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打算,並不是太乙山不好,實際上那是個絕佳的選擇,但是目標太過明顯。
一旦陰陽家發現了她的打算,直接堵在太乙山,屆時她前路被阻,後路被截,就徹底無路可逃了。
至於陰陽家會看破她的逃亡路線嗎?
那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誰都不是傻子,陰陽家一方同樣清楚,對焱妃來說去找古尋可謂是最佳的選擇。
只要她表現出了向太乙山一帶移動的傾向,立刻就會被他們看破。
不過古尋既然指明讓她從太乙山入秦嶺,那她也願意相信古尋。
況且走巴山也不是什麽好選擇,需要繞的路太遠了,她一個人和陰陽家羅網一群人耗,風險會大大提高。
打定主意之後,焱妃就花費了五六天的功夫,帶著陰陽家和羅網的追兵繞著藍田縣小小的跑了一圈。
這段繞路是必須的,她不得不擴大一下自己的逃亡路線半徑,否則很容易被對方直接堵住路。
事實上,即使她繞了這一圈,也依然數度……甚至應該說是差點數十度被堵住。
陰陽家方面,月神,湘夫人姐妹,少司命姐妹,甚至於湘君也得到命令暫時放棄燕丹那邊,專心追捕焱妃。
羅網這邊,趙高暫時放下了追查工布的事,臨時特許放出了亂神和斷水,帶著幾百號羅網殺手幫助陰陽家抓人。
兩方加起來近十個頂尖高手,外加幾百號打下手的,一起追捕焱妃,其間的危險可想而知。
若不是墨鴉白鳳不斷給她飛鳥傳信,點明陰陽家和羅網的追捕路線,外加上親自帶領一些人手干擾追捕行動,焱妃早就被徹底堵死,只能束手就擒了。
羅網和陰陽家的追捕力度之迅捷,之凶猛,還要遠超焱妃此前的預計。
墨鴉等人的干擾行徑,以及對焱妃的暗中情報支持,陰陽家和羅網都心知肚明,但是既抓不到人,也搞不到證據,他們不敢胡亂對國師府動手。
甚至於趙高還試著以羅網的名義去征調墨鴉白鳳來給自己幫忙,以達到曲線救國的目的,可惜隻從驚鯢那裡得到了‘人不在’這三個字的答覆就沒下文了。
人家連多一個字都懶得搭理趙高。
趙高對此是又怒又喜——被人如此輕視固然不爽,但是他巴不得國師府的人再猖狂點,盡可能的觸怒秦王,最好直接能惹得大王一聲令下,滿門盡誅。
不過這也只是他的幻想罷了,不管驚鯢她們現在怎麽亂來,嬴政都不會對這一家子……姑且算孤兒寡母吧,對這一家孤兒寡母動手。
真要動手,他也得先把叫古尋回來再說。
在這種秦王不作為,陰陽家和羅網無法作為的情況下,墨鴉就這麽肆無忌憚的幫著焱妃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圍追堵截。
焱妃在成功的把逃亡區域擴展到足夠大,分散了追兵之後,也終於開始朝著她真正的目的地,道家總部太乙山而去。
雖然說是道家的總部,但如果只是借道入山,也不會打擾到道家的清修……除非他們主動摻和。
盡管陰陽家和道家的關系很差,不過有著秦王的支持,他們還是相信道家不會趟這趟渾水的……至少天宗不會,單一個人宗的話,也好解決。谷淪
不過他們也都清楚,一旦太乙山阻截失敗,讓焱妃逃入了秦嶺之中,再想抓人就難了,再加上這些天接連圍堵失敗,為了確保成功,一貫宅在總部神都九宮的東皇太一不得不再一次出山,而且還要千年難遇一次的出個遠門,親赴太乙山捉拿焱妃。
燕丹叛逃之後的第八天,焱妃也終於畫著蛇形曲線趕到了太乙山之下。
為了防止焱妃聲東擊西的晃點他們,陰陽家和羅網並沒有將全部力量都集中到這裡,不過也匯集了超過半數的頂端戰力。
羅網的人手全都散落各處,而陰陽家的月神,湘夫人姐妹,以及少司命姐妹五人則把守在太乙山外。
而東皇太一也同樣在此,不過考慮到他的存在可能會過度刺激道家,所以他躲得比較遠。
反正以他的實力,等得到了焱妃現身的消息再趕過去也不遲,也就半炷香的功夫,跑不了人。
焱妃通過墨鴉的通風報信,也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前方將要面對的情況,不過還是出於對古尋的信任,她選擇義無反顧的正面迎了上去。
太乙山腳下,月神神色複雜的看著和自己印象中截然不同的,一身狼狽,不複優雅的焱妃,清冷的嗓音響起,“東君大人……你比我想像的更加頑強,不過到此為止了,束手就擒,跟我回去吧。”
這一次,月神也沒了放水的想法。
且不說大批人馬已經開始收縮包圍圈,就要把這裡徹底堵死了,光是東皇太一親臨這一點,就讓她確信焱妃無路可逃了。
逃不掉也好,一貫優雅端莊,高高在上的姐姐折騰成這副模樣,又是何必呢?
反正東皇大人也不會殺了姐姐,一切都會恢復到本該有的樣子……大概吧。
焱妃看著自己這個無名有實,較勁多年的妹妹,絲毫沒有低頭服軟的意思,這一次不是為了較勁,僅僅只是她們姐妹倆已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不要再說這種廢話了,妾身不會回去。”搖了搖頭,焱妃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月神心下暗歎一聲,知道焱妃不會放棄反抗,於是就要下令動手。
而這時,一個熟悉的幫手又一次趕到了焱妃身邊。
黑白玄翦。
今天的他換回了往日不羈滄桑的緊身裝束, 發帶飄揚,雙劍照舊一者劃地,一者負肩。
月神對於玄翦的出現並不驚訝,她們的人早就發現了玄翦的蹤跡,不過顧不上管他就是了。
反正這次多他一個也沒用。
焱妃對於隻來了玄翦一個人並沒有什麽反應——這種戰鬥,本就不是墨鴉和白鳳應當摻和的,也只有玄翦能夠真正的幫到忙。
對於己方處於絕對的下風,焱妃並不驚慌,亦或是憂慮。
她既然來了這裡,就相信古尋一定做出了足夠的安排,足夠讓她脫身的安排。
玄翦的目光也是一片平靜,甚至還沒有那晚阻截月神等人時凝重。
不過也實屬正常,那晚事出突然,他心裡其實沒什麽譜,但是今天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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