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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從鹿妖開始》第178章:情深意重,2情相許
PS:上一章有所修改。

  妖怎能與人相戀,更別說是生子。

  若是這般,那孩子生出來到底是妖還是人?

  就算他是城隍,也不希望這樣一個毫無定數的孩子出生。

  那一葉大雨。

  橘子樹的葉子嘩嘩作響,大風將那橘樹上的果子打落,散落一地。

  阮韻梅跪在城隍面前,在那雨中也只能瞧見那紅潤的眼眶。

  她不求白城隍能饒過她,只希望能抱住腹中的孩子。

  ‘拿我命,抵我腹中的孩子’

  “雖有同情,但又無兩全之法,深知不該留下這般孽障,最為簡單的方法便是引功德香火打算將其與那腹中胎兒一同處死。”

  “反觀之下,那時的我好想是一個拆散旁人的惡人,但身為城隍,這是我不得不做的事,若那孩子出世,必將是一場劫難。”

  白城隍眉頭微微皺起,就算到了現在他也沒能完全放下。

  “那為何又放過了?”陳九問道。

  白城隍歎息道:“是有人出手了……”

  他忽地轉過身來,問道:“不知陳先生信不信直覺?”

  “直覺?”陳九不解他為何提起這個。

  “若真要論起來言文山其實不算是個官吏,反而更像是個文士,赴京之際,其在橘樹下作下一詩《半生歸樹下》,也是因為這首詩,讓阮韻梅得了幾分文氣。”

  “但那時的言文山還未得文氣開目,僅憑直覺,便猜到了身旁的阮韻梅便是這顆橘樹所化。”

  “言文山進京之際,得了當朝文相賞識,道出了心中所惑,與那文相一同歸來安良,恰逢我正要斬妖。”

  “若非那位文相,也就沒有後事了,這個人陳先生或許也聽說過,便是那寒門文相——秦遠恆。”

  “秦遠恆得天下人敬,又有文氣護體,身為城隍不可傷這般命數窮極之人,若是不然,我也將受氣運反噬,身負重傷,阮韻梅便被秦遠恆給保下了。”

  “秦遠恆本就是大氣運之人的,可見城隍鬼神,事後便請來了天順府城隍,念其一人一妖情深意重,折中之下,便出了個對策。”

  “讓這孩子出生,若有變故,及時除去,而橘樹所化的阮韻梅,則是從此往後不可再踏出安良府,日夜有巡遊把守,天順府城隍賜小神法劍一柄,若到必要之際,可就地斬殺。”

  “難怪……”陳九心中暗了一聲,說道:“我說這言文山的命理怎會這般奇怪。”

  “而後天順府城隍又借秦運恆的文氣,封住了橘樹的妖力,自此已經過去了二十余年。”

  白城隍微微皺起眉,看向了言府中的內宅,他明顯地感覺到那橘樹的妖力動蕩了幾分。

  大概率是與阮韻梅有孕相關。

  他歎了一聲,說道:“如今這般境況,怕又是要再現舊事。”

  陳九摸了摸下巴,問道:“也就是說,言府長子便是因為出了問題才死的?”

  白城隍點頭道:“其子言平安,約莫是在十三歲時,三魂七魄更是一夜之間碎了四魄,變的神志不清,眼露凶狠,半人半妖,隻可稱‘怪’,傷言府下人約莫二十余人,最後陰差趕到,持法劍當場將其斬殺。”

  “三魂七魄乃是人之獨有的,人妖締結生子,最容易出問題的便是妖魂與人魂的衝突,人魂始終是不敵妖魂的,早年間我便料到會有這一劫。”

  “此事我也與天順府城隍提起過,只不過我與大人都無能為力,也是念在言文山與之情深意重,才網開一面,拖到了發作的時候。”

  白城隍頓了一下,說道:“若是陳先生覺得小神所做的有錯,盡可責罰。”

  陳九搖頭道:“此事輪不到陳某來論對錯,你是職責所在,言夫人與言文山兩情相悅,結為夫婦,為保腹中胎兒,也無過錯。”

  白城隍歎了口氣,說道:“可是,誰都沒錯,才是最大的錯。”

  陳九的目光望向那內宅所在。

  他問道:“如今言夫人再有身孕,你又當如何。”

  白城隍頓了一下,說道:“若是陳先生未至此地,小神該是會持法劍至此。”

  意思很簡單,機會已經給過一次了,人妖不可生子已是顯而易見,明知故犯,便不是他不講情面了。

  陳九抿了一口茶水,說道:“陳某確實沾了言府些許因果,但救還是不救,還是得問過才知。”

  白城隍沉思片刻,抬起頭來,拱手道:“既是陳先生開口,那小神便再等幾日就是了。”

  “屆時陳某也會給你一個答覆,不會讓你難做。”陳九點頭。

  他抬了抬手,撤去了壓日巡遊身上的那股力。

  日巡遊松了口氣,卻是精疲力盡地說不出話來,神魂受了不小的傷。

  白城隍頓首謝道:“多謝陳先生饒它一命。”

  “帶著他走吧。”陳九擺手道。

  白城隍張了張口,好像是想說些什麽,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他抓住了一旁日巡遊的衣領,提在手中。

  與陳九道了一聲告辭,接著便化作了一道金光離開了言府。

  陳九舉起杯來,將那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他看向了那前院坐著的言先生,念叨:“這世間的感情,果真是耐人尋味啊。”

  言文山這老來得子,似乎也不算是件好事。

  難怪言文山會忽然提起……

  橘樹所化的阮韻梅其實並不解什麽情,最初總以為是一份陪伴,妖物總是想的這般簡單。

  只是其中磨難,卻是有些艱難。

  雖說已經過去了有二十余年,但有夭折的長子在前,他們何嘗又不是提心吊膽的。

  這世上,敢愛敢恨的妖怪也不多了。

  .

  .

  言府中擺上了席,飯菜被端了上來,十二菜外加一湯,有葷有素。

  狐九聞見了飯菜香便醒了,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之下,將那桌上盤中的整條魚都給叼走了。

  “嘿,這狸子還吃魚?”

  “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這桌上只有這麽一條魚,陳九哭笑不得,隻好對眾人抱歉道:“我這小狐狸有些貪嘴,也是在下沒看住,讓它偷了條魚,還望眾位海涵。”

  “誒,這是哪裡話,你是言大人的貴客,一條魚罷了,這滿桌子的菜都還吃不完呢。”

  好在是眾人都沒在意,不然陳九還真不知道如何收場。

  他松了口氣,伸出手來在小狐狸的額頭上敲了敲。

  陳九歎道:“你啊你……”

  狐九捂著腦袋,嘴角還沾著油水。

  “嗚嚶~”

  又被敲了!

  吃魚也有錯嗎……

  沒辦法,人家就是愛吃魚嘛。

  ————

  破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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