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跑動時腳步很快,力道卻極其沉重,腳步聲猶如石塊撞擊。
不用多做猜測,明顯是活死人俑。
溫久不由感慨這個世界的摸金從業者太辛苦了,墓區裡啥活死人俑、荒魂,哪裡頂得住。
真有本事單人對抗,那實力也用不著摸金了,自由偵查員不香嗎?
吐槽歸吐槽,溫久手頭不停繼續檢查石質樹林。
逃跑的活死人俑的身份類型很有辨識度,是斥候。
潛伏於石質森林,探查敵情,並匯報中心營地。
之所以不去攔截,只因對方是邪物。
百來米的溝通距離,邪煞邪物間必定能直接傳遞消息。
除非溫久在被發現前瞬殺活死人俑,否則攔不住情報專遞,只能盡快尋找出路。
隨著斥候離去,營地傳出大鼓敲擊聲,燈火亮起,一道道人影從軍帳裡裝出,密集的石料撞擊之聲不斷。
營地外圍幾個高台放置圓面大鼓,已經有人影在高台上舉槌敲擊,聲音整齊劃一。
不多時,號角聲響起,儼然一副古時戰場的氛圍。
可以看清火光之下的軍營不斷有人影從營帳內跑出,在營地范圍有序地列隊移動,隨意一算有近百之數。
溫久見過大場面,艮山古關墓區的第一個房間,活死人俑可比這多多了。
“死神棺,能找到機關嗎?”
放出死神棺,它感知著“臥室的方向”,很快指向石林對面。
【那邊。】
“這麽直接嗎?”
按理來說,下墓應該摸來摸去,摸個好半天找到破局之法。
哪有憑直覺的。
不過,死神棺只能給個大致的方向判斷,沒法確認具體機關是什麽模樣。
好比艮山古關墓區時,死神棺指出B5隱藏通道,溫久親手把牆拆了才發現玄機。
“狗頭這時候不在,真可惜。”
溫久朝對面方向奔襲,活死人俑也已出陣列隊追趕。
看那動作,大部分屬於邪祟級別。
經歷過艮山古關墓區,溫久心中有數,普通活死人俑只是邪祟,等級不上二十。
玩家不穿黑金套裝,它們也得砍半天。
肩頭一頂,溫久像個保齡球般撞入活死人俑中。
召回死神棺同步,敵方的普通攻擊不起作用,幾乎透著身體穿過。
不會對玩家造成傷害,黑金套裝形如氣體,同樣被戰戈穿過。
連續油滑地擠出活死人俑群,溫久隻覺得自己是上下班搶公交車空間的王者,在大媽大爺憤怒且無奈的眼神中抓住扶手。
擠過半程,忽地有長矛掃來,動作有章有法,可惜比極武道場差遠了。
溫久踹開槍杆,隻覺對方衝擊迅猛,武技不足,轉移才發現異樣。
“騎兵!”
新品種活死人俑,騎兵類型。
艮山古關墓區下有龍騎兵,眼前這隊騎兵胯下是中規中矩的戰馬形態。
作為軍中一員,武技沒法和極武道場比,但方陣最重要的是配合協同。
幾杆子長矛齊齊刺出,鋒銳的岩石利刃周延爆發,全隊以環形封鎖住溫久的逃生路線。
“可以,邪靈級。”
溫久從容踏出,踩上長矛槍杆,借力縱身躍起。
騎兵的特殊之處不在於邪靈、岩石系邪術,而是微微有些透明的黑色戰馬。
四蹄踏地無聲,動作飄逸。
竟是荒魂。
“真會玩。”
本層沒有邪煞,也就沒有能威脅溫久的存在。
麻煩在於被活死人俑干擾,很難進一步尋找細微的機關所在。
溫久一直沒出手,不貪這點遊戲金幣,反正這些活死人俑的等級很低,殺了沒多少經驗。
重要的是,見到幽源將軍,好歹表現出我方有禮有節的態度。
借力跳進石質樹林,活死人俑動作明顯一緩。
它們還在拿著戰戈、長矛堵截溫久,姿勢卻異常謹慎;
騎兵也已下馬,表情驚怒,又小心翼翼。
它們在忌憚什麽…
仔細一想,溫久心中有了答案。
是這片石質樹林!
石質樹林是幽源將軍墓的一部分,作為守護者的活死人俑不能破壞主人的物件。
為了驗證猜想,溫久硬生生掰斷一根樹枝,眼看著活死人俑氣急敗壞,想伸手來奪,又怕長柄武器破壞更多。
“還真是…”
丟出樹枝,馬上有活死人俑穩穩當當接住,視若珍寶。
這樣耍忠心耿耿的護衛有點不好意思,但給了溫久新思路。
石質樹林環繞圓形石室外圍一整圈,不像裝飾品,機關藏在裡頭極具隱蔽性。
死神棺已經幫溫久限縮了通道所在的大致范圍,在附近石質樹林找找即可。
活死人俑驚駭的眼神中,溫久取出大蔥長槍。
那表情,石雕的五官因為恐懼、憤怒、詫異等情緒,愣是繃得石頭變形乃至開裂。
“放心,我沒有大肆破壞的意思。”
用上大蔥長槍只是為了高效敲打更多的石質樹林,把這一小片敲打過去。
若是機關隱藏在樹上,順理成章就該觸發。
啪嚓。
隨著一聲不算乾脆的斷裂聲,樹枝脫落。
反饋回的手感讓溫久留意到分量意外輕。
空心的…
果不其然,隨著樹枝斷裂,下方地磚移開,出現垂直向下的空洞,有點窨井的樣子。
不疑有他,溫久直接跳入其中。
陷阱的可能性很低,都有活死人俑了,沒必要搞什麽帶刺落穴等低端玩法。
“辛苦大家了。”
溫久揮手道別的同時,看到了驚人一幕。
圓形空間斜對面,墓強緩緩升起,更強的活死人俑衝入其中。
早知道不用費盡心思抹機關了,等人家開對面的門。
“死神棺!你猜錯地方了。”
【沒錯的園長, 這條路離它們家臥室最近。】
咚。
真就一條直道墜落十多米,溫久雙腳落地。
再看上方,好半天沒有活死人俑追下來的跡象。
和艮山古關墓區有點類似,邪物隻守著各自的樓層,少有越級追逐的情況。
安心打量前路,溫久所處的位置是一條磚石結構的地下通道。
一端綿長地向前延伸,直到出現了轉角,不知後方情況。
通道兩側的石壁上有壁燈,時隔三百年,想來已經燈枯油盡。
場面頗為熟悉,艮山古關墓區也有掉到類似新通道的橋段。
“不愧是同一波人設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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