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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奕》第7章:煙雨江南,花開牡丹。
  揚州,金陵城。

  閑夢遠,南國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淥,滿城飛絮輥輕塵。忙殺看花人!

  揚州三月最是好時節,文人墨客,江湖俠士,九流販足,清倌閨秀齊聚首。

  “聽說沒,今晚畫舫花魁牡丹姑娘,要挑選入幕之賓,只要才學、才藝出眾者都有一睹真顏的機會!”

  “是嗎?那今天這西子湖畔怕是熱鬧非凡啦!”

  “誰說不是呢,據說這牡丹姑娘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呀,哪個才子不想做她入幕之賓!”

  今日的西子湖畔人們結伴而行,不是飽讀詩書的文人才子,就是纏金帶玉、仆從圍身的貴公子。

  最差的也是相貌堂堂,威武不凡的江湖俠客,但是討論的卻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揚州西子湖畫舫的花魁姬牡丹。

  這姬牡丹據說年芳二八,琴、棋、書、花樣樣精通,其更有一身劍舞絕學,冠絕群芳。

  讓王孫貴胄求而不得,這更是激起揚州各路文人學子的追捧。

  只要自認有幾分才情的學子這次聽聞牡丹姑娘要挑選入幕之賓。

  更是八方雲集,從者萬眾,就造成今日之景。

  說話的功夫,這揚州晴空萬裡的天氣就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真是應了江南三月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

  岸邊的人們紛紛支起油紙傘,或躲於柳樹下,卻不見半分褪去的神色。

  看來這綿綿細雨也澆不滅大家火熱的心。

  “快看,那有人架著木筏靠近船舫了。”遊人透過雨幕提醒友人。

  眾人轉目看去,果然有一白衣錦服男子,手持油紙傘,另一隻手背拿紙扇。

  雖說看不清長相,但也讓人心中叫絕,又是一公子才俊。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闊別蘇武穆的左忘川。

  從荊州南行,一路踏舟而行,途徑揚州小城聽聞金陵西子湖有如此盛會,自然是看看也無妨。

  湖畔大部分人都瞧著左忘川靠近船舫,卻也都是抱著看戲的態度,畢竟時間未到,船舫是不會讓人登船的。

  果不其然,船舫上的管事看見左忘川意欲登,就上前打算表明不能登船的緣由。

  “這位公子,畫舫樓船還未到邀約的時辰,還請公子海涵再稍候片刻!”說完雙手抱拳打算離去。

  “無妨,我與牡丹姑娘也算是舊相識,請管事呈上此卷,牡丹姑娘應當會讓我登船。”左忘川說完從袖口中拿出一副畫卷。

  管事聽聞一臉困惑,卻也不敢大意得罪,他觀這麽公子氣質出塵,樣貌俊朗,一副貴人賣相。

  隻好雙手接過畫卷,又問到:“敢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我該向牡丹姑娘報何名號?”

  “雅號紅塵,隻管如此說就好。”

  管事聽後更是一頭霧水了,但也只能跑一趟,以免惡了主子的貴人。

  管事進到樓船內,穿過精雕細琢的船舫大廳,沿著樓梯走上二樓船閣,敲響窗台靠近大廳的房間。

  “牡丹姑娘,船舫外來了一公子,說是姑娘的舊相識,號紅塵,還給了一副畫卷讓呈遞給您。”

  “進來吧。”屋內傳來黃鶯般的聲音。

  房門打開,開門者是一位年芳二八,唇紅齒白,柳葉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會說話。

  蜂腰細腿,肌膚如雪,一身純白軟銀輕羅百合裙,更顯可愛呆萌。

  “拿來吧!”開門的姑娘鼓著腮幫子,攤開雙手。

  “有勞玉蘭姑娘了。

”管事趕緊呈上畫卷,可不敢得罪這小祖宗,別看她可愛乖巧,脾氣端是古靈精怪。  作弄人的手段更是有萬般變化,讓人難受至極。

  “嘭”房門關上,管事卻候在門口等候回復。

  “姐姐!你哪裡有什麽舊相識是我不認識的,船舫外面那人分明就想蒙混過關罷了,直接打發走就是了。”玉蘭進到房間當即抱怨起來。

  這時內閣中走出兩人,其中一人身穿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比之玉蘭容顏更勝。

  桃花眼,柳葉眉,櫻桃小口,鼻若瓊瑤,膚若凝脂,身材高挑。

  另一人容貌不在玉蘭之下,但是相較於玉蘭的可愛,她更顯嫵媚多嬌。

  身著對襟羽紗衣裳,那種若隱若現的感覺更是讓她身段更顯性感誘人。

  三女風采各有千秋,但都是人間極品。

  牡丹姑娘接過玉蘭手中的畫卷,無視她的抱怨。

  “二姐你看,大姐都不關心我了。”

  這位姑娘巧然一笑說到“小妹,說不定真是大姐的情郎呢。”

  “好了海棠,不要和小妹一樣無理取鬧。”牡丹輕起朱唇。

  話音剛落手中畫卷已然展開。

  “啊!”

  玉蘭輕聲驚叫一手指著畫卷。

  原來這畫的不是它物,正是牡丹本人,畫像中的牡丹手彈古箏,額眉輕皺,似有煩惱。

  更令人驚奇的是畫像與牡丹別無二致,硬要說區別,畫像中的牡丹更顯稚嫩罷了。

  不光玉蘭驚奇無比,牡丹與海棠也倍感驚訝,因為畫中景象明顯為牡丹閨閣。

  除了少有幾人能出入牡丹閨房,別人從何得知?

  而且牡丹常年以紗巾遮面,不是熟知之人更不能作出如此傳神的畫作。

  “那人說他叫什麽?”牡丹向玉蘭詢問到。

  “說是雅號紅塵。”玉蘭回憶說到。

  牡丹繡眉一凝,在記憶中思索,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此人的任何印象。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還是一多情才子呢!”海棠指著畫作上的詩句在一旁打趣到。

  “玉蘭讓吳管事請那位公子上樓船來,入天字包廂。”牡丹雖說在囑咐玉蘭,美目卻沒挪動分毫。

  玉蘭隻好起身出去吩咐吳管事大姐的囑咐了。

  吳管事聽聞立馬“噔噔噔”,小跑著下了樓閣,來到左忘川所在船沿,鄭重的邀請他登船。

  “這位公子,牡丹姑娘請您登船。”吳管事躬身相邀。

  等左忘川跟著吳管事上了樓船畫舫,湖畔的看客炸開了鍋。

  憤恨者有之,抗議者有之,毫不在意者有之,卻都改變不了左忘川先於他們登船的事實。

  船內樓閣樓梯處。

  左忘川在吳管事的引領下準備登上二樓樓閣,正對著大廳的牡丹閣窗台突然打開。

  原來是牡丹姑娘以紗巾遮面,打開窗台望向樓梯上的左忘川。

  這邊窗台的動靜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左忘川與牡丹正好四目相對。

  牡丹頷首示意後,便拉上窗台再無動靜。

  而左忘川也隻好跟著吳管事進了牡丹閣窗台正對窗台的天字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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