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益坐在竹林小潭的岸邊,拿著藥杵研磨著碗裡的藥材,石壯則是坐在那岸邊撐著下巴思索著事。
而白錦與墨竹自上次出去之後就沒再回來了。
竹林小潭除了昏迷的病人,便再無其余人了。
“真是…來一個昏一個,醒了一個還不說話。”
雲益看了一眼岸邊坐著的石壯,不由得歎了口氣。
卻忽聽一道腳步聲傳來。
他放下了手裡的藥杵,看了過去。
只見一位身著白衣道骨仙風之人走進了竹林小潭,而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穿著淡紅色長群的女子。
雲益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皺眉問道:“你是何人?”
仙君的目光與之相對,抱拳道:“受陳先生所托,故才前來。”
雲益皺了皺,他打量了一眼這人,問道:“道號,在哪修行?”
面對雲益這樣的態度,仙君身後的芍藥卻是不樂意了,上前道:“你這小修士道行不高,膽子可不小,知不知道我家仙君是誰。”
“仙君?”
雲益聽到這個字眼一愣。
他卻是張了張口,說道:“這是陳先生的道場,空口無憑,我不得信你。”
“你……”芍藥一時心急,想要上前爭論。
仙君攔下了芍藥,說道:“小修士既是守在此地,想來是跟陳先生相熟,此番本君前來,的確是應陳先生之約來解決此地的麻煩,小修士大可不信,但若這些昏迷之人再這般下去,恐怕後果難以預料。”
雲益思索了一下,看向了一旁的石壯,喊到:“石壯!”
坐在潭邊的石壯回過神來。
他起身看向雲益,這才注意到小潭裡又來了兩個陌生人。
“你認得他們嗎?”雲益問道。
石壯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他確實對這兩人沒有印像。
雲益有些拿不定主義,他便出聲問道:“卻還不知你是那位仙君。”
仙君答道:“百花仙君。”
雲益聞之又是心中一歎,他就沒聽說過這百花仙君的名頭。
這也不怪他,百花仙君這些年多是待在無人之境清修,而雲益卻還年輕,道行也不高,怎會聽說仙君的名頭。
石壯聽到這話卻是一愣,看向雲益道:“我……”
雲益聞言問道:“怎麽?”
石壯說道:“我聽先生說起過這個名號名,但是…先生最初時說的是芍藥居士,而是不是百花。”
雲益砸了砸嘴,問道:“你確定?”
石壯點頭道:“確定。”
百花仙君聽起芍藥居士這個字眼時卻是一愣,看向了身旁的芍藥。
芍藥低下頭來,臉微微一紅。
雲益上前,一番思索之下,上前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仙君,我姑且信你一次,但你既是來了這竹林小潭,你且需知道這裡的主人姓陳,若耍什麽心眼子,陳先生定不會放過你的。”
百花仙君笑了一下,說道:“這是自然。”
他邁步上前,看向了那躺在地上陷入心魔的紅狐,就要伸手摸向紅狐的額頭。
雲益欲要上前阻止:“你做什麽?”
然而,他的步子卻是有些難以邁開,頓在了原地。
“心魔?”仙君皺了皺眉。
他又看向躺在一旁的幾位修士,其中還有一人是熟人。
“咦?”
仙君看見那郭才思不由得驚訝道:“他不是被那女子所救嗎,怎麽來了這裡。”
雲益聽到了這話一頓,問道:“你知道楊姑娘?”
“楊姑娘?”仙君搖頭道:“我不認得,但是在那無江邊時,我確實見到一位頭戴鬥笠的女子救下了狐九跟這位文士。
”說著,他抬起手來,引得一縷法力入了那郭才思體內。
只見郭才思的面色在轉眼之間便變的紅潤起來,原本的傷勢也在這一道法力之下好了大半。
再加上藥材的催化,郭才思的眼皮顫抖了一下,再有不久就能醒來。
雲益呆滯了一下,問道:“真是陳先生讓你來的?”
百花仙君笑了一下,說道:“不然能有假?”
雲益問道:“那…陳先生如今在何處?”
百花仙君說道:“這個嘛,陳先生有更大的事要做,一時半刻怕是回不來了。”
雲益張了張口,本想在問下去,卻見眼前的百花仙君探出雙指點在了那紅狐的額頭上。
些許金光順著仙君的指尖入了狐九的額頭之中。
片刻後,百花仙君收回手來,說道:“這心魔…確實難解。”
雲益這時也擔心了起來,說道:“仙君可有辦法?”
百花仙君說道:“有。”
雲益眼前一亮, 說道:“當真?”
仙君點了點頭,說道:“其實若是想喚醒它其實不難,但這是心魔,若能自己走出來,自然是最好。”
雲益聽到這話一愣。
這跟陳先生說的話,如出一轍。
他又繼續問道:“那另外這幾位呢,他們已經陷入心魔許久了,陳先生又遲遲不歸……”
仙君說道:“另外這幾位,倒是可以試著將其喚醒,不過有些棘手罷了。”
“需要作何準備?”雲益焦急問道。
仙君說道:“說到底這是心魔作祟,我雖道行深厚,但也不敢保證其中不會出什麽差錯。”
“不過,我此前曾見過陳先生一面,知曉其有一樣至寶,乃是一縷清風,那縷清風可入人夢境,不過,陳先生卻說如今那清風不在他那。”
“清風……”
雲益頓了一下,卻是想起了一件事,說道:“那縷清風在仙劍手裡,我聽白妖王說起過,那位喚作竹玉,是先生的佩劍,如今不在這裡。”
百花仙君說道:“在陳江。”
“仙君知道?”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曉那陳江水禍。”
仙君看向了躺在地上陷入心魔之中的燭江,說道:“若是我沒猜錯,這位便是那龍君吧?陷入心魔,故而才使得陳江水運大亂,陳先生才將清風借予仙劍平那江河之亂。”
雲益說道:“若需清風,小子願去陳江取來!”
仙君搖頭道:“那陳江水禍比你想象的嚴重,若是沒了清風,光憑竹玉,怕是定不了那陳江。”
雲益張了張嘴,問道:“那…這該如何是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