外面,恰好碰上了夜幕的人馬調動,就跟上去想看一下什麽情況,然後就遇見了帶隊的姬無夜,最後跟著他就到了九公子你們所在的地方了。”
“那倒是挺湊巧,不過來的很及時,省了不少麻煩。”韓非點點頭,姑且相信了緋煙的說法,然後接著問道,“緋煙姑娘應該也知道了,尚公子其實就是如今的秦王政了吧?”
緋煙很平靜的承認道,“自然知道。”
“妾身在鹹陽時,曾經見過秦王畫像,之前剛見面時就認出來了。”
“不過……妾身不明白,他堂堂一國君王,怎麽會無聲無息的跑到韓國的都城來?”
緋煙其實對這個事好奇很久了,自從得到了東皇太一的傳訊後,她就一直想不通。
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