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說了,一個銅板都不許漏!”
從地上撿起鐵錘,鐵七看著死死抱住最後一個包裹的村上忠盛,對手下嚴詞督促道。
“居然有東瀛武士被抓住了?”
彌太郎被喊叫的動靜吸引,跑到了現場,本來以為出現了什麽意外,沒想到卻見到了這樣一幕。
任由包圍的三韓人如何用力拉扯,村上忠盛就是抱住最後一個包裹,抵死不放。
“還有這麽愛錢的武士嗎?”
彌太郎笑著走上前,示意鐵七揮退了包圍著的三韓人,村上忠盛為了抓住包裹,連身上的太刀被搶走了都沒有反應,只是一臉悲痛絕望的表情,仿佛死之前一定要抱著錢去死一般。
附近包圍著的三韓人齊齊後退,這讓村上忠盛的情緒稍微緩解了一些,見到彌太郎在眾人當中的地位後,村上忠盛才試探的出言道:“你們是哪裡的東瀛軍隊,為什麽要背叛伊藤大將軍?”
彌太郎沒想到對方說出這樣的問題,按理說的第一反應,不應該是求饒嗎,考慮到最新的情報,猜測面前的這個東瀛武士,可能並不知道石海關的東瀛軍隊,已經被調走的事情。
“自然是為了有更好的出路啊。”
彌太郎大笑道,心中有了別樣的心思,佐武家的武士自己很難指揮,必須要尋找到更多可靠的手下借勢,才能按照自己的意圖作戰。
眼前的這個武士貪欲十足,正好可以試試。
“伊藤大將軍即將戰敗,華夏羅馬聯合軍必勝無疑,只有投效華夏主君,才能在接下來的新秩序中佔據一席之地。”
見到村上忠盛有了意動,彌太郎極力的渲染道,把入侵九原的東瀛大軍形容的無比艱難,仿佛下一刻就要全軍覆滅一般。
“這不可能!”雖然知道東瀛大軍處境每況愈下,但村上忠盛心裡是接受不了完全戰敗的結果的,自己賄賂了那麽多錢財,才從家主那裡得到了承諾,如果東瀛大軍戰敗,那承諾的一切,成為豪族的夢,就都不存在了。
仿佛是要說服眼前的彌太郎,又或許是給自己增添信念,村上忠盛沉聲回應道:“東瀛大軍十萬眾,以天岐城為中心向四面擴張,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無論是華夏人還是三韓人,甚至是更北面的斯基泰人、羅斯人、維京人也不得不俯首聽命!”
“伊藤大將軍乃是天命之人,是有神靈眷顧的存在,天下萬民紛紛俯首,怎麽可能會在九原戰敗!!”
從腰間取下自己佩戴的武士刀,彌太郎看著一臉堅定之色的村上忠盛,朗聲道:“還不接受現實?看看,認識嗎?這把武士刀乃是名物,它是蔚方城城主川島宗太的佩刀,如果你曾經有資格見參大名們,那你一定會知道,這把武士刀是伊藤大將軍賞賜下來的。”
“現在,這把刀是我的了,蔚方城的城主川島宗太也死在了我的手上,東瀛大軍試圖構建的包圍網戰略,想要鯨吞狹海西陸的作戰計劃已經失敗了。”
瞪大著雙眼,村上忠盛看著彌太郎手中的武士刀,心中被震撼了,川島宗太這樣的大人物,在村上忠盛這樣的低級武士心中,一直是無敵的存在,即使戰敗那也是被數倍的敵軍攻打,不得不撤退而已,更不用說誰有這樣的武藝可以殺死他們了。
“你殺了川島宗太!!”
村上忠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彌太郎,仔細的打量起來,彌太郎看上去只是一個身材矮小,面目猥瑣的家夥,根本沒有一絲強者該有的氣質,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殺的了川島宗太。 川島宗太是什麽人,那可是陣斬維京人的戰士長,逼退維京軍隊的名將,所守之城無敵可破,所駐之陣不動如山,是伊藤大將軍極為倚重的存在。
“我當時只出了一刀,川島宗太就身首異處了。”
見到村上忠盛懷疑的目光,彌太郎不由的加重語氣吹噓道。
正當彌太郎想添油加醋描繪自己的“英勇”時,鐵七著急的跑了過來,緊張道:“上官,麾下士兵來報,華夏人快到了,是白馬義從。”
“嗯?!”彌太郎聞言一驚,光顧著打掃戰場,差點忘了迎接的工作了,趙將軍可是主君身邊的重臣,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命令所有人,立刻移開阻攔道路的一切障礙,快,要快!”彌太郎著急的跑動起來,指著攔住道路的一些馬車,喊叫道。
為了方便裝載搜刮到的戰利品,大量的輜重馬車都停留在道路上,如果白馬義從經過時被馬車所阻,那便會被趙雲所厭惡,彌太郎可是知道陳小楚的作戰計劃,幾乎都是趙雲所謀劃的,一但得罪了趙雲,自己很快就會淪為被拋棄的對象,這是絕對不能發生的事情。
“上官,那這個人怎麽處置?”鐵七看著抱著包裹不放的村上忠盛,木訥的問道。
“先把他綁起來,稍後處置。”彌太郎隨意的說道,然後繼續指揮清空道路。
看著全部一臉匆忙之色的士兵,還有那惶恐不安的表情,村上忠盛有些好奇的想道,是什麽存在能讓他們害怕到這種程度?
既然無法逃走,而性命也暫時沒有危險,村上忠盛的心也暫時安定了下來。
村上忠盛任由自己的雙手被捆綁, 然後被驅趕到了華夏叛軍旁邊,這些曾經在自己麾下長洛潰軍,此刻全部被捆綁雙手,蹲坐在一起,見到曾經的頂頭上司後,也只是一臉的麻木,他們此刻還認為,這一切只是東瀛人的內訌而已。
鐵七等人忙碌的跑動,還有佐武家的武士,率領著一眾足輕,恭敬的站立在關卡門口的樣子,讓村上忠盛的好奇心再次被勾了起來。
“是有東瀛人的大人物要來了嗎?”被俘虜的長洛潰軍中,刀疤臉士兵看著眼前的陣仗,好奇的伸長著脖子往關外張望著。
“估計是的,畢竟現在能打敗東瀛人軍隊的,也只有東瀛人了。”一名年紀有些大的長洛潰兵,心中思量著回應道。
東瀛人打東瀛人,長洛潰兵們並不願意出一分力氣,因為他們什麽好處也撈不著,看到東瀛軍隊只要投降就行了,反正東瀛人少,總會需要他們這樣的存在去維持“秩序”,投降誰都是一樣的,都只是混口飯吃。
雷霆般的馬蹄聲響起,佐武家的武士帶著一眾足輕,紛紛跪伏在地,低首無言,眼神低垂,不敢直視即將到來的存在。
這樣的舉動讓刀疤臉士兵更加好奇,大膽的朝外面張望,但出乎刀疤臉士兵意料的是,洶湧而來的軍隊,所打出的旗號並非東瀛人的“馬印”,而是一個鬥大的“趙”字。
“趙?!華夏人的軍隊!!”
白馬義從那白色洪流的視覺衝擊,讓長洛潰兵們麻木的臉龐全體動容起來了,很多人都張大了嘴巴,想要驚呼什麽,但同時又羞愧的不敢站起來。