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尋的神態來看,紫女覺得他不是在說謊話,可是他這個思想……未免太異於常人了吧。
紫女心裡驚歎了一瞬,然後又恢復了平靜,古尋嘛,想法獨特……不是很正常嗎?
他要是和尋常人一般反倒不正常了。
“先生怎麽看待紅蓮公主,可輪不到我一個風塵女子置喙,要管,也是尊夫人來。”
不鹹不淡的回了這一句,紫女算是把這一篇翻過去了。
本來嘛,沒名沒份,她也沒資格管這事,不過是見到古尋……忍不住想多嘴幾句,調侃挖苦一番。
聽到古尋真心實意的解釋,心裡微不可察的一絲不愉快立刻就消散了。
她當然不知道,有個詞叫養成,別名幼馴染……
古尋滿面笑容,盡是誠意。
不論應付紅蓮,還是紫女,他說的都是實話,身正不怕影子斜,雖然演技不好,但是……小鮮肉演小鮮肉能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啊!
“好了,你還是說說找我什麽事吧?”古尋重新將話題扯回最初的正題上。
“還不是你要那件樂器——胡琴,已經送到了。”
“送到了?不是還要荀月嗎?”古尋一怔,反問道。
紫女解釋道:“我委托的那家商隊正好在趙國境內發現有人手裡有一把,就出價買了回來,所以省了不少時間。”
接著她朝外面一喊,“紅瑜!把東西拿來。”
很快,小姑娘就抱著個大木盒子走進來了。
盒子體積不小,重量還不輕,紅瑜身個嬌小,抱著走的怪費勁的,古尋見狀直接抬手一招——吸附神功。
“啊!”紅瑜驚叫一聲,因為她感覺懷裡抱著的盒子上傳來一股拉扯力,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盒子瞬間就被這股虛空拉力扯走了。
然後小姑娘眼看著盒子徑直飛到了古尋手裡,穩穩的被其托在手上。
紅瑜不由拍了拍自己乾癟的胸脯,剛才因為盒子脫手而懸起的心落下了,東西沒掉到地上摔著就好,之前可聽其他姐姐們說了,這東西從北邊很遠的地方運過來的,很貴的。
紫女不滿的白了一眼古尋,“你動手也不說一聲,差點嚇到紅瑜。”
古尋也看到了紅瑜的動作,知道自己的動作有些過於孟浪,訕笑著賠了個不是:
“見諒啊,紅瑜,我一時著急,沒嚇著吧?”
紅瑜甜甜的笑了一下作為回應:
“沒事的,古先生,東西沒事就好。”
照理(此時的道理)說,以古尋的身份是無需向她一個侍女道歉的,不過古尋出入紫蘭軒的這些天裡不是第一次跟她們這些侍女或者舞姬樂姬說抱歉,也算有些習慣了。
這也是紫蘭軒上下都喜歡古尋,甚至願意直接將其視為半個主人的原因之一——他和紫女一樣,都對她們很好,也沒有輕視她們。
隨後,紅瑜朝著古尋行了個禮,然後就走了。
古尋打開木盒,裡面赫然擺放著一把二胡。
粗略一打量,基本和以前用的沒什麽差別,不過具體怎樣還需要調試。
“怎麽樣,東西有問題嗎?”紫女面帶好奇的問了一句。
她很好奇這種樂器奏出的音樂是怎麽樣的。
紫蘭軒基本上所有姑娘都會舞樂,除了類似編鍾這一類的尋常百姓不能用的樂器以外,囊括了箏,築,琴,瑟,笙,簫,塤等所有常見於中原地區的樂器種類,其中紫蘭軒首席琴姬弄玉的琴藝可以說的上是聞名天下。
可是這麽多人,愣是沒一個人聽過古尋要找的這種樂器,紫女滿城的打聽才從一些自北地而來的客商口中得到了相關的消息。
對於自認為見多識廣的紫女來說,這種情況絕對稱得上稀罕。
古尋伸手重新合上蓋子,抬頭一笑,“沒問題,不過需要調試一番,等我搞定了就可以讓你欣賞一番了。”
紫女也是一副笑顏,“那就好,我可等著先生一顯身手呐。”
接著她笑臉一收,直接就送客了,“東西既然沒有問題,況且先生也已經吃過午飯,那就可以走了。”
看來心裡還是不怎麽爽快。
古尋不急不忙的喝了口茶,擺手道:
“別急,你的事說完了,我還有事呢?”
“你又有什麽事?”紫女有些色變,聲音都不由拔高了幾度,凡是古尋說有事,從來都不是小事,也很少是好事。
她是有些怕了古尋這張嘴了。
“之前陳和到醫館找我了。”
“嗯?”紫女神色一怔,緊接著做出了和古尋一開始一樣的猜測,“鐵血盟又要生事?”
“不。 ”古尋搖搖頭,“是齊王室。”
“他說他族裡的長輩讓他到我身邊學習一段時間。”
“跟你學習?學什麽?綁架勒索嗎?”紫女一臉詫異。
古尋臉一黑,這叫什麽話,雖然當時自己也是這麽想的……可是自己想和別人說,那能一樣嗎?
略帶幽怨的瞥了紫女一眼,古尋心中冷哼一聲,算了,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
古尋當作沒有聽見紫女的嘲諷之詞,神色自若的接著問道:
“你有沒有查到陳和的具體身份?”
現在兩人對陳和幾乎是兩眼一抹黑,除了知道他是齊國王族以外,啥都沒了。
想要知道對方的目的,首先就要了解對方的底細。
可是紫女卻給了一個令人失望的答覆,“沒有,查不到任何關於陳和的信息。”
“查不到嗎?”古尋不由摸著下巴嘀咕了兩聲。
紫女解釋道:
“田氏一族太過龐大,不僅是勢力遍布齊魯之地,而且人丁眾多,況且身為一國王族,紫蘭軒的情報網絡也不敢過分查探,所以查不到詳細信息,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和齊王建並非近親。”
這唯一的信息意義也不大。
“對這件事,你有什麽猜測嗎?”古尋想看看紫女會不會有什麽女人的直覺。
紫女翻了個白眼給他,“有,而且有很多,看你願意相信哪一個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只能胡猜一氣。
古尋呲了呲牙,胡猜的話還需要紫女來嗎,他自己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