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歷152年3月25日,在這個春季,統伐區的清掃力量進入了湘黔地區。
該區域的渝城系列生命群落在戰前判斷:統伐區會沿著舊城市的鐵路進軍。
因此他們將生命群落部署在兩側的山谷中,試圖用重重襲擾的方式,阻遏統伐區的機械化車隊。
這樣的部署就如電影《阿凡達》中,那些藍皮膚的部落,阻礙機械化部隊那樣。
但是電影只是電影。想要沿著交通乾線進行重重阻擊,至少要具備高機動性,和高組織力。
也就是說大部分的機動力量,是要在各個阻擊陣地間移動的。
抵抗軍在第一片區域遭遇敵人,進行一定的阻擊,將其銳氣消耗差不多後,立刻轉到第二個陣地。
這種阻擊戰中,陣地的轉換速度一定要比敵人的火力調動速度更快。
而現在,統伐區的作戰地圖上。
這鐵路兩側啊,分布了一系列用紅黃綠標示的“野怪點”。大部分都是手攢的冷兵器,少數熱武器技術也隻停留在顆粒火藥的層次
對統伐軍來說,這些渝城防禦力量,真的就和野怪一樣,蹲在那一動不動,等著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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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日早上9:34
在渝城中,那座有著大頭顱的塔頂,開始頻繁的激發生命波動對自己領域裡的群落灌輸戰鬥意志。
長江上流流域,兩岸妖啼,都被其蓋過了了
首靈的意志貫徹到了每一位女兒中,要求自己的子民對抗“邪惡之群”。當然,這樣一日發送幾十遍的心靈波動,與其說是憤怒,倒不如說是歇斯底裡。
在西南多個山頂監測他塔上的衛老爺監聽了。幾個小時後,就失去了興趣。
衛鏗:本以為能聽到些許兵力調度,卻不想是這種毫無營養的嚎啕,這種尖叫,叫破喉嚨,也不會帶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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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伐區的西線,五十個地區的空管單位,都已經各就各位。
在機場上,隨著地勤部門的衛鏗個體揮舞小旗子,在空管塔樓上的五十個衛鏗開始調度跑道上的飛機。
而坐在駕駛座位上的駕駛員們則是檢查了飛機起落架、彈藥掛載等系統是否正常,開始等待,聽候命令依次起飛。
而在飛機起飛前,地面部隊已經來到了交戰點。
在地面上,裝備了摩托車和殖裝的陸軍,正在六十公裡的寬大戰線上推進。
地面部隊上空還伴隨著洛奇亞,對附近數十公裡的大股敵人進行警戒。
而地面部隊則是佔領獸群控制薄弱的高地,對那些敵人生命場較強的區域進行抵近觀察。
從天空上來看,大地上開槍交火的次數非常少,但是如果能看得見通訊波段,這裡可十分熱鬧。地面班、排的通訊基站,大量的加密信息正在回傳給後方的指揮部。
這個由基層士兵殖裝頭盔,坦克車載通訊器和一個個固定基站組成的信息綜合指揮體系,讓後方總作戰指揮部每一秒都能更新前沿的信息。
而各個飛機場上戰機何時起飛,抵達幾號空域,也都是依據這樣的信息情報進行實時規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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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湘江的0934號高地上。
統伐區的戰機正投射火箭助推滑翔彈——衛老爺堅決不承認這是導彈,他堅稱:只有射程四百公裡以上的才是。
飛機在投射該精確製導炸彈時,戰機上的投彈手通過座艙和地面上帶著殖裝頭盔的人配對,共享了視角,從天空視角和地面視角同時觀察並引導著這滑翔的彈體。
即將遭受打擊的是趴在樹叢上的長臂膀類種群,數量足有數百個。
空速管中氣壓值偏轉的量越來越接近後,地面上的某衛鏗嘀咕道:“偵測到在途——”
話音未落,雲霧在山頭上空散開。半秒鍾後,火雲爆燃,宛如舔食一樣,地表的一切都被席卷一空。上千度的高溫將五十米范圍內的一切目標燒糊,然而主要殺傷卻是由爆炸衝擊波導致的超壓完成了。
一百米內所有目標被直接衝飛。
火潮滾過,除了中心輻射的黑色區域外,周圍的區域是來不及焚化的樹枝和屍體。
而這一切只是開始,
在這邊火雲升騰後,不到兩分鍾,十三公裡外只是一道,“相繼”的很多道出現在更遠。處這此起彼伏的場面就如同課堂點到,學生一個個站起來應答一樣。
首戰的八個小時後,在這“南北五十公裡,東西兩百公裡”的范圍內,共轟爆了八十七次。
這轟炸並不密集,但是渝城生物群落作為遭承受者,宛如遭遇了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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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效費比,二十一世紀具有完備工業的情況下,雲爆彈洗地的價格,是戰術核武器的十分之一。而大規模精確製導,更是能讓轟炸的效果超過戰術核武器。
衛鏗不清楚北方核武器的產量多少,但是保持比敵方高一個代次的常規武器打擊能力,即可以遏製住敵人妄動的野心。
這次對渝城基因群落的打擊,某種程度上,同樣是對五色聯邦和建鄴城邦勢力的戰術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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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5日,從上午到下午,
從南邊到北邊,
統伐區的兵團,就猶如迎親隊伍一樣;沿途丟下的雲爆彈,劈裡啪啦,就如同甩出去的一串串鞭炮。
上午的首輪打擊,是一次性15響,到了下午最高峰階段,是二十公裡范圍內21響。
而每一響,都意味著一個總重五十噸以上的大型生物群落死傷慘重。
交替上升的蘑菇雲十公裡內都可見。沒有硝煙味,但是炸得萬物生靈靜悄悄的,讓湘地帶的“群妖”感覺遇到了天庭雷殛。
在這樣的攻擊下,抵抗就已經是鼓起十足的勇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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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流淤泥中瑟瑟發抖的渝城共生人們,從轟炸中僥幸撿了一條命後,就將自己的代謝降到最低,減少被發現的概率。他們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色,只能等待著黑夜到來,等待著彈藥打完。
不過打完?那是不可能打完的。
衛鏗集群:“穿插運動固然是好漢,但男兒本色就是大炸b。”
統伐區在戰前就囤積了一千枚彈藥,在開戰後更是在以每天兩百枚的速度生產。
嗯,生產這種炸彈,就和生產液化氣罐子一樣:衝壓壓出來主戰鬥部,然後將生物結構裝載鐵殼子焊接在上面,等測試完肌肉結構滑翔翼控制效果後,就推出工廠。
絕命位面的軍事專家評價這種彈藥:“就算不考慮生物控制體系,其他工業水平也超過了中東的皮卡載著的煤氣罐大炮。”
中東方面可沒有千人級有紀律有組織的的工業團隊。
衛老爺這邊,依靠在化工上的積累,根據戰場的需要將雲爆彈按照“煎炸蒸炒”的不同工藝,做出了不同口味!”
例如燃燒類雲爆彈,是含有長鏈烷烴較多,是一下子點燃一大片,用超高溫的擴散燒死軟目標。這類似於粉霧狀態汽油彈。
而衝擊波類,增大輕質烷烴的含量,能夠直接將各類掩體內的物種全部扼死。
至於溫壓彈,還得加點鋁、硼、矽、鈦、鎂、鋯這類“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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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轟炸的過程中,地面部隊也在騎著摩托車快速的推進。
而推進的隊伍中,黃景飛正跟隨著前沿大隊前進。這位隨軍“仙師”的任務就是將泥巴中藏著的異種全部揪出來。
在“掃雷”這一點上,這些“扭動生命場”的持有者,能力比衛鏗大部分分體還強。
衛鏗之間保持著強大的心靈交流能力,而自我大腦等配置也用在了處理自己群落內的事務上。
所以對自然生態中隱藏的微弱異類生命輻射感知並不是最敏銳的,只有雙方都在高運動狀態下,相隔五十米的范圍內,衛鏗才能感知到對方。
但是黃景飛可以通過較大功率的主動放射能力,對數百米的范圍進行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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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黃景飛也是持續十幾個小時旁觀了戰役全過程的見證者。
這種轟炸帶來的深度摧毀,對他來說是極度震撼的。
這裡原本是妖邪彌漫的地帶。如果說普通人的生命就是一個小火苗,這裡的“妖氣”稍微激蕩起少許,就能將這小火苗給扭曲湮滅,表現為基因汙染。
但就是如此廣闊深邃的妖邪之地,在一天之內,於他眼前被掃蕩一空。曾讓他感到邪氣入體的源頭直接沒了!統伐軍如犁庭掃穴一般,處理掉了這片生態區的“蠕動”和“異樣”感。
從生命場的感覺來描述,這就是焚天煮海的大神通。
地面和天空,就宛如古神話的天兵陣,擂雷霆,擊急電,掃過了兩萬平方公裡。
黃景飛踩下了拖拉機的刹車,
他又找到了一個藏起來的漏網小妖。接到他的通知後,後方的搜查隊趕到了現場將數人合抱的大樹用炸藥炸開,將裡面的冬眠個體拖了出來。
黃景飛看著這個躲在樹中的,女性人類特征非常明顯的個體,冷漠到:“妖就是妖。堂堂正伐擋不住,就企圖魅惑人心。”
這是黃景飛搜到的第十五個藏匿者了,這些存在無一例外都是雌性特征。
……
3月29日,戰爭進入了第四天。地面戰線向北推進了七十公裡,寬度擴展到了三百公裡,統伐軍團已經一路拿下了三個舊人類文明時代的廢墟。
而現在是湘南最後一個大型廢墟帶,也是戰役決勝點,
渝城群落被打擊後,主力收縮至該區域,保守估計,被統伐軍圍在這裡的大型動物群,在生命規模上相當於五萬人類。
只要對此完成殲滅,渝城在南線的作戰力量將不複存在,雙方將隔著洞庭湖相望。
在戰前,衡陽廢墟這個長滿怪異草木生物的立體地帶,是人類探險隊的禁區。人類永遠都摸不清這裡的生命多麽危險。
可上午9:30分露水剛剛乾涸時,這裡的妖霧散盡了。
衛鏗集群為先鋒的尖兵組導引19枚雲爆彈打入衡陽廢墟中基因輻射最強大的八個地方。
隨著毀滅之雲掀起的火浪,席卷開來。
統伐區的戰鬥組乘坐著輕裝甲車,在八分鍾後衝進了城市區。
在裝甲車和步兵在主街道上挺進的時候,一路上能看到堪比戰術核打擊後的場面。眼下盡是抽搐的,見到人也沒有任何反應呆呆站立的獸群。
它們的器官已經被震碎了,並且遭遇戰車上人類頻段的生命輻射放射器干擾,只能這麽如同植物人一樣苟延殘喘。
攻入城市內的統伐軍對殘敵的剿滅仍在繼續,
在半個小時後,人類兵團包圍了廢墟中心的商場。
這個中心商場塌陷了一大半,另一大半由五米粗細的藤蔓擰成麻花狀的“樹乾”支撐著。但是這棵樹上沾染了燃燒劑,正在冒著大量煙霧,在煙霧中劈裡啪啦掉下紅色的火星。
就在這個中心商場廢墟入口前,衛鏗見到了南方最高等的融合人。她是首靈的女兒,在渝城體系中和龍系珉是一個級別的。
這是體重近乎一噸,下半身是蜘蛛,上半身有三個女人軀體的存在。
她從廢墟中爬出來的時候,其中兩個身軀已經被砸“死”了,歪歪斜斜的顯然是脊椎斷裂,而剩下的那一個人類軀體,用慘淡的目光瞭望新的絕境。
四面八方已經被十五個端著狙擊槍,火箭筒的戰鬥組成員給圍堵住了。而這個戰鬥組中為首的三個都是衛鏗,正在用心靈語言給整個小隊標注目標。
衛老爺,在其屁股,腰肢都畫上了紅點的打擊標注。同時給隊友下令時刻觀察自己的指令動作,擇機開火,還規劃了進入最近掩體的路徑。
她在看到衛鏗後,伸出手抹掉了臉上的灰塵,露出了“妖媚”氣質的面龐,用慘淡,確有楚楚可憐的語氣,問道:“你是亞當?”
衛鏗皺了皺眉頭,嘀咕道:“在說什麽玩意?”
系統解釋到:“渝城的概念,雌性對自己的基因很滿意,定義為了夏娃。而您出現後,被她們定義為……”
系統沒說完。
衛鏗看著她,對她放射出了一道人類基因輻射衝擊,這個共生人宛如受到火焰灼燒,瞬間失色,臉上的神態維持不住,慘嚎中露出口器中的尖牙利齒。
衛鏗走上前,一腳踏上了這個半噸蜘蛛下方肢體,掄起棍棒敲折了她想要格擋的人類手臂。
同時另兩位衛鏗開火,打斷了試圖上撩反擊的蜘蛛節肢。
一噸重的身軀由於失去平衡,很快就被衛鏗壓在了地上!
這種壓製,看似有著體型上的巨大差異,但是衛鏗將她的脖子按在了地上,她人類身軀動不了,而龐大的蜘蛛身軀亂動就等於自己把上半身擰碎。
這可以參考一個大個子,若是手指被握住被人順著一掰,那麽體重再大也難免會被人帶倒在地。
衛鏗的三個個體突如其來的暴起,然後一秒鍾之內控制住這樣局勢,讓一旁的同志捏了一把汗。然後七手八腳的上去,拿著刺刀定住這個大家夥,進行生俘,
衛鏗一腳踩著這貨的脖子,一拳插入她的上下顎。手背上和其牙齒摩擦滲出一些血,卻也將其的嘴卡的死死的。
隨著血液滴入食道, 這位蛛女的腰下半部分抽搐了一下後,徹底癱掉了,只有上半身人類軀體還在顫動。
衛鏗盯著她崩壞渙散的面龐,一字一頓仿佛有魔力的說道:“我是炎黃血。”
隨著這兩個字被強調,宛如真言一樣,整個城市的人都感覺到被一個波動掃了一下,軀體的疲憊減輕了一分。
這是以衛鏗為中心放射的強力生命輻射。——對人類沒有害處,但是對異種,這就是超小型核武的一次中子輻射。
這個蛛女的下半身徹底失去了血色,十秒後,八百多公斤的蜘蛛體表硬質毛刺脫落,大量的膿液流淌出來。
而她人形的上半身仿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胸口劇烈起伏,而面龐宛如麻醉打多了一樣,舌頭伸出來,僵硬的無法收回去。
湘南已定,但是人類的步伐仍然要向北邁。
衛鏗集群克制住自己心裡的狂妄,開始強行自己潑冷水反思道:“和這個世界拚,我有這個實力嗎?”
對衛鏗來說,最近統伐區內的自然生命場越來越舒適了,這種感覺就仿佛,堵了好久的鼻子,馬上要通了。
衛老爺最近血氣旺的總有點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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