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暮老師,你們真的沒有感覺異樣嗎?”
策略院,副校長辦公室。
返回學院的溫久隔天找到暮沉舟,把陣心獸感知到恐怖靈魂氣息的事情說了一遍。
“沒有。”
帶著幾分沉思,暮沉舟點起香煙。
溫久說的事情對他來說有點無厘頭。
首先隔著上百公裡感知到靈魂波動…不是邪系靈能,是靈魂波動。
當前時代,不論理論上還是實踐中,都做不到。
再有就是半秒一晃而過的描述,那麽誇張的靈魂體真能收放自如嗎?
“溫久,會不會是你的陣心獸感知錯誤了?”
雖說世界對靈魂方面的探究尚淺,但多多少少有些涉足。
拿觀察腦電波的儀器來說,附近的磁場、電子設備等物品有可能干擾到儀器正常運轉。
暮沉舟想到最有可能的原因是,某種其他自然電波被陣心獸誤認為是靈魂波動。
畢竟溫久自己也說,只知道目標不在葫蘆市,具體出市區多遠,不得而知。
“暮老師…我昨天睡前還在猜測,暮家鎮壓的…”
“‘末道巫祖’?”
“嗯。”
“謔。”暮沉舟彈煙灰的動作險些沒把持住,“你可真行,動不動就往‘末道巫祖’身上扯。”
“我知道不太現實。”
昨天溫久也猜想過,暮家能封印‘末道巫祖’千年,絕不可能隔三差五出岔子。
五月份的災難,‘末道巫祖’暗自謀劃一二百年,這麽短的時間再出計謀還得了。
“嗯…溫久,
你的實力在策略院就讀學生中可稱得上出類拔萃,也做過非常大的貢獻,我不把你當外人,實話實說。”
將煙頭捅入滿滿當當的煙灰缸裡,暮沉舟改為雙手抱胸的姿勢。
片刻梳理思緒,他緩緩開口。
“其實在消解‘末道巫祖’方面,近期暮家有最大成就。”
暮家大陣的原理和秘密不便對外細說,暮沉舟大致將之形容為保持漩渦湧動的腐蝕液。
‘末道巫祖’被封印鎖鏈束縛於腐蝕漩渦中心處,且水流中帶有大量可控的刀片,來回凌遲。
想要順順當當殺掉這種特殊的古邪神,只能如此滴水穿石。
封印‘骸龍禦’的5星‘禍源點’內部不及暮家陣法凶險,但思路一致,強殺幾乎做不到,轉而用歲月和結界消解邪神。
暮沉舟所說重大突破,是指近期結界內封印的‘末道巫祖’被削去了一條右臂。
“哈?”
聽聞表述的溫久感覺匪夷所思。
別說邪神了,邪祟斷條手臂過一陣子也能自然恢復,畢竟能量體,比血肉之軀的容錯率高太多。
不過,暮家肯定不會小題大做,暮沉舟繼續說著其中奧妙。
‘末道巫祖’被封印在大戰中千年,持續受壓製、侵蝕和切割之力,無法隨意再生、分身或製造新的肢體。
可以理解為邪物斷手之後,傷口處來來回回被刀片切割,只會傷得更深,不存在愈合空間。
邪物的身體就是靈魂體、能量體,暮家守護大陣的肅暗者明顯覺察到,‘末道巫祖’的靈魂隨著手臂被切斷而受損。
封印千年來,少有邁出如此大步的好事。
“想來‘末道巫祖’也大意了吧,不可能在千年中時時刻刻固守本心,加之前一陣子百年陰謀潰散,這才有了破綻。”
暮沉舟說得很清楚,暮家高手死死關注著邪神被切斷的手臂。
他們集中力量先將手臂和本體分離開,再集中陣法威力,先將手臂連同靈魂一並化解掉
如此一來,‘末道巫祖’幾乎算永遠失去一條右手。
有一就有二,暮家老家主希望在有生之年見到大戰中的邪神被削得全無肢體,後續幾代族人再努力努力,徹底消除千年大患。
聽暮沉舟說到這份上,溫久徹底打消關於‘末道巫祖’的猜想。
其實原本就對這方面可能不抱太大希望…
那麽值得深究的便是另外一個選項:偽邪神。
“暮老師,眼下正在調查的骨騎任務中,那個偽邪神…”
“你覺得可能嗎?”
“呃…確實有點離譜。”
昨天只是簡單往偽邪神方向思考,今天找到暮沉舟一商量,可能性低得可憐。
別說偽邪神了,‘末道巫祖’戰爭中,正兒八經的衍生邪神有三隻,帶領大量邪物進攻天馬城市群。
多方肅暗者聯手抵抗中,沒有讓任何一支邪物隊伍打入城市中心區,頂多市郊、外層區域被毀。
如此說來,一個偽邪神想和城市硬碰硬簡直找死,哪怕它剛剛突破,邁入正兒八經的新晉邪神行列也不行。
天馬市是整個城市群的中心,暮家坐鎮,下段邪神哪裡蹦達得起來,更不會選擇這麽危險的地方突破位階。
近期天馬城市群的戒備等級比從前高許多,也沒有條件讓邪神帶著成百上千的邪物殺過來。
“這樣呀…”
溫久又將心中情報梳理了一遍。
其實根本沒幾分情報,今天急匆匆跑來找暮沉舟,只是出於怨影娃娃大致半秒左右的遙遠靈魂感應。
溫久認真思考的同時,暮沉舟也在低頭沉思。
“如果是別的學員跑來告知這些,我肯定會當他們開玩笑。”
大約十年前,暮沉舟有個非常知名的“大烏龍”,直到前一陣子‘末道巫祖’災難才被證明是眾人皆醉我獨醒。
也因為巨大的誤會,暮沉舟名義上掛著策略分部副部長的頭銜,實際上是個閑職。
在策略院當副校長也好些年,每一年都能見到小題大做的學員。
不是他們故意擾亂秩序,只因為新手肅暗者見識太少, 往年發生過多次學員誤將邪祟認為是邪煞之類之類的笑話。
但暮沉舟面對的是溫久。
資格證上有過兩次單獨擊殺邪煞的認為記錄,甚至在邪神級災難中發揮過重要作用。
這樣的學員,帶回什麽奇葩情報都不奇怪。
“我會讓天馬市附近的肅暗者多留意異狀的。”
“希望只是我想太多…”
說出這句台詞,辦公室陷入沉寂。
相隔五秒,暮沉舟和溫久又齊齊發出有些尷尬的笑聲。
“希望是自己想太多”、“希望自己是錯的”,結果都猜對了非常糟糕的事件。
類似情況在暮沉舟身上發生過,也在溫久身上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