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肯定是不能說的,說出來了對方估計還得找他麻煩。
以墨家的情報能力,韓信覺得他們不知道攻破機關城的秦軍主將姓名的概率不大。
那個高漸離且不說,這個傻大個子知道了肯定會鬧事。
雖然韓信有把握擺平他們,但多一事肯定不如少一事。
見韓信不願透露姓名,高漸離猶豫一番後,對大鐵錘使了個眼色。
雖然對方神神秘秘,敵友難辨,但確實幫了他們兩次,刻意為難人家也不合適。
大鐵錘會意,有些不太樂意的讓開了身位。
韓信很有禮貌的點頭致謝後離開了小巷。
逍遙子看著韓信離去的身影,沉聲評價道,“此人……不簡單!”
高漸離重新戴上自己的鬥笠,語氣凝重的點頭說道,“他最好是我們的朋友。”
一人離去,小巷中立刻再來一人。
換上了一身紅色常服,一頭紅發的龍且從小巷另一邊走了進來。
卸去了一身甲胄的他……看起來還是無比的扎眼。
一頭紅發就夠吸睛的了,他還穿了一身騷包的紅衣服,跟披著甲胄也沒啥區別了。
“幾位!”龍且先是出聲引起高漸離他們的注意,隨後直接穿過三人,招手示意他們跟上,“此地不宜久留,幾位先跟我來。”
高漸離三人自無不可,立馬跟上。
一轉眼過後,剛剛還稍顯擁擠的小巷就重新恢復了空曠。
………………
另一邊,鍾離昧循著號聲,一路追到了鎮外。
這裡算是鎮子的一個出入口,方向正通著熒惑之石墜落的地方。
鍾離昧一到場,就發現白屠的人正在抓人。
這裡不知道怎麽多了一群看上去不像鎮民,更像是流民的人,估計是從別的地方遷移過來的。
在如今這個世道,這種情況不多——因為帝國管的嚴,不允許隨意流亡,但還是有——總會有過不下去的百姓。
而白屠手下的兵正在粗暴的把這些流民往一塊聚集,全部圍起來。
而白屠本人正和一個穿著一襲黑衣,遮住面容的人低聲密談,看起來一副諂媚之色。
幾句話的功夫過後,黑衣人和另外幾個穿著一樣的人帶著什麽東西匆匆離開,而白屠則招來自己的副手,又跟他低聲交談了幾句話。
不知道說了什麽,賊眉鼠眼的副手突然瞪大了眼睛,露出了很忐忑的樣子,最後又是一咬牙,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
接著,副手對已經團團圍住這夥兒流民的士兵打了個手勢,他們立刻舉起了兵器,擺出隨時要動手的樣子。
白屠這時搖頭晃腦的走了上來,一臉奸邪樣,裝模作樣的說道:
“本將軍奉上命調查利用熒惑之石妖言惑眾的嫌犯。”
“所有涉案人員,一律……就地處決,殺無赦!”
白屠一把拔出自己的佩劍,一指這些被圍困起來的流民,殺氣凜然的說道。
這夥流民少說也有百人,聚成一團看起來烏泱泱的,不過大都是老弱病殘和婦女兒童,面對全副武裝,拿著長戟的士兵根本毫無反抗能力,只能不斷地求饒,試圖挽回自己的性命。
不過帝國的士兵,紀律性也許有問題,但是服從性還是基本都合格的,毫不留情的就要執行命令。
事態發展到這一步,鍾離昧肯定不能繼續旁觀了,趕緊上前阻止:
“都住手!”
聽到聲音,白屠順勢看去,才發現穿著一身甲胄的鍾離昧,既惱火又奇怪:
“你是什麽人?竟然敢私穿甲胄!”
按帝國法律,沒有軍籍的人持有兵器就已經是犯罪,不過這方面普遍管的松,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持有甲胄更是重罪,被逮到了最次也得乾一輩子苦役,管理相較兵器也要嚴的多,基本不容徇私。
對面白屠的質問,鍾離昧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塊令牌,講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乃帝國校尉鍾離昧!”
白屠定睛一看,還真是校尉符令,不過他也只是認出了令牌,卻不知道鍾離昧這個人。
最近這段時間,鍾離昧和韓信也算是帝國軍方的風雲人物了,白屠堂堂校尉竟然不知道這個名字……難怪他能傻到去得罪醉夢樓。
就這智商,他能當上校尉,背後的問題一定大了去了。
因為不知道鍾離昧背後站著古尋,因此白屠即使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也是一臉的不以為然,不鹹不淡的問道:
“原來是鍾校尉……你來此地,可是有什麽軍務要執行?”
“我倒想先問問白屠校尉,你這是在幹什麽!?”鍾離昧眼睛一眯,冷聲反問道。
“你沒聽見嗎?我這是在執行上命,處決罪民。”白屠依舊漫不經心的回答一句,同時不忘吩咐士兵,“你們繼續執行任務,把這些人全部處決!”
“放肆!”眼見白屠還敢胡來,鍾離昧徹底惱火了,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劍,指著對方喊道,“皇帝陛下已經撤回處決熒惑之石周遭百姓的命令,你現在的做法分明是殺良冒功,屠戮無辜!”
見到鍾離昧鐵了心和自己作對,白屠也眯了眯眼睛,冷哼一聲回道:
“鍾校尉說的本校尉都知道,不過陛下雖然收回成命,但也嚴令我等追查借熒惑之石妖言惑眾的幕後罪魁。”
“而本校尉得到了明確情報,這些人就和熒惑之石案有關,奉命處決他們合理合法,還輪不到你來多管閑事!”
鍾離昧皺了下眉。
按照白屠的說法, www.uukanshu.net 他的操作倒是不算胡來,但……
“你有什麽證據?”
“證據?”白屠斜眼一瞅他,冷哼一聲,“這就不勞鍾校尉操心了,你若是沒有正經軍務,就不要耽誤本校尉執行上命!”
“你們趕緊執行命令。”
白屠最後再次催促麾下士兵。
鍾離昧眼見如此,乾脆直接一個翻身,落到眾多流民身前,把他們護在身後,大聲呵斥道:
“無憑無據,就敢濫殺無辜,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看誰敢上前!”
“放肆!”這回輪到白屠說這話了,他伸手一指鍾離昧,吹胡子瞪眼道,“你這是在公然干擾我執行軍務,給我讓開!”
鍾離昧卻不搭理他,冰冷的目光從周圍的一眾士兵身上掃過。
這些士兵讓他一嚇,也確實不敢貿然動手。
鍾離昧畢竟也是一名校尉,白屠惹得起,他們可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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