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當然是犯法的。
鄧奇超凶神惡煞的一口一句老子殺了你,菜刀卻遲遲不敢落下。
小胖在旁鼓噪:“砍呀,砍呀,你他媽的動手呀!”
鄧奇超將菜刀扔給小胖:“看你妹,你來啊,你來啊!”
小胖沒了脾氣,搖搖頭,不知道嘲笑誰是慫包。吳曦嫣身邊的那個女孩,身材比吳曦嫣更瘦,體重估計不超過八十斤。
宋春秋見到她之後,就沒聽她說過話,她的兩隻眼睛一直在盯著火苗看。
菜刀恰好落在她的腳下,她呆滯的目光從火苗挪到了菜刀上。
大概三秒,她突然抓起菜刀,屁股上像是裝了彈簧,蹭的一下蹦起來。
“我受不了,我要離開,我要離開!”
吳曦嫣驚慌的大叫:“李蓉,你瘋了!”
李蓉拿著菜刀向著和尚的頸脖的砍去,是真砍。
在場的人都傻了,還是宋春秋反應及時點,順手一推,將老和尚推倒在一邊,菜刀劃過他的頸脖,冒出了鮮血。
老和尚淡淡的笑:“再來,再給我一刀。”
眾人哪敢繼續讓李蓉發飆,手忙腳亂的將她手裡的菜刀奪下。
李蓉掙扎了一番,怨恨的望了老和尚幾眼後,又坐在篝火邊,望著火苗,仿佛剛才什麽事都沒發生。
好可怕,這個女生怎麽這樣,精神上沒問題吧。
他的目光和鄧奇超撞在一起,鄧奇超道:“別看我,都是被這個老不死的逼成這樣的,她就是想離開這。”
宋春秋想給老和尚包扎一下,老和尚已經轉身,邊走邊說:“怎麽老是死不了呢,天意。”
小胖子又怒了:“聽聽,聽聽,這種人就該死,他又在咒我們死。”
宋春秋:“不對吧,他好像是在咒自己吧,他想死,但死不了,是這意思不?”
鄧奇超:“他是不是跟我們沒關系,半毛線關系都沒有,我們隻想離開這。”
宋春秋:“沒他,我們就真的沒法離開?”
鄧奇超:“猛男已經試過了,沒用。周圍都是老林子,一進去就迷路,不管怎麽走,還得繞回來,林子裡還有狼,沒人帶路,死路一條。”
小胖子:“老家夥就是不告訴我們怎麽離開這,新來的,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宋春秋撓撓後腦杓。
“你們都沒辦法,我能有什麽辦法?”
鄧奇超彎下腰,撿起其中的一個骨灰盒,問道:“我們不會真的被團滅吧?”
宋春秋也撿起一個,看了看:“不要被他嚇著了,這那像是骨灰盒,骨灰盒都是石頭做的。”
鄧奇超將木盒子扔下,罵道:“老不死的,就知道嚇唬我們。”
吳曦嫣歎口氣:“我看,他不是嚇我們,是真的,我們都得完蛋。”
小胖子:“先不說死不死,有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出隧道後就到了這,這究竟是什麽鬼地方,我們穿越了嗎?”
鄧奇超:“這個問題無解,等我回去後,我一定燒了那家破車行。”
吳曦嫣這時道:“所以,我們得讓老和尚活著,我們得派個人跟他交流一下,新來的,我看你合適。”
宋春秋納悶:‘為什麽我合適?’
“你剛才救了他那,不是你推了他一把,他的脖子都會被砍斷。”
十分鍾後,宋春秋找到了老和尚,在他的睡房內。
他的睡房簡陋而昏暗。
一盞油燈,
一張破桌子,一張木床,木床上有條滿是補丁的棉被。 老和尚自己將傷口包扎了,用一條不知道是白色,還是黑色的毛巾扎著。
“上藥了嗎?法師,不上藥的話,傷口會發炎的。”
老和尚正用一隻瓷碗裝著的熱水喝水,宋春秋進來後,他也沒說話,也沒趕宋春秋走。
宋春秋問了幾遍,他才道:“施主,你跟其他的人有差別。”
“差別在哪?”
老和尚沉吟了一下:“她餓了,她已經半年沒吃東西了,你去喂點食物給她。”
宋春秋一愣:“誰餓了?”
“聽。”
溝渠中的那個女人的聲音又響起:“誰來幫幫我,誰來幫幫我,誰來幫幫我....”
“法師,你不會讓我去幫女鬼送食物吧。”
老和尚渾濁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不然呢?”、
“你果然是瘋子!”
宋春秋拔腳就要走,但想想自己來找他的目的,咬咬牙, 停下腳步,說道:“法師,都說出家人有慈悲胸懷,您就不要再折騰我們了,告訴我,怎麽才能離開這。”
老和尚的目光陡然間又變得渾濁不堪。
他閉上了眼睛,他的樣子顯得很疲憊。
“你走吧。”
“別這樣,法師,我們就想著離開這而已,我們跟您並沒什麽苦大深仇,別這樣。”
當老和尚再次睜開眼,他說道:“那就幫我送食物吧,幫我做點事情。”
宋春秋默默點頭,豁出去了。
“你要送什麽食物給她?你這,並沒什麽吃的,要不,我讓小胖子給她烤一點土豆吧。”
“不,她不吃土豆,她吃肉。”
“但這裡好像沒什麽肉。”
“在廚房,有塊肉,放在一個碗裡,你端著過去就可以了,知道廚房在哪裡嗎?”
“知道。”
“那就去吧。”
宋春秋正要走,想到什麽,便問:“她真的是女鬼?”
“算是吧,她是我豢養的小鬼,別害怕,她一般不傷人的。”
宋春秋全身的毛孔都緊縮起來,他快步離開老和尚的臥室,先去廚房,果然發現有個粗糙的黑色瓷碗,裡邊放著一塊生肉,血都還沒完全凝固。
這是什麽肉?
宋春秋低頭聞聞,有股子酸腥的味道。
他端著肉,朝著溝渠而去。
來到溝渠邊,女人顯然問道了腥味,嚷嚷著:“快給我,快給我.....”
宋春秋將碗帶肉丟進溝渠之後,飛也似的逃回雜物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