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聽一曲,飄浮已半生。
弘治二十八年,天尚未破曉,四皇子承保一行人就匆匆趕往皇宮,到殿門口見到汪送福,汪公公說,皇上昨夜沒睡好,現在還沒起。四皇子問:“父皇已經決定出宮啦。”這應該是天祚帝太祖登基後第一次出宮。忽聽太祖皇帝在裡面朗聲道,“承保,進來吧。”
天祚帝太祖決定第一次出宮馬不停蹄直接駕臨到映月海上,到達映月海時已天色暗沉,天祚皇帝登上巨龍舟,臨風遠眺,不勝感慨。突然海面上響起了笛聲,輕柔悠遠,如歌似吟。當月亮呼嗤嗤的拔開了烏雲,天一角亮了起來,江面上突然多了很多的扁舟,皆是少女掌楫,男兒吹笛,任映月海上月光灑遍,春水漫天。沒來由的天祚皇帝濕了眼眶。
老臣宏英見駕,天祚帝讓汪送福引眾人退下,宏英剛剛要下跪,天祚皇帝拉著他的手扶他起來,嘴上泛起了笑容。
太祖柔聲說“宏英,你知道嗎,我日日想著你陪伴在朕身邊,但又怕,你不守在映月海邊上,我此生就在也見不到那些故人了。”“宏英,你也老了”
宏英一時哽咽,“主公,哦,皇上,老臣天天日夜守著,怎奈時不我遇,終究是沒守到大爺。”
太祖沉默半晌,對宏英說,這不怪你。
宏英說,之前鹽州太守獻上三位少年男女,皇上可願一見。天祚皇帝笑笑說:你要見就見吧
宏英也第一次展露出了笑容。“皇上見到就知道了。”
三位少年男女皆是進來就跪下,惶恐不安,低頭不語。
太祖心裡忽然一激靈,讓他們抬起頭來,仔細端詳,一時又悲又喜,突然看到伺立在側的宏英容顏蒼老,想想自己也已鬢發如霜,心情黯然,是的,這斷然不是他們了,如果是他們,他們修煉成大羅成仙,才能如此風華依舊。
正黯然神傷,未等問話之時,一黃衣少年和一白衣少女突然起身向太祖襲來,宏英說:“主上小心。”就和那一對少年男女對上了手。那兩位少年男女,武功唯實不弱,宏英到一時也製服不了他們。
另一個白衣少年,此時緩緩抬頭,突然目光如炬,瞪向太祖,左掌護心催力,右手指尖向地劃了個半圓。
太祖大駭,“這是指劍,你,你要再殺我一次嗎?“
白衣少年也不應話,如一團濃霧向太祖襲來,太祖不敢輕敵,右腳向後蹬了一步,雙手由下往上緩緩舉起,半抬過頭,雙臂彎曲,一前一後,正是托天式。
隻過了數招,太祖喟歎,“終究不是他,畫虎不成反類犬。”反手一肘將白衣少年彈遠倒地不起。
“是的,終究不是我師哥,海面上吹笛子的不是,此時這個半桶水,哦不,呸,沒有水也不是。”船頭前有一個白衣女子像一位仙女從天而降。輕松擊倒侍衛,緩步進了艙門,先是看向被宏英製服的那位白衣少女,“一點都不像,別丟我臉,”突然疾走了幾步,將白衣少女和那個白衣少年,一手一個丟進了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