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太子一行人於是謝過黃衣女子,調轉馬頭,向西南方向走,又行了兩日,到了慶州城外。
花不謝叫過一位侍衛:“滿江,你帶幾個人不需進城,就在城外官道上候著吧,防止城中有變,也好做個接應。”那花滿江本是花不謝的師侄,為人最是聰明乖巧。
進了城,直奔思誠侯府邸,見到了思誠侯。
“父皇殯天,賢王當權,我特意來和思誠侯商量,舅舅,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
“太子一路風塵,先去好好吃飯休息下,容臣先去打探下消息,回頭再和太子商議。”
昭明自從離開映月海邊,又是悲慟又是緊張,一路顛沛,身體早已經到了極限,匆匆用了點膳食,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花不謝在叫他。昭明醒來第一句話,就問“我睡了多久?”。花不謝回答“太子剛睡一個時辰”。
“感覺我已經睡了很久。對了,你們也去休息會吧。”
花不謝苦笑了一聲,“恐怕我們不能睡,太子也不能睡了”。
說著,身後花滿江閃出來和太子行禮。
花滿江說,“我們正在城外官道邊候命,就看到遠遠的有一騎馬就城裡疾馳而來。馬上的人身著斥候服,屬下突然就覺得心神不靈。於是就鬥膽將騎馬的人攔下。設計一問,原來對殿下是大大不利。”
然後花滿江遞上了一封信函。拆開信函,原來是思誠侯去給賢王通風報信。
太子看完信函,面色鐵青,沉默不語。
“請殿下治我妄語之罪,”花不謝聲音冷冷地說,“要不,我們去囚了思誠侯,然後接管思誠侯的軍隊”。
太子緩緩抬起頭來,還未等他答話。突然傳來一口長長的歎氣聲。
“昭明,你可千萬別學你父皇。”原來是思誠侯的夫人,也就是昭明的舅母來看他了。
舅母自小對昭明甚好,昭明生病時,舅母衣不解帶,嘗藥喂湯,每當昭明小時頑皮,被皇后責罰時,他就去找舅母和表哥。
昭明起身行禮。“什麽別學我父皇?”
舅母知道一時失言,說“先將事情搞清楚,然後再從長計議”。昭明將信函遞給舅母。舅母看完沉吟不語,“原來你舅舅這麽恨他的姐夫”。
然後,站起來,看著昭明說,“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去潼關找你表哥吧。”
然後撫摸著昭明的臉,淚珠就落了下來。“原來長大了,並不是件什麽好事情。我的小昭明遇見不開心的事情來找舅母,可是舅母沒能力像小時候那樣庇佑小昭明了。”
出了慶州城,茫然四顧,昭明太子苦澀地說道:“我們此時就像是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