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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發上躺好,鄭教授昨晚到現在沒合眼,換班休息時可以睡一覺。
“溫先生,我能睡著,就是睡得不踏實,夢裡…哎,和崔教授差不多,心慌慌的。”
“放心,我會無痕消除噩夢的。”
召喚向尾喵,溫久想簡短問個問題,“崔教授生命中有沒有哪位非常重要的老前輩是醫生,能動手術的。”
“嗯?有啊,醫學院的老院長。”
鄭教授和崔遠山同樣是常樂大學的學生,前者學級稍晚一些,算學弟、學長關系。
在常樂市第一醫院,溫久和鄭教授口中所說的老院長有過一面之緣,96歲高齡壽終正寢,臨行前還掛記著學生論文簽名的事情。
當時溫久和楊柳風在醫院裡頭拿體檢報告,遞交給策略院審核。
老院長是溫久前往天馬市就讀前的最後一個美夢任務委托人。
這位德高望重的醫學教授對崔遠山有再造之恩。
年幼的崔遠山體內檢測出惡性腫瘤,壓迫神經,影響行動,走起路一瘸一拐,在學校顯得頗為異類。
自卑於身體缺陷,崔遠山變得自閉、孤僻,而切除腫瘤的風險很大,家人幾經周轉,最終委托到老院長手中。
當時的老院長正值壯年,已有教授職稱,點頭接受這位年幼染上頑疾的孩子。
後續的治愈過程簡而言之,先是心理疏導,然後冒險做手術。
惡性腫瘤越晚切除,難度越大。
手術非常成功,且在長時間的交流期間,老院長發現崔遠山擁有極佳的醫學天賦。
明明只是初次接觸深奧病變信息的初中孩子,在醫療方面的理解能力卻遠超常人,父母也未補給過相關知識。
老院長又嘗試著在康復療程測試醫學方面入門教育,崔遠山接受能力神速,和其他學科平平無奇的表現,形成鮮明對比。
足以料定這是一根醫學領域的好苗子。
四十多歲的常樂大學教授親口告知崔遠山父母,說他們家的孩子有此等天賦,將來若是進入對口領域,不介意親自帶這位學生。
身體康復,崔遠山恢復正常的校園生活,初中到高中的這些年,他和父母逢年過節都會拜訪老院長。
高考結束,崔遠山進入常樂大學。
“溫先生,後邊的事情你知道吧?”
“我…知道,崔教授選擇的是心理學專業。”
“對,所有人都疑惑他的選擇,但崔教授說,接受治療期間,老院長不僅治愈了他的身體,更重要的是治愈靈魂。”
剛才的故事確實有些問題。
小學開始因為惡性腫瘤形成孤僻性格的孩子,直到初中康復,康復之後無縫銜接恢復校園生活,心態轉變簡直判若兩人。
崔遠山的解釋是,老院長那副關愛人心、無私奉獻的精神感染了他,因此他選擇心理學方向,希望從感觸最深的領域治愈他人。
“一轉眼二三十年了,去年年關前,老院長還在念叨,崔遠山這孩子學醫天賦好,心理學方面也厲害得緊。”
再往後,年關過去,老院長遠行。
“原來如此。”
溫久大致理解,崔遠山的美夢形象體現為老院長,並非只是學科上的憧憬。
他希望從心理治療的方式證明自己沒有辜負老院長救命之恩。
“鄭教授,準備休息吧。”
溫久也想看看鄭教授的美夢形象,但打聽崔遠山背後的故事已經耽擱一段時間,特殊階段,充足的睡眠更有必要。
向尾喵唱起歌謠,待鄭教授睡著,轉而叫出怨影娃娃。
“怎麽樣?”
【難受呀…】
“什麽難受?”
【又只有一點點負面情緒。】
怨影娃娃的感覺變為去餐廳用餐,間隔兩小時給上一小坨東西,比不吃還折磨人。
“慢慢來,你所謂的一點負面情緒,對於普通人來說已是莫大的痛楚。”
【嗯。】
怨影娃娃吸收鄭教授心中關於不安緊張的負面情緒,換食夢夢出來觀察。
入睡時負面情緒影響,使得夢境有朝噩夢發展的趨勢,食夢夢一口吃掉,鄭教授睡眠狀態中的面容變得舒緩。
“哇。”洗水果的小鄭不知何時停住動作,發出讚歎。
向尾喵的唱歌是單體指向技能,鎖定單個目標,小鄭其實只聽到一連串的咪咪咪。
“別哇了,我們趕緊出去分水果,免得影響鄭教授休息。”
出辦公室,醫學院平日裡用作研究的實驗樓基本改為臨時病房,和小鄭一起在休息區分發水果的過程中,溫久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
原本估摸著能完成好幾個美夢任務,實際上那叫一個兵荒馬亂。
輪班休息的醫護人員說話都費力,有的直接躺過道上睡覺,怎麽可能上去達成美夢委托。
病號更不用說了,驚恐、恍惚、悲愴,各種情緒明擺著,在不清楚健康狀況的情況下,哪能上去隨便搭話。
真正忙活起來的是食夢夢和怨影娃娃。
一些完全治療服用好藥物的病人,得到醫生叮囑好好休息,但他們多半睡不著。
小鄭在常樂大學臉熟得很,跟醫護人員打著招呼,確認幾個需要幫著輔助入眠的病人。
後續流程就是唱歌催眠、吃掉負面情緒。
從傍晚忙活到夜幕降臨,怨影娃娃表示勉強吃個三成飽。
這大半天處理的事物,在某種意義上其實也能稱為“美夢任務”。
“溫先生,太感謝你了。”
四五個小時打點下來,溫久和幾位醫療人員也混得頗為熟悉。
“我沒做什麽, 全是陣心獸在服務,你們才最辛苦。”
“應該的,職責所在。”
簡短寒暄,手機響起鈴音,來自崔遠山的助教。
看樣子終於睡醒了。
回到心理學院辦公樓,崔遠山這一覺睡得可謂回春還神,隻覺得自己仿佛年輕十歲,身子輕飄飄。
“溫先生,你太…”
“別再誇我厲害,相同的話今天聽了一天。”
“哈哈哈。”崔遠山有點不好意思,同行們都在忙碌,他卻一大覺睡到夜裡。
直至起身,腦中還殘留微醺狀態的睡意,心神比前些天安定太多。
“我得趕緊去住院部看看,昨天說好要去探視的病人,我卻睡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